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門的手停住了。
他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每次不是她拒絕溝通，就是他拒絕溝通，兩人似乎從來沒有好好聊過，程言久想過這個問題，會不會跟他認真聊過之後，讓他把想說的都說完就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現在，好像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一個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機會。
程言久重新坐在沙發上，距離姜白琛很遠，但他挪了過去，緊緊貼著她，想換位置，卻被他按在原地。
算了，只是聊天而已，他又不動手動腳，就這樣聊吧。
姜白琛說：“去年，我跟你說的那些過分的話，讓你別管我的事，故意在你面前和別人親近，其實是我在吃醋。”
“……我真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程言久毫不留情地說。
“你寫的文里一直都有夏之繁，你甚至寫和我們兩個都在一起，那時候覺得，你心裡不止我一個，我以為你只喜歡我，但是不是，然後我在書房裡看到你坐別人的車回來，如果我沒看錯，是個男人把你送回來的，當時沒有控制住情緒，對不起。”
程言久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好像是她和張銘遠出去喝茶，然後他把自己送回來，後面和姜白琛發生了矛盾，一切發生太快，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前因後果，以為他是生氣自己寫的文，沒有深究。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所以後面我去找你，你才故意和伴舞那麼親近嗎？”
姜白琛很是後悔，“……是。”
她忽然體會到為什麼讀者都喜歡有嘴的男女主，只是當初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居然拖到了現在才說出口。這樣很累，總是要猜來猜去，揣摩別人的心思，萬一猜錯了怎麼辦，她不喜歡這樣。
“後面我有去找過你，我去了很多次，可是你沒有回來過，我像別人打聽，他們說那裡已經很久沒人住過，後來租給了租客。”
那段時間，她已經在醫院裡了，每天渾渾噩噩，只知道睡覺，清醒的時間都很少，程凌新不會讓姜白琛找到她的。
“那時候總是顧慮著包養的事情，覺得不光彩，所以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你，現在想來真的很傻。”姜白琛輕笑了一聲，“比起錯過你，這點尊嚴算什麼。”
然後他的語氣忽的一轉，“可是我找不到你了。”
程言久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事情發生太突然，我以為你要徹底跟我斷了關係，所以……”她說不下去了。
“後來，我在簽售會上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終於回來找我了，可是我沒想到你和夏之繁在一起了。我怎麼都想不到，你會和別人在一起。”姜白琛停頓了一下，“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嗎。”
她下意識地遠離了他一點，卻被他一把抓了過去，強迫著貼著他。
“你越是想要遠離我，我就越想要靠近你。久久，我是說認真的，我想聽你解釋，我想聽你告訴我其實你喜歡的人是我，可是我沒有等到我想要的答案。那就用一樣的方式讓你再喜歡我就好了，久久我——”
“停！”程言久阻止了他想要觸碰自己的動作，“你先繼續往下說。”
“後來，程理事告訴了我你的事情，他說，你的病情因為我變得更嚴重了。我告訴自己應該離你遠一點，可是看到你和夏之繁親密我就忍不住，嫉妒。”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自己。
可他也很心疼，想到她因為病情無數次住院，無數次傷害自己，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疼，他很在乎她，在乎到連他都不知道在乎到了什麼程度。
每天去練習室都會看一眼她會不會在，哪怕是跟夏之繁一起來的，能夠看她一眼就好了。
“可是你應該也不在乎吧，你在乎的只有夏之繁而已。”
“白琛，我其實——”
姜白琛嘆了口氣，“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他好像，真的沒有辦法不喜歡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希望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希望她能對自己笑，可是這些事情都不是發生在他身上。
她在對別人笑，她的眼裡也只有夏之繁。
要是只有他有多好，退一步，要是也有他，該多好。
對夏之繁那麼多的喜歡里，能不能分一點給他，陪伴夏之繁的那麼多的時間裡，能不能分一點給他。不用很多，只要有一點就夠了，三個人的世界或許有些擁擠，但他不介意，只要能陪著她，這點算什麼。
“久久，你告訴我。”姜白琛抱住了她，“我要怎麼樣，才能不喜歡你。”
最後姜白琛也沒有得到回復，程言久以困了為借口直接跑回了房間，她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
可是當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剛拿起手機，就是一連串的消息轟炸。
不管是推特的消息推送還是微信的消息，一連串地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而且還在不斷增加，程言久有些不明白，她就是睡了一覺，怎麼醒來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她剛點開蘇格給她發的語音，就聽到了一大串的尖叫聲——
“天吶啊啊啊啊啊，白琛什麼時候談女朋友了，我怎麼都不知道！！我去，你聽到那個私生的電話錄音了嘛，她是雞嗎，居然還給喘上了，無語死了我，喘得聲音都還沒我好聽呢，還有臉給姜白琛打電話，卧槽卧槽，不過那個女生的聲音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
“什麼錄音？”程言久有點迷惑，她才剛醒呢，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蘇格連著發了好幾個震驚的表情過來，“你怎麼還不知道，趕緊去推上看啊，早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