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我掂起足尖,奔向那耀眼的紅光。
玉石俱焚嗎?我,從未如此無畏如此堅決…… 長眠覺醒 十五年後……大蝦新聞廣播電站,大蝦新聞廣播電站,現在開始廣播。
調頻一零三點八兆赫。
大蝦將和你一同領略時光荏苒的魅力……話說十五年前的某一天,那真是個不平凡的日子啊!(板磚無數……)在妖界最有希望成為下屆妖王的種子號選手——蛇族女王失蹤,妖界自此再次進入群龍無首的混亂局面。
爭權奪利,紛爭又起。
妖界聖地——聖水潭,發生小規模自殺性事件,據說是花妖界失傳已久的花雷引重出江湖,具體傷亡人員本台尚在統計中。
(統計十五年仍無結論,大傢伙其實可以直接忽略了。
) 在凡間鼎鼎大名的大帥哥,偶像歌手,連續五年蟬聯廣大未婚少女最佳夫婿人選的寒丞相之子——寒心蝶,由於長期的相思成災於同天傍晚病逝,享年二十一歲。
***********************YY分割線****************************************** 風!好大的風!颳得我睜不開眼睛,眼淚卻在不停地流。
是誰?那如落葉般飄零的身體,大紅衣衫獵獵舞動著,凄美絕倫。
還有浴血的戰士?滿身都是血染的紅。
可那雙堅毅的眼,卻分明在訴說著哀婉的情。
不對,不對!那不該是我的記憶!可是,我原該在何處?冰冷的河山,呼嘯的朔風。
推開窗,任細雨飄進室內,檀香冉冉。
還是——絢爛的花樹下,淚水漣漣的相擁男女?心,忽然劇痛難忍——“啊!”猛地坐起身,我大口喘著粗氣。
這是哪兒?我茫然地環顧四周,天藍色的幕圍,柔軟厚實的棉被,還有起起伏伏的顛簸。
馬車?!我在馬車裡?“吱嘎——”顛簸聲戛然而止。
簾一挑,一縷陽光照進,我反射性地抬手遮光。
“姑娘,你醒啦?!”四十歲左右中年男子醇厚的嗓音入耳。
緩緩地放下手,我抬起眼——“啊!姑娘,你額頭上那是什麼啊?!”剛上來坐穩的男子忽然大驚失色,踉蹌著就要下車奔逃。
“靜!”時間定格,一切事物都在這一刻靜止。
我不知自己額頭上有何蹊蹺,於是靜心分神,讓自己的靈魂出竅,以便查看自己的外觀。
對面的自己,烏髮雪膚粉唇皓齒,一雙眼靈動似水波輕漾,只是——額前有盈盈繞繞的水符在閃動,碧光如霧升升騰騰,怪不得讓這個凡人如此震撼。
隱去吧,這有何難?可是,這個張大嘴巴突著眼睛的傢伙怎麼辦?看他,一動不動地保持這個駭人詭異的造型,還真是搞笑。
妖有妖道,在凡間我們不可濫用法力,傷害那些凡人百姓。
那麼,小小地用一下忘心訣總是可以的吧?再一揚袖,又是新的開始了。
“呃,姑娘,你醒啦?”中年男子面色紅潤,一身成熟男人的沉穩與睿智。
“閣下是——”“哦。
在下姓韓,名子非。
從祖輩開始就在京城做藥材生意了。
此次購葯歸來路過仙人嶺,在一處名喚聖水潭的潭邊遇見姑娘。
當時姑娘全身冰冷潮濕並且昏迷不醒,在下冒昧只能自作主張先將姑娘帶回車上療養。
中途為姑娘把過脈,也餵過姑娘些許湯藥。
若有唐突之處,還望姑娘包涵。
” 原來如此,可我緣何會在聖水潭邊呢?“呃,”他見我半晌不語,略有些恐慌。
“在下,呃,在下,也曾為姑娘換過衣物,那是因為,因為此處荒山野嶺找不到何人,而在下身邊只有小犬和一名趕車的家僕,所以,呃,所以,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某人面紅耳赤,說到最後已經窘困不已。
“呵呵,無妨!兄台救命之恩,人某已經無以為報,又怎會再計較這些,況且大丈夫不拘小——”“呃!”對面人呆住。
我也愣住。
怎麼回事?我明明是一女子,怎麼會如此說話。
怪哉!“姑娘,你,你沒事吧?”韓子非擦汗。
“沒,沒事。
小女子對韓相公救命之恩深表謝意,自然不會計較這些。
”頷首,嫣然一笑。
“呵呵。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韓某人傻笑,臉色更紅。
真是靦腆羞澀的中年人啊……靜默片刻——“敢問姑娘芳名,何許人也?為何隻身一人在這深山老林中,又遭遇溺水?”他關切地問我,似是誠心誠意。
“我——”我叫什麼?何許人?家住哪裡?從何而來?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中炸開,攪得我心緒混亂。
“姑娘——”“呃,是!”“你是不是——”他探究地盯著我,一時忘記了男女忌諱。
“我好像失憶了……”真的沒辦法一下子想明白,我只好坦然道。
“果真如此!”他好像早就猜到會是這樣,此刻一副瞭然欣慰的神情。
欣慰?!我失憶,你很開心嗎?!“既然如此,姑娘不如就跟著在下回家吧!”我盯著他。
“呃,呃,姑娘不要誤會。
在下只是,呃,家中缺一名配藥的醫女,而在下見姑娘又是如此蕙質蘭心,想必也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所以,所以……”交談寥寥數句,你怎知我蕙質蘭心、心思縝密?解釋就是掩飾!我心裡輕蔑地想。
不過,看這傢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應該也是個忠厚之人。
既然我對自己一片茫然,倒不如暫時在他屋檐下歇歇腳,以便從長計議。
“既然如此,人某——呃,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先拜謝韓相公的收留之恩。
” “姑娘,快別——”“老爺——少爺叫你呢——”一聲粗狂的大喊,打斷了韓某人想繼續和我寒暄的念頭。
“知道了!”應了一聲,轉過頭,他繼續道,“姑娘,犬子找我,那我就先下去了,咱們還是趕路要緊!”“韓相公輕便——”我低眉順眼,頷首送他下車。
撩開窗帘,看著他喜滋滋地邁步向另一個馬車走去。
我輕輕勾起嘴角。
“爹——姐姐怎麼樣了?”隨著一聲清脆的嗓音,對面馬車的簾幕掀開,一個俊秀脫俗的少年便映入我眼帘。
他長長的睫毛抖動著,竟然讓我想起翩然欲飛的蝴蝶。
那白皙剔透的臉龐,恍若仙子般純凈。
不過是十五六的少年郎,眉宇間卻已經漾起了非凡的風流倜儻。
好一個“明眸皓齒,眾生善睞”的美少年!“姑娘——”韓子非忽然回過頭,視線再次與我交匯。
“你還沒見過小犬吧?”他溫和地笑著,“這是我的獨子——韓心蝶!” 童子誘人 到達韓家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這一路,韓子非總可以找到各種理由上我的馬車和我閑聊。
自己的身家經歷,恨不得一股腦全倒給我聽。
原來韓家還算的上是京城大戶。
祖輩做藥材生意家底豐厚,自家的藥材鋪在其他城鎮都設有分店。
只是這個韓相公生性節儉,並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才沒有像其他富家老爺那般一出行就千呼百應,伺從圍身。
再來就是,他妻子早逝而他一直忙碌生意,也沒有遇見心儀的女子。
所以,一直鰥居到今。
說到這兒,他別有用意地掃我一眼。
看得我心裡一個寒戰。
還有什麼呢?就是他一提起,就忍不住笑容滿臉的乖兒子啦。
他說,韓心蝶自幼聰穎無比,對音律更是到了無師自通的驚人地步。
再來就是品行良好,對人和善,一點也沒有其他富家公子哥的頑劣。
所以,讓我不用擔心與他相處會有任何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