“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一個下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你們這一個個的,是要氣死我不成!”陸振豪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明明是爹做的不對,卻又在這裡這麼說,我對你太失望了。”陸嬌嬌的心裡很難過。
“嬌嬌!怎麼跟你爹說話呢!他也是為了保全你的清白。”二姨太見陸振豪動怒,於是說道。
“為了保全我的清白,如果非要恩將仇報的話,那我不如就直接嫁給他,也好過後半輩子難受。”陸嬌嬌這話也是在氣頭上的,畢竟周言身份低微,讓她嫁給一個下人,打死她她都不會那麼做。
陸振豪一聽它這麼說,立馬就火了,陸嬌嬌是他一手養大的掌上明珠,那是要嫁給權貴富甲的,可是她竟然說出這麼輕賤自己的話,著實讓他失望。“住口!”
“不管怎麼樣,我話已經說過了,你要是再敢動周言,我就直接和他拜了堂。”陸嬌嬌說完轉身走了,獨留下陸振豪在原地氣的臉色發青。
二姨太趕緊跑過去捋順他的胸口。“老爺您別生氣,嬌嬌她也是一時生氣,說的都是些氣話。”
“都是你教的好女兒!”陸振豪打掉她的手,冷哼一聲,向著外面走去。
二夫人看著他離去,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費力不討好,明明只是想動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結果卻被他們所有人針對。別的不論,單憑她今日所受的屈辱,那個周言就必須死。
陸嬌嬌來到大哥的房間,陸凌遠坐在桌邊,看著周言發獃。“周言。”她走到床邊,語氣裡帶著愧疚。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周言的話聽起來沒有什麼善意,他這種人,從來都不自詡胸懷有多寬廣,畢竟自己這渾身的傷也都是拜這位大小姐所賜,說不在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陸嬌嬌的面色變了變,卻沒有生氣。“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她也是第一次主動低頭跟人道歉,這讓坐在一邊的陸凌遠好不意外,畢竟自己的妹子一向盛氣凌人,這種她主動低下頭的事,還真的是少見。
“所以你是來道歉的。”周言的話也是說的很直白,絲毫沒有要給她留顏面的意思。
“你。”陸嬌嬌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咬著嘴唇站在那裡,如果不是看在他救了自己,她早就發作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拜託你,以後離我遠一點,這樣我估計還能長命百歲。”周言對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他更清楚,這個陸嬌嬌之所以主動來跟他道歉,說明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已經不一樣了,他可不想無端的惹什麼桃花債。
“你。”陸嬌嬌的心裡十分委屈,紅著眼眶看了一眼陸凌遠,陸凌遠恍若未聞,自顧自的低頭喝著茶。這麼明顯的羞辱,如果她再看不出來,那就太傻了。“你個不識好歹的!”陸嬌嬌說完轉身跑了出去。
第21章像極了某人
“你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過了。”陸嬌嬌走後,陸凌遠終於開口。
周言頭枕在枕頭上,側頭看著他。“合著按少帥您的邏輯,我險些因為她丟了性命,不但不能有怨氣,還要對她感恩戴德?”
“好利的一張嘴。”陸凌遠聽他這麼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勾起嘴角,朝他走過來。然後兩手支在他腰的兩側,俯下身在他的耳邊無比曖昧的吹了口氣。“那照你這麼說,我救了你一條命,你又該如何來報答我呢。”
周言的身體一僵,一股電流從耳側流遍全身,這陸凌遠總是一副對什麼事都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根本摸不著底,現在又突然做這樣的事,總讓人心裡怕怕的。“陸凌遠,你…你該不會喜歡男人吧。”他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只喜歡我感興趣的東西。”陸凌遠輕笑一聲,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修長的食指從他的側臉劃到他的下巴上。“你還沒說,要怎麼報答我。”聲音極其曖昧,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周言聽的一陣膽寒,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陸凌遠,或許男女對你來說真的沒那麼重要,但是我只喜歡女的。”他瞄了一眼陸凌遠,卻發現對方的眼中滿是嘲弄,頓時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心裡騰地竄起一股怒氣。
“白痴!”陸凌遠伸手在他的額頭拍了一下,心情前所未有好。
周言一臉錯愕的摸著自己的腦門兒,片刻之後突然爆發,一臉怒氣的看著陸凌遠。“我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額頭。”
陸凌遠一怔,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就那麼僵在空中,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莫名的閃過奇怪的畫面。“記住,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額頭。”一樣的話,一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在他的眼前重合成一個。“你到底是誰?”他失神的說著,眼神直直的盯著周言那紅潤冷薄的唇,至於對方說了什麼,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陸凌遠站起身,甩掉這種奇怪的念頭,如果真的是那日橋上的人,身份定然是無比尊貴的,又怎麼會跑到司令府里來做區區家奴。
“你沒事吧。”看出他的反常,周言問道。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陸凌遠問道。
“沒有。”周言肯定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始終是陸家虧待了你,有什麼要求的話,你儘管和我提。”陸凌遠說道。
“不必了,小人命賤,唯一的期盼就是能夠長命百歲,如果少帥真的想要報答我的話,就請你們兄妹離我遠一點,讓我的日子過得安穩一些。”這次周言差點把小命搭在裡頭,心裡可是堆著怨氣的,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會有多好聽。
陸凌遠也不生氣,畢竟只是區區一個下人,他還不放在眼裡。看著這樣的周言,帶著那麼幾分小肚雞腸的意思,怎麼想也不可能和那人聯繫在一起,不過昨天的事倒是真的,這筆賬,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不過一個下人,這麼冒犯他,這事也說不過去,所以他覺得,應該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於是他俯下身,一隻手挑起周言的下巴,冷眼看著他。“有誰告訴你,可以這麼跟你的主子講話。”
觸及到他的眼神,周言被虎的一愣,畢竟陸凌遠現在碾死自己就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暗自咽了一下口水,面上強作鎮定。“少帥,我可是有傷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