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定居到這裡,兩個人親熱的次數屈指可數。
程晉山蠢得相信了項嘉禁慾的理由,完全沒想到她是玩夠了她,開始搜尋新目標。
如果這種玩法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他還能做什麼?
喬今又是怎麼討好她的?
程晉山束手無策,將項圈銜到一邊,靠著她香香軟軟的身子發愣。
她現在還肯讓他靠,再過幾天,會不會提出分房睡?
可他很喜歡抱著她躺在這張大床上。
他不想再睡沙發,更不想打地鋪。
察覺到程晉山低落的情緒,今晚叄番兩次拒絕他,項嘉有些過意不去。
她隔著內褲摸了他兩下,發現他的身體熱情得要死。
“……別壓著我,好沉。”她偏了偏白凈的臉,輕推緊實的小腹,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兩個人面對面側躺。
溫熱的呼吸撲在他臉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專註又可憐,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大狗狗。
項嘉把手伸進去。
程晉山的呼吸立刻變得粗重。
他有點兒受寵若驚,與此同時,又控制不住地想,她是不是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因為愧疚才給出補償?
快樂變得不快樂。
他完全不在狀態,沒幾下就抽出她的手,放在胸口蹭了蹭。
“不要了,睡吧。”他也拒絕了她。
項嘉的心思比他更重。
也不知道胡思亂想了些什麼,她熬到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程晉山請同事頂班,偷偷跟蹤項嘉。
發現項嘉換了套衣服,和喬今熟門熟路地溜出來,他恨得咬牙切齒。
喬今知道她什麼心理狀態嗎?萬一有個閃失,他找誰要人?
倆人走進商場,逛了一個多小時。
平心而論,喬今是比他有眼光,挑的幾條裙子都挺好看。
問題是,那些裙子不是露背就是露腿,項嘉平時穿衣服那麼保守,怎麼可能看得上?
這麼想著,程晉山竟看見項嘉點點頭,抱著裙子走進試衣間。
不一會兒,喬今趁店員不注意,也跟著鑽進布簾裡面。
操?!
程晉山大驚失色,往裡沖了兩步,又剎住車。
他蹲在角落,把頭髮撓成雞窩。
還是一樣的顧慮,他充其量算項嘉養的小寵物,主人在外面擼擼野貓野狗,就算心裡再氣,又有什麼資格發火?
可項嘉都沒有在試衣間玩過他!!!
她那麼會,這會兒帘子裡面不知道是怎樣一副場景。
程晉山的想象力太貧瘠,完全無法猜測。
她會當著喬今的面換衣服嗎?
舉手投足間,姿勢無比誘人,任何正常男人看見,都會化身為狼,直接撲上去。
她會掀起裙子,命令喬今跪下來舔嗎?
程晉山不認為自己的口活會比他差。
或者……試衣間裡面肯定有鏡子吧?
程晉山腦補出許多糟糕的鏡子play,惱得指甲在牆壁上亂抓。
話說回來,項嘉不是最討厭和異性發生肢體接觸嗎?
他還以為只有他是特別的。
原來還是看臉。
好在,沒過幾分鐘,項嘉和喬今就走了出來。
倆人表情正常,走路的姿勢也沒什麼不對勁。
項嘉把挑中的裙子放在收銀台,喬今自然而然地結賬,接過購物袋,奔向下一個女裝店。
程晉山跟了大半天,下午又看著項嘉撒謊,別提多鬧心。
她還要火上澆油,提議道:“明天中秋節,喬今一個人在外面挺孤單的,咱們邀請他來家裡吃頓飯吧?”
程晉山捂住心口,太陽穴“突突”亂跳。
“我要是不同意呢?”他的表情變得陰沉,眼睛里也沒什麼溫度,令項嘉覺得有些陌生。
“不同意就算了。”項嘉淡淡回答。
其實,是喬今聽說她會做飯,各種撒嬌,想上門蹭頓飯吃。
不過,她提出這個建議,多多少少也藏了點兒試探程晉山的小心思。
她想看他吃醋炸毛,想讓他表現出強烈的在意。
雖然她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吃醋,自己又能做些什麼,來回饋這一份熱烈又珍貴的心意。
可程晉山緩了緩,竟然鬆了口:“跟你開玩笑的,怎麼會不同意?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隨時歡迎。”
他在心裡默念——要冷靜,要大度,要讓喬今見識見識他的寬闊胸襟,知難而退。
項嘉怔了怔,變成同款陰沉臉色。
今年的中秋節來得早,比國慶提前二十多天。
既是傳統節日,又有客人上門,自然要好好準備。
程晉山擔起採購重任,狠狠心大出血,買了叄個剛上市的軟籽石榴。
合十塊錢一個,真就貴到離譜。
活魚活蝦必不可少,鹵好的醬牛肉雖然價格高,勝在省事兒。
再割兩斤五花肉,買把空心菜,就算齊活兒。
往年吃的都是廣式月餅,黃澄澄的餅皮又綿又潤,不過,吃多了未免有些油膩。
今年換換口味,買幾盒蘇式月餅。
餡料都大差不差,關鍵在於餅皮的做法。
蘇式月餅看著簡潔樸素,白白的皮兒沒有經過模具處理,略顯單調,最多印朵紅色小花。
真嘗起來,才發現層層起酥,暗藏乾坤。
酥皮的製作挺麻煩。
普通麵粉、豬油、白糖混合在一起,加入開水揉勻,構成油皮的材料;低筋麵粉和豬油和成油酥。
醒二十分鐘后,分成小劑,油皮包油酥,收好口子,擀成長條形狀,從一頭捲起,反覆再叄,最後一次擀成圓形。
包入餡料,進烤箱烤熟,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吃起來酥得掉渣兒。
項嘉各種口味都挑了一盒。
玫瑰果仁、黑芝麻椒鹽、紅豆細沙、八寶五仁、火腿豬油,一樣四個,簡裝成圓筒狀。
程晉山在旁邊陰陽怪氣:“真就雨露均沾唄?”
“什麼?”項嘉微微皺眉,發現他對自己態度變差。
這才逛了多久,就不耐煩了嗎?
“沒什麼。”程晉山強行咽下一口惡氣。
他指指遠處快要見底的那個格子:“蛋黃的也拿一個,你不是喜歡吃嗎?”
項嘉難得有興緻,做了滿滿一大桌菜,趁著天氣還不算涼,擺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
喬今帶兩瓶干紅葡萄酒到場,說是從朋友那兒訛來的,品質不錯,給項嘉喝著玩。
席間,他嘴巴像抹了蜜,不停誇項嘉廚藝好,又嘰嘰喳喳說起最近票房不錯的電影,對程晉山視而不見。
程晉山悶頭喝酒,紅酒喝完又拎出一箱啤酒,非要和喬今拼酒量。
喬今對他這個類型不感冒,更要和好姐妹的男朋友避嫌,任憑他怎麼激,就是不肯喝。
程晉山越看喬今越不順眼,只覺自己綠雲罩頂,就著圓圓黃黃的月亮,把自己灌得爛醉。
吃完飯,喬今體貼地刷乾淨碗,指指趴在桌上睡覺的程晉山:“姐姐,要不要我幫你把他弄進去?”
“不用。”項嘉搖搖頭,把他送到門外。
她回過身叫程晉山:“程晉山,進屋睡。”
連叫好幾聲,程晉山的眼睛才勉強睜開一條縫。
英氣的眉毛皺得死緊,他吃力地將焦距對準項嘉的臉,忽然撇撇嘴,煩躁地道:“項嘉,你沒有心。”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真是個壞女人。
項嘉一愣,準備去扶他的手瞬間變得冰涼。
他終於受不了她的疏離冷漠,開始抱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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