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鄭秋月(np) - 大傻和大乖

淋了那麼大的雨後,郁欽果然發燒了。
鄭秋月起夜發現郁欽被燒的直說胡話,唉,白讓這個傻子喝薑湯了。
郁欽高大的身軀蜷縮在沙發上,臉又紅又熱,鄭秋月又給他拿了一床被子蓋上。
她坐在他身邊,用濕毛巾給他擦臉降溫。變傻了也這麼折騰人,燒死你才好,鄭秋月在心裡罵他,但同時心裡還有些愧疚,畢竟,是自己害他發燒的。
“非要在雨里淋著,活該你發燒。”她嘟囔了一句。
她一邊照顧他一邊心裡彆扭,畢竟躺在她面前的人是郁欽,是帶給她無限痛苦和折磨的人,她沒辦法不去想他對自己做過的種種。雖然他現在變傻了,可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不可磨滅,他給她帶來的那些傷害無法消除,所以鄭秋月沒辦法把他完全當成另一個人來看待,起碼目前還不行。
這張俊美的臉擺在她面前,可她只想扇他巴掌,事實上,她這麼想就真的這麼做了,“啪!”清脆的一聲,郁欽的臉變得更紅了,因為發燒的緣故,他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醒來。
鄭秋月忽然暢快起來,她鬼使神差的舉起手又朝他臉上打了一巴掌,“啪!”又是清脆的一聲,打完之後鄭秋月有種為自己和唐琳報仇了的快感。
連著打了他五個巴掌,鄭秋月的手都痛了,心裡卻是前所未有的舒爽,要是在以前,她怎麼可能有機會甩郁欽巴掌呢,她在心裡想,他傻了也挺好,自己以後還不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他,鄭秋月心裡的小惡魔悄悄冒出。
她倒不擔心他被燒傻,畢竟他已經夠傻了,給他喂下一片退燒藥后,鄭秋月就回去睡了,畢竟,在她看來自己還能給他喂葯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好在郁欽身體真壯得像頭牛一樣,第二天中午就退燒了,就是嗓子有些啞,整個人都無精打采,蔫蔫的。
鄭秋月熬了白粥放到他面前,“吹涼了再吃。”
郁欽坐在桌前,兩隻手摸著自己的臉。
“吃啊。”
“我的臉好疼啊。”郁欽仰著頭委屈巴巴的說,的確,他左右兩個臉蛋都腫起來了,隱隱約約還看得到指痕。
鄭秋月一下子心虛,畢竟昨晚……她故意大著聲音像發火一樣掩蓋自己的心虛,“事兒真多,發燒臉疼是正常的,快點吃飯。”
“哦”,郁欽終於捨得放開自己的臉,拿起了勺子。
吃了一會兒,忽然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砰砰砰!秋月姐,你在家嗎?”
鄭秋月趕緊去開了門,看到艷芳帶著大乖站在門口,大乖仰著小腦袋,眨著兩個大眼睛朝鄭秋月看。
郁欽放下勺子,躲在牆後面露出兩個眼睛往外看。
“秋月姐,我單位臨時有事,你能不能幫我照看大乖一上午,這是我給他收拾的玩具和零食,都在包里。”艷芳右手拎了一個大書包。
鄭秋月接過她手裡的書包,“當然可以,你快去吧。”
“那行,我中午應該能完事兒,等中午我來接他,實在是太謝謝你了秋月姐。”
“小事,客氣什麼。”
艷芳蹲下身子摸了摸大乖的頭囑咐道,“你給我乖乖的啊,不許鬧阿姨,知道了嗎?”
大乖乖乖點頭,一步就站到鄭秋月身邊,露出半顆門牙沖艷芳笑,意思是媽媽你快走吧。
“你個小沒良心的”,艷芳笑著瞪他一眼,“那我走了秋月姐。”
“嗯,放心吧。”
等艷芳走後,郁欽出來了,他和大乖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大乖伸手扯著鄭秋月的衣服一動也不敢動,似乎是有點怕眼前這個陌生的人。
“大乖不怕,這是我……表弟,你可以叫他”,鄭秋月想了一會兒,肯定不能說真名,那要叫管他叫什麼呢,他既然變傻了,不如……“你就叫他大傻。”
“大傻?”大乖跟著叫了一聲。
郁欽依舊傻愣愣的看著大乖,看了一會兒他小聲沖鄭秋月說,“他長的好小啊。”
鄭秋月冷聲對郁欽說,“你不許欺負他聽到沒有?”
郁欽點點頭,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這個小孩子身上。
鄭秋月把大乖書包的拉鏈拉開,“大乖你拿玩具出來玩吧,阿姨先去收拾一下餐桌,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喊阿姨。”
大乖點點頭,用兩隻小手把賽車模型從書包里拿出來,慢慢走到郁欽面前,舉起來沖他奶聲奶氣地說,“我們倆一起玩這個好不好。”
鄭秋月收拾完出來,發現大乖和郁欽在客廳的地上撅著屁股玩賽車玩的不亦樂乎,她靠在門框上看他們倆,真沒想到一個小孩子和一個傻子竟然能玩的這麼好,不過也對,郁欽現在的心智的確和小孩子差不多。
兩個人玩到中午還一點都不覺得累,艷芳給鄭秋月發消息說事情沒處理完,估計得晚上才能來接大乖。
鄭秋月又做了頓午飯,烙了幾個肉餡餅,畢竟大乖在,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可不能糊弄。
“過來吃飯。”鄭秋月一邊把鍋里的餅剷出來一遍沖客廳里的倆人喊。
等鄭秋月把筷子都擺好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在客廳里一動也不動。
鄭秋月用手掌朝牆上敲了敲,“我說什麼了,現在馬上去吃飯!再不動坑,我就把賽車沒收了!”她故意冷臉嚇唬他們,這群熊孩子和小時候的吳攸一個樣。
看鄭秋月發火了,這倆人才戀戀不捨的把賽車放下,往餐桌走去。
“先去洗手!”她在後面喊。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較上勁了,非要比誰吃的餡餅多,大乖自然是吃不過郁欽的,郁欽可是成年人的飯量。
大乖撐的肚子圓滾滾的還是往嘴裡繼續塞餅,小小的男孩子也好面子,他非要贏過郁欽不可,郁欽輕輕鬆鬆的吃下去叄個餅還囂張的沖大乖扮鬼臉,差點把大乖氣哭。
最後還是鄭秋月出面制止了這場毫無意義的、幼稚的比賽。
晚上7點的時候,艷芳終於來接大乖了,鄭秋月剛好做完晚飯,要留艷芳一起吃。
艷芳是實在人,爽快的答應了。大乖帶著郁欽看賽車動畫片,把郁欽迷的不得了,兩個人飛速扒拉幾口飯就又守在電視機前面一起看動畫片去了。
飯桌上只剩下艷芳和鄭秋月兩個人。
“沒想到他倆玩的這麼好。”艷芳感嘆,“對了,秋月姐,你這表弟要待到什麼時候?你表姑啥時候來把他領走呢?”
“我表姑她……前段時間去世了,所以他才跑出來了,現在也沒人管”,鄭秋月硬著頭皮往下編謊話,既然不能讓郁欽被別人找到,又狠不下心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她目前就只能把他帶在自己身邊。
“去世了?”艷芳臉上的懷疑一瞬而過,“那你這表弟真是怪可憐的。可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一時衝動把他從山上帶回來,這之後的事情她還真沒仔細想過。
“我想讓他先暫時跟我生活。”
“秋月姐,你心也太善了。但是,秋月姐,你還沒結婚吧?”
“嗯,怎麼了?”鄭秋月不解的看著她。
“秋月姐你可得想好,你這表弟是挺可憐的,可你把他帶在身邊不好嫁人啊。”
嫁人……鄭秋月垂下眼,在發生那些事情之後,她覺得組建一個家庭對她來說已經是奢望了,從今往後她只想過平淡的日子,“嫁不出去就不嫁了,我自己一個人過也挺好。”
艷芳大笑了幾聲,“秋月姐沒想到你這麼看得開,也是,誰說非要嫁人才能幸福,咱們現在這樣就挺好。可是吧,秋月姐,照顧一個傻子可不輕鬆,你把他帶在身邊在生活上肯定不方便。”
如果可以的話,鄭秋月當然不想再見到他一眼,可沒辦法,她除了把他帶在身邊還能怎麼辦呢,“艷芳妹子,我……有我的苦衷。”
艷芳握上鄭秋月的手,“我能感覺的出來秋月姐,你好像是在躲什麼人”,鄭秋月驚訝的看著她,艷芳握緊她的手像是在給她力量,“但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想盡我所能的幫幫你”,她看了眼屋裡的郁欽,“秋月姐,你知道咱們鎮上的福利院嗎,那裡會收留殘障兒童,雖說不能每天大魚大肉,但起碼吃穿不愁,有個容身的地方,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
福利院……鄭秋月看向屋內正和大傻玩耍郁欽。
“秋月姐我只是提個建議,我就是不想看你太辛苦了。”
鄭秋月沖艷芳感激的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這表弟他沒有身份信息什麼的,估計進不去。”她連郁欽的名字都不能和別人說,她也沒那個本事偽造身份信息。
艷芳倒也沒細問她這表弟為什麼沒有身份信息這回事,只是說,“這你不用擔心,我爸的朋友是福利院的院長,要是你真下定決心送他去,剩下的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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