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尷尬的咳嗽兩聲,“我也是道聽途說,以我看來,他估摸和張飛長的差不多。”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掌柜的,他殺完弟子之後呢?”
“殺完弟子之後,他被韓莊主一路逼到懸崖上,二人打的是天昏地暗,不死不休!最終他被韓莊主重傷,跌落懸崖,真是大快人心!”掌柜的嘆了口氣,“哎,只是可憐了寒月山莊那四十七名弟子啊,聽說最小的才六歲。”
“六歲……”鄭秋月不敢想象,江殘月怎麼下得去手,他也太心狠手辣了。
“所以啊,他不算什麼大魔頭,江湖上根本就沒人在意過這號人物,估摸著他只是和寒月山莊有私仇罷了。”
“所以……江殘月已經死了?”鄭秋月感到困惑,江殘月雖然存在,但他已經死了,那為什麼夢裡的那個聲音還會讓她跟著他呢?
“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而且之後江湖上再也沒出現過這號人,就算他沒死,韓莊主也不會放過他的。”
店小二問,“所以他真是韓莊主的仇家?可像韓莊主那樣高風亮節的大俠怎麼會有仇家呢?”
“韓莊主一生行俠仗義,在江湖上行走怎麼可能沒有仇家,或許那江殘月的父母是被韓莊主所殺的惡人,這事要想弄清楚只能你親自去問韓莊主咯。”
此時門口又進來一位客人,店小二立刻迎上去,鄭秋月向掌柜的道過謝后便上樓了,她有種直覺,江殘月未必已死,也許被人救了,換了個身份在這世界生活也說不定,畢竟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夢裡的那個聲音。
她看了眼手裡的糕點,心裡想著給郁欽送過去嘗嘗,她站在郁欽的門口深吸了口氣后敲門,可是裡面遲遲沒有回應,他難道還沒睡醒?這可都中午了,還是他出去了?她可不敢直接推門進去,把糕點放在他門口,她就回屋了。
第二天早上鄭秋月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發現郁欽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口,面具后的那雙眼睛冷漠的看著她,“收拾好東西,我們馬上就出發。”
說完他轉身要走,鄭秋月忽然注意到他發尾的一撮頭髮,“你的頭髮怎麼枯了一撮?”
郁欽微微轉頭,拿起那一綹查看,接著劍落髮斷,那一撮頭髮被斬斷飄落。郁欽利落的把劍插入劍鞘,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鄭秋月看得目瞪口呆,怎麼說呢,不是她誇張,這個世界的郁欽有股子生人勿近的仙氣……和大傻一點都不一樣。
完全收拾穿戴好,鄭秋月看著徑直往外走的郁欽喊,“我們不吃早飯了?”
眼看郁欽沒有要停的意思,鄭秋月又在後面喊,“不吃早飯對胃不好!”她和大傻住在一起的時候,她每天都變著花樣的給他做早飯,兩個人每天在一起吃早飯、中飯、晚飯,好好地吃每一頓飯,平淡又幸福。
“胃?”郁欽終於停下來,疑惑的看著她,
他應該不知道什麼是胃吧,於是鄭秋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郁欽把頭轉過去扔下一句,“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郁欽把馬車賣了,買了兩匹馬。鄭秋月硬著頭皮牽了一頭,說實話她很怕馬這類的動物,以前老家有隻拉磨的驢咬過她的頭髮,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心裡陰影。
鄭秋月跟在郁欽身後來到了城牆底下卻發現城門被關閉了,城門前還把守著十幾名官兵。
和他們二人一同被堵住的還有一層又一層想要出城的人。
“官府下了命令,禁止任何城中的任何人離開紫桑。”
“這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不知道啊。”
“他娘的,來不及了!”
……
鄭秋月抻著脖子往前看,她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郁欽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吧。”
兩個人又牽著馬回到了天祥客棧,店小二熱情的迎上來給他們倆拿包袱,“我一猜二位就還要回來,我聽先回來的客人說了,紫桑封城了。”
往裡一瞥,客棧里坐著的都是被困在紫桑的人。
“爺,您還住原來的房間?”
郁欽點點頭又對鄭秋月說,“還得在這兒再呆一段時間”,說完他徑直上樓,鄭秋月目送他離開后立刻捂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坐下,“來份餛飩!”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餛飩被端上來,鄭秋月一邊吃一邊想,不走也挺好的,還有抄手可以吃,而且她還挺喜歡紫桑這個地方。
【聽說了嗎?昨晚瑞祥府半夜失火,全府上上下下七十叄口人一個都沒逃出來。】
【我聽說瑞祥府可是紫桑城裡的大戶人家,瑞祥府的韓老爺是城中的首富。】
【失火?恐怕不止那麼簡單吧,官府可都下令封城了。】
【娘的,這還用想嗎!肯定是有人縱火!到底是哪個鱉孫害得老子出不了城!老子還得去找神……哼!】
【呵呵,你還真想去找啊?你覺得那東西,輪得到你?】
【娘的!老子說要去找了嗎!就算老子要去找那又怎麼了?你瞧不起我們天機門?】
【行了都別吵了,你們在這吵有什麼用,那東西要我說就是個不祥之物,江湖免不了又要為它掀起腥風血雨……】
神物什麼的鄭秋月根本就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失火,她忽然想起郁欽發尾的那一小撮燒焦了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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