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蘊川見她還不說話皺了皺眉，攥著她的手捏來捏去。
“喝嗎，那個。”
目光瞥到路邊的冷飲店，他撇開話題。
沉明月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又轉頭看看他，他正微微低頭看自己。
“你們小姑娘不是喜歡嗎。”
跟著他進去，隨便點了一個。
“好喝？”
“嗯。”
沉明月抬頭看他一眼。
“你喝嗎。”
周蘊川皺著眉拒絕。
他不習慣喝這些東西，不管是甜的還是酸的。
實際上他也很少喝酒，大家聚在一起才喝，平常他只喝白開水。
沉明月也不推讓，就當是這人的示好，她喝的樂此不疲。
他應該是個行動派，後來兩個人一起，周蘊川還帶她去買了鞋子和包，他都與女性隔著適當的距離，還會時不時的轉頭把她拉過去看，自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
後來兩個人又去看了電影。
是部煽情的片子，到中間主角爆發矛盾的劇情時電影院里不少人都在落淚。
周蘊川眯著眼看，他身側的女人哭的泣不成聲，一旁的男朋友還在輕聲跟她說話。
他轉頭看沉明月一眼，姑娘正神情專註的看著熒幕，她反應平平，細眉緊皺說明她真的有認真的在看。
似乎是注意到身邊的人在看自己，沉明月轉過頭，正好對上男人的眼。
“怎麼了？”
周蘊川盯著她幾秒，緩緩轉過頭。
“沒事。”
沉明月不解，熒幕里的主角又開始歇斯底里的爭吵，她轉回頭去繼續看。
一場電影一個半小時多一點，結束的時候兩人從電影院出來，沉明月又收到了親爸沉聽瀾的電話，讓她今晚必須回去。
周蘊川想說什麼但是沉明月側過身去不給他手機，拒絕了他跟沉聽瀾的對話。
周蘊川看著她離自己兩步遠的背影，眉眼冷峭，唇角含譏。
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作為沉明月的乾爸，他理解女人這是想要避免自己跟她爹的爭吵。
但是作為周蘊川，作為她的男人，周蘊川不滿在積鬱。
那邊沉明月安撫了沉聽瀾轉頭看見男人靠在一邊的方柱上，目光落在一邊買冰淇淋的小姑娘身上，她稍微走近才發現其實他目光有些遊離漫不經心，也不全然是在看別人。
“爸。”
沉明月喊他一聲。
周蘊川這才收回目光，轉頭側目看著她那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打完了？”
沉明月注意到他的異樣，目光躲閃。
“嗯，回去吧？”
周蘊川不說話，獨自往停車庫那邊走，沉明月急忙跟上他的腳步到他身側。
他不說話，整個人氣壓好像也變低一樣。
“剛才，那個電影還挺有意思的。”
“還行。”
沉明月張了張嘴，抬頭看他一眼心裡七上八下的。
“電影里那男的出軌了？”
正在沉明月忐忑不安的時候，身邊人就開了口，她心中一喜趕緊點頭回答他。
“嗯。”
“但是那個女的也有錯，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
周蘊川走到車前解鎖車門，沉明月坐在副駕駛上，他發動車子。
一直到除了地下停車場，他才開口。
“你倒是個善解人意的。”
沉明月怔愣，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方才的話，轉頭看著他。
“我認為是這樣，難道不是嗎？”
前方正逢紅燈，周蘊川停下車，從一側拿出煙和打火機點燃，打開一點車窗，身邊的姑娘還在申明的她觀點。
“女方那麼優秀也有很多人追求她，男方能力不強再加上心裡有些自卑，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輕聲問。
“男人不是都喜歡那種依賴他們的女人嗎。”
那電影里女二小鳥依人，不像女主那樣強勢，完全給予了男主被依賴的安心感。
“部分。”
周蘊川發動車子。
“那女人不是後來也出軌了嗎。”
思及如此，沉明月抿了抿唇點頭。
“他們明明相愛但是卻能跟自己不愛的人上床。”
想到之前周蘊川對她說的話，她轉頭看著他。
“你那句話好像對大多數人都不適應，似乎情慾當頭沒人能阻擋得了。”
那女人不愛別的男人可別的男人仍然能帶給她性愛的快感。
周蘊川輕笑。
“情慾，情慾。”
“那不叫情慾。”
“因情而生的歡愉才是真正的情慾。”
他說出這句話，身邊人片響沒有回應。
不知是過了幾分幾秒，她才出了聲。
“那，你對我是慾望嗎。”
跟其他女人一樣嗎。
她在難過，於是她語氣都帶著小心翼翼。
他朝窗外彈了彈指間煙灰，沉明月聽到他的回答。
“口說無憑，不是我說愛你就是愛你，連錢那麼靠譜的東西都有可能是假的，何況真心。”
得到這個回答的沉明月心中的那片失落角落被無限放大，她看到裡面長出了蘑菇。
他的意思或許是，時間和行動總能證明一切。
可是沉明月只意識到，為什麼他連騙都不騙自己。
於是她也不再問了，她就藏好難過，不再難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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