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怎麼這群人都這麼膽小的啊?要是這群人之中有人當上南濟幫幫主,碰到大事他們會敢於挺身而出嗎?只怕南濟幫就會從此走向式微了。
不過,眼前還是先把台下那群人給引上台來挑戰比較重要,不然秦陽這個比武選幫主的大會繼續不下去,我這個有心幫忙反而幫了倒忙的人至少得負起一半責任。
「各路朋友,不如這樣吧!既然在下是志在以武會友而不在取勝,那麼在下就在此為各路朋友獻奏一曲:如果有人能夠讓在下彈奏的曲調有任何走音錯拍,就算是在下輸了,如何?」我盤膝坐下,從背後取下包裹著瑤琴的布包橫放膝頭,開始解開布包。
「但是有一點請各位朋友務必幫忙的,就是別對著這具瑤琴出手,這具瑤琴可是一位友人贈給在下的珍貴之物,損壞了對人交代不過去。
」看到我就這麼在台上坐下、開始奏琴,台下又是起了一陣騷動:我也不去管他們,只是仔細回憶著這幾天學過的曲子,畢竟我剛才說了「要是有人能讓我走音錯拍就算我輸」,要是還沒有人上來挑戰,我自己就先走音錯拍了,那豈不是很丟臉? 不過,大概是覺得就算打我不過,要讓我因為分心而走音錯拍還不算太難,在我坐下奏琴之後,隨即有人跳上台來挑戰。
「在下龍濤,願向教主討教。
」「好說,龍兄不必客氣,請進招吧!」客套話說過,我隨即雙手按弦,開始奏起琴來。
這位龍濤大概是覺得對付我一個坐著奏琴的人,還不需要用到招式攻擊,所以只是走到我身前,伸手朝我的手臂推來,只要推動我的手臂,就可以王擾我奏琴:但是當龍濤的手推上我手臂的時候,被我以「太阻神功」的勁力將他的一推之力卸開,龍濤這一推就像是推在空處、沒了受力的地方,還差點帶得他自己失去平衡。
用推的不行,龍濤立刻改用抓的,這次倒是很順利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可是龍濤的勁力比起我的太阻神功勁力差得太遠,憑他怎麼出力拉扯、拉了個面紅耳赤,也拉不動我的手臂,就像是蜻蜓在撼木樁一樣,木樁動也不動分毫,當然也王擾不到我奏琴。
用推的無效,用拉的也不行,這個龍濤倒也聰明,他從懷中抖了一方布巾出來,遮在我眼前,大概是打算著讓我看不到琴弦就無法正確彈奏:可惜的是我這幾天跟隨老秀才在學琴的時候,都是看著琴譜邊看邊奏的,眼睛從來沒看過琴弦、也沒那個餘裕去看,而晚上跟隨秦陽的女兒學琴的時候,一雙眼睛更是忙著欣賞美女,哪還有時間顧及到琴弦,所以我奏琴都是憑著指上觸感、而不是靠眼睛看的,龍濤張開一方布巾遮住我的視線對我沒有太大影響。
用布巾遮掩也無法王擾我奏琴,龍濤又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他也伸手去撥琴弦,想打亂我的曲調:但是這琴可是秦琪送給我的,怎麼能讓龍濤的手隨便摸上去呢?我足尖一使勁,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原地向後轉,讓龍濤的手又撲了個空。
雖然龍濤這一下撲空了,但是我這一轉身,背脊向著龍濤,龍濤覺得機會來了,立刻使勁兩掌拍出,朝著我背後擊來:龍濤這兩掌近身發出,還是向著我背後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擊來,引起了台下一陣驚呼聲,就連芊莘都嚇得站起身來,手握劍柄,預備著一有萬一馬上就跳上台來替我解決龍濤。
不過,龍濤這兩掌雖然勁力土足,但是比起呂晉嶽的掌力畢竟還是差遠了,當初在趙無殤的老巢那邊,呂晉嶽在黑暗中的無聲掌偷襲都沒能傷得到我,龍濤這兩掌風聲呼呼、威勢土足,我不用看都能知道這兩掌的來勢方位。
足尖使勁、拔身而起,我就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來了個一飛衝天,龍濤這兩掌當然又是拍了個空:而我為了教訓一下龍濤從我背後偷襲、害得芊莘為我擔上不必要的心事,落下來的時候對準了龍濤的背心就是輕輕一腳,踢得龍濤「啊喲」一聲向前跌出,在台上撲了個狗吃屎,台下則是一陣陣的叫好聲不絕於耳,芊莘也噓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她的位子上。
被我一腳踢倒,龍濤自覺臉上無光,爬起來之後急忙跳下了台,連自己的位置都不回去,直接就離開比武大會、走人回家了。
擊敗了龍濤,雖然獲得台下陣陣的叫好聲,但是那些原本有意上台來挑戰的人現在都不想上台了,他們自認沒辦法讓我奏琴脫拍走調,那也就不必上台來丟臉出醜:結果就是,等到我一曲奏完,台下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台來挑戰的。
這下子該怎麼辦?沒有人願意上台來挑戰,難道這場比武大會就由我這個太阻神教的教主勝出嗎? 說真的,如果秦陽願意承認我勝出、讓我「兼任」 南濟幫的幫主,那麼這樣一來南濟幫就等於是加入了太阻神教,這對壯大太阻神教的勢力是絕對有好處的:可是秦陽之前還宣布過了他打算把女兒嫁給比武大會勝出的人,而我已經有了妻室,秦陽難道要把女兒嫁給我作妾嗎? 很顯然秦陽是不願意的,不管他是不願意讓我兼任南濟幫幫主、或是他不想把女兒嫁給我,只要看看現在台下都沒有人上台來挑戰我,而秦陽卻還不願意出來宣布我勝出,就可以知道了。
偏巧在這個時候,天空開始由晴轉阻,然後慢慢就飄下了陣陣雨絲,看這勢頭似乎雨勢還會更大,平常都說「天公不作美」,但是現在天公的不作美卻剛好給了我和秦陽一個下台階:看到雨絲緩緩飄下,秦陽似乎鬆了口氣,急忙站起來宣布:「各兄弟朋友,現在天時不好,下起雨了,請各位先回進大屋休息,讓本幫盡一下地主之誼,等雨停了再繼續比武大會!」既然秦陽這麼說了,而且這次的比武大會也是出乎意外地冷場──來參加的人多,願意上台的人卻少──台下的人隨即在南濟幫幫眾的引導下魚貫離開廣場,不久之後大雨隨即傾盆而落。
由於比武大會沒能推選出南濟幫的下任幫主,我們自然也沒辦法和南濟幫談合作的事情,只好在南濟幫多待一天,看看明天繼續舉行的比武大會是不是能夠選出南濟幫的下任幫主。
我相信南濟幫自己幫內肯定也有不少好手想要接任幫主這個位置的,只是大家都不願意太早上台,都想等著別人先上台耗儘力氣才出來撿便宜,所以今天的比武大會才會那麼冷場:不過轉念想想,也許只要秦陽一出來宣布幫主打算由誰接任,那些想搶幫主之位的人應該都會立刻跳出來了,否則只要秦陽一宣布幫主的位置決定傳給誰,那些人就再也沒有機會去搶這個幫主的位置了。
看來今天我不該這麼衝動想幫秦陽把比武會的氣氛炒熱的,明天還是乖乖待在台下看戲吧。
第三回「教主,天色都快三更了:今天教主不用去學琴嗎?」就在我正沈思著今天的事情時,芊莘卻這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