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么?”他垂下頭,狠狠地呼出一口氣。
雙手顫抖著捏著我的雙肩。
“我——”“不行就算了——”他飛快地起身,長腿跨下。
“哎——”我一急,雙臂摟住他勁瘦的腰。
他再度僵住。
緩緩側過頭望向我。
“你——”“我沒說不啊——”主啊!給我條地縫吧!轟——一股巨大的力量突如其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自己就已經被撲倒在床榻上。
他的身體猶如千鈞大山,穩穩地將我罩在下面。
借著幽幽月光,我可以看見他狂卷著風暴的雙眼,肌理完美的上半身,還有那光滑的猶如麥色絲緞般的肌膚。
“不許動!”他抬手壓下我還欲直起的上身,飽滿的唇就這樣帶著霸道襲來。
懷疑他喜歡男人,是我今生犯得最大的錯誤!他的唇一刻不離我的肌膚,有力的大手探進我的衣物。
我就像一顆大號粽子,被他一層層麻利地撥開。
退下抹胸的那一刻,他驚異地一聲嘆息。
欣喜地垂下頭,他溫柔地伏在我耳邊。
“我喜歡你的二次發育……”火熱的唇,隨之換了侵襲的地點。
“你真的是水妖,水做的女子。
我渴望你的甘美,從我第一見你開始!” 我發現了,這個傢伙喜歡在床上講情話!我估計,按照他白天那副冰山帥哥正人君子的模樣,要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性幾乎為零!“唔——”思路被打斷!我咬牙切齒,“你咬我!”“誰叫人兒不專心!”真是個霸道的傢伙!一點都不溫柔乖順!不過,偶並不討厭……身軀終於相連,我幸福地包容著他。
抬起手,拂去他隱忍激動的汗水,我揚臂攀上他有力的肩膀,隨他的激情起起伏伏。
他痴迷地望著我,一眼不眨。
我亦深情地與之對望,交心交人。
這一刻,愛意誰人可擋?讓我們不禁沉醉這絢爛旖旎,不禁貪婪在這滿室的花開。
甘願,像一潭春水為你蕩漾,像一隻含苞為你綻放。
你是我愛的男子啊,亦是永生愛我的男子。
這一刻,我們的身心都已屬於彼此。
那麼,人兒便在這一秒發誓,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猜忌,不再有一點一滴的不信任。
從此之後,愛意綿長。
你若願意,我就將牢牢牽住你手。
來世今生,永不言棄! 步入棋局 咿呀——精緻的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
溫暖卻依舊有些刺眼的晨光,便趁虛而入。
“唔——”我反射性地眯起眼,抬手擋住臉。
透過指縫,視線中恍惚間閃過一抹熟悉的淡藍。
心,陡然一驚。
“小蝶!”我猛地坐起身,神智在一瞬間清醒。
可是,環視一周,明暢的卧房內,竟是無半個人影。
“怎麼了?”蛇哥溫熱的氣息襲來,擁著我的手臂緊了一緊。
怔怔地轉過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狂跳的心,終於平靜——“沒,沒事。
”我安撫地輕拍著他健碩的手臂,臉上漾起一個貼心的笑容。
神經過敏了吧?一切不是一如往常么。
鏤空的燭台,檀木的衣櫥,軟竹的躺椅,鍍銀的臉盆架,還有——晃動著清水的臉盆。
晃動著的清水?!這一刻,笑容凝固……陰涼的山麓下,有一個漆紅的涼亭,雖簡陋但卻不失古樸。
溪水流經,翠綠交疊,紫竹環抱,微風貫穿。
我微微抬起頭,看著亭中那個落寞單薄的背影。
耳中所聞都是艾艾怨怨的琴音,糾人心肺,催人滴淚。
曾經,我以為我是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一猛妖。
此刻,不過就是寥寥數語於唇齒之間,卻終究是躊躇不敢上前。
左三圈右三圈,來來回回。
背著手,弓著腰,搖頭又晃腦。
“唉——”我是嘆息復嘆息啊……砰——琴弦驟端,我一驚,回過頭,只見亭中人指尖早已血流如注。
“蝶兒——”我一閃身,晃到他近前。
一把握住他滴血的手指,想都沒想我就吮了上去。
“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一邊吮血,一邊帶著些許責怪與心疼地盯著他。
“對不起。
”他垂下秋水般的黑眸,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還疼么?”過了好一會兒。
我終於放開他的手。
“嗯。
不疼了。
蝶兒沒事!”他扭過頭,故意避開我的視線。
隨後,我們便各自陷入沉默。
啾啾啾啾——小鳥歡快地鳴叫著。
叮咚叮咚——溪流一刻不息地流淌著。
沙沙沙沙——樹葉你推我搡地摩擦著。
可是——我們依舊沉默著。
是真的,傷了他吧?我心裡苦澀地想。
可是,這傷害,我又何曾是心甘情願地施與?明知道,靈魂中,記憶深處,已經被他留下了最深刻的烙印。
現如今,我又怎能不去愛他,心疼他?但——時光已過,物是人非。
情情愛愛的糾葛,已經陷你我於此。
雖然無奈,但那些執著相守堅貞不渝的歲月,竟是真的一去不回頭了。
我又能奈這強悍的命運之輪如何?“唉——”我終於無法再僵持,轉過身,對上他純凈的雙眼。
一些話,我不得不說。
“你早上來過了?”“嗯。
”沒有情緒的蹤影可辨,他僅僅是抿著唇。
“我和蛇哥——”“我給你們送洗臉水。
”“可是——”你監視我們?終究沒有說出口,我有些尷尬有些彷徨。
又過了許久——“你想和我說些什麼,蝶兒其實已經可以猜到八九分。
”“嗯?”我猛然抬頭,看見他絕美的臉上終於染上些生氣。
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終於有了情緒的波瀾。
“可是,那些話我真的不想聽。
”他決然,起身行至我身前。
已經是高出我半個頭的十六歲少年了!底氣不足,再加上心懷愧疚,抬頭望他時,我的身體竟有了些許顫抖,眼神也開始狼狽地閃爍起來。
“人兒。
”他輕喚我,就像撫慰一個脆弱的嬰孩,那般小心翼翼。
“嗯?”我難以控制地被這樣的眼神蠱惑,不禁抬眼,望進他一泓深潭。
“人兒愛蝶兒么?”“愛。
”“只愛蝶兒么?”“……”“只愛蝶兒么?”“我……”“只愛蝶兒么?”“我……”“算了。
”那雙緊緊握著我雙肩的手,就那樣頹然地滑落。
那剛剛還瘋狂地燃燒在他黑色瞳仁中的火簇倏地一下熄滅,此刻,僅僅迸落出滿眼的絕望,最終卻也歸於虛無。
“回去吧。
天要黑了。
”緩緩地,他淡然開口。
依舊是熟悉的背影,依舊是純凈的眼眸,依舊是出塵沉靜的眉眼。
可是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些東西已經不再一樣了。
或者,是完完全全失去了。
忽然,身心都是一陣寒冷。
我茫然地抱緊雙臂。
“回去吧。
”他抬手脫去肩上的披風,將我嚴嚴實實裹在懷中。
舉步,便要攜我離開小亭。
“琴——”我遲疑地拽拽他的袖子。
眼神落在那把漆黑的古琴上。
“不要了。
”他只是隨意地瞥一眼,“弦斷了,不吉利……”晚飯時分巨大的圓桌上,我們四人圍坐。
對於下午我和小蝶的同時失蹤,狐狸和蛇哥很有默契地同時選擇沉默。
而我和小蝶自從一同回來后,便也沒有任何言語。
佳肴繁盛的飯桌上,只有安靜吃飯的聲音。
氣氛,一度壓抑到令人窒息。
少頃,一個家丁輕輕踱步進來。
將一封書信遞給小蝶。
四人的注意力同時都轉移到那封厚厚的信上。
小蝶拆信,看信。
一炷香后,重又抬起頭來。
“是我爹。
說前幾日京都那邊來了一個很厲害的道士,於是他就托那位師傅給我算了算運勢。
”他頓住。
“然後呢?那道士說你怎麼樣?”我兩眼放光,急不可待。
(大蝦;八卦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