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尊 - 第2節

說來也不怪大頭,這大路中間都是車跑的,兩條腿子上大馬路,被撞死也是活該。
那老頭穿著一身灰不溜秋的衣服,髒兮兮的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
最離譜的是,那根本不是常見的衣服,而是一件古裝電視里的長大褂,手裡提著個同樣黑麻麻地布袋,頭用一根爛樹枝胡亂別成一團。
大頭又對著老頭吼了幾聲,吐沫星子噴了老頭一臉,正準備一把把他推開閃人。
老頭突然向我這邊走過來,也就是這無意間的一個邁步,大頭沒推到他,反倒是使岔了力氣,差點沒撲倒下去。
我看這老頭八成是腦袋有點問題,也不想和他計較,這麼大年齡了混成這副模樣,心裡不免有點可憐他。
我雖然是流氓,欺負人是常有的事,可是我也是有原則的。
要欺負就欺負那些刺頭,欺負老人家算什麼本事啊?大頭差點摔倒,蹌踉了幾步才穩住身子,這下他可不幹了,衝上來就要揍這老頭。
我看不過去了,比他還快上一步抓住他的拳頭:“***!有種去跟五虎幫的人打,你***打一個老人家算什麼?!滾!”大頭悻悻地看了我一眼。
靠!還敢跟我叫板?我一巴掌抽在他頭上,這貨立馬抱著頭跑開了。
我很想扶一下老頭,不過看到他那一身衣服,還是算了吧。
從口袋裡掏了兩百塊錢遞給他:“這個拿去吧,以後走路靠邊點。
”不管他願不願意,把錢塞給他抬腿就走,老頭竟然一把扯住我。
天啊!老子是套衣服可是名牌,花了兩千大洋買的,昨天才幹洗過,被他那鳥爪一樣的臟手抓一下還了得?我大叫一聲就往旁邊閃,誰知那老頭力氣大的出奇,我沒掙脫不說,還被他扯了回來。
老子不欺負老人,這不代表可以讓老人欺負,當場就準備翻臉,那老頭倒是先開了腔,不過接下來的話差點讓老子一槍崩了他——前提是我有槍的話。
他就那麼扯著我,說:“娃娃,我見你根骨奇特,乃千年難得一遇到的奇才,準備收你為徒,你可願意?”“我願意……”我反應很快,聽我說完這句話,老頭馬上鬆了手,滿臉堆笑的看著我。
剛開始還以為他腦子有問題,看來他也不傻,而且我保證他看過那部叫做《功夫》的電影,從裡面學了台詞來騙人。
“我願意你老母!”他一鬆開,我馬上跳開到旁邊,遠遠地指著他鼻子吼了起來:“你這老東西,老子好心好意給你錢,你當老子是傻的?根骨奇特?千年難遇的奇才?我奇你爺爺的!”老頭就那麼傻傻地看著我,我就知道他是因為被我揭穿了騙局而震驚,騙局既然拆穿了,我也懶得真的動手打一個老頭,傳出去就不用混了。
一屁股坐到妖怪的後面,幾輛摩托車一陣風似的向遠處狂飆。
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大叫:“小兔崽子,你把道爺當神棍?走著瞧,道爺不讓你乖乖跪地磕頭就跟你姓!”我一聽馬上火了,喝令妖怪停車,今天說不得是要破例了。
其實車也就剛剛啟動跑了十來米,我馬上跳了下來,轉身衝過去。
接著,我傻了。
左看看右看看,這前後不到三秒鐘,大街上也沒幾個人,那老頭楞是不見了!!媽的!就算是世界百米冠軍也跑不了這麼快吧?我心裡有點虛了,手心裡出了一層冷汗,跳上車就叫妖怪快點跑路:“白日撞鬼了!真他娘的邪門!”正文 第2章 惹火燒身十來分鐘后,八輛摩托車停在了福臨酒樓外面,我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隨手掏出一張老人頭塞進門口的服務生胸前的口袋裡。
反正也是老主顧了,服務生一口一個風哥的叫。
也不管他比我還大了幾歲,點頭哈腰的把我迎了進去,直接帶到二樓的1號包廂。
要說這福臨酒樓,兩年來還真賺了老子不少錢,隔三差五的帶著大頭他們來搓一頓,這一頓下來怎麼說也得千把塊。
多了不說,兩年在他們這裡至少花了老子十萬塊現鈔,還不加心情好給的小費。
胡吃海喝,時不時去酒吧、迪廳開個包房,到現在老頭留下的百多萬也被我糟蹋了一半。
不過這些我都沒放心裡,做流氓就要有做流氓的覺悟,捨不得花錢鬼跟你混啊?兩年吃喝玩樂,大頭他們這十來個小子算是死心塌地了,趕都趕不走。
我有時懷疑自己天生就是混黑道的料,要說這酒肉朋友吧,有幾個能貼心的?可到了我這裡就不同了,這群痞子都是爹不管娘不問的貨色,就這麼把命交到了我手上,就算我讓他們去砍公安局長,他們也一樣操刀子上!這是什麼?魅力!做老大的個人魅力,別人學不來的。
不過關鍵還是會看人,老子就看準了他們都是講義氣、心狠手辣的主!不廢話了,進了包廂就是五箱啤酒先打打底,接著十多個碟子陸陸續續的端了上來。
我們這群人里除了我這老大之外,大頭無疑就是二把手了,平時在我上學的時候,這些小子都歸他管。
酒瓶一開,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對嘴吹了起來:“今天風哥跳出火坑了,誰***不喝醉,老子就要他好看!”咕咚咕咚地灌了大半瓶啤酒,從腰裡掏出彈簧刀狠狠地cha在桌子上,瞪了那群痞子一眼。
這幫小兄弟可不吃他那套,就算他不說,這酒還能少得了?一個個扯著嗓子大叫著,瘋灌起來。
一轉眼每人兩瓶下了肚,我擺了擺手讓他們靜下來。
“兄弟們,我來說兩句,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不是開玩笑。
”我虎著臉,大家見這陣勢,知道我不是逗他們玩,也都靜了下來等我開腔。
我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先是看了看大頭,又在其他人身上掃了一遍,說:“兄弟們,老子現在自由了,這兩年我們也玩得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嘿嘿……你們他娘的想一輩子做小痞子?想一輩子跟在老子屁股後面混吃混喝不成?”聽我這麼一說,大頭不爽了,跳起腳罵娘:“風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大頭跟著你混吃混喝不假,可是我也把這條命賣給你了,你***一直說不是時候,我們一幫兄弟除了等你還能怎麼辦?”我笑了笑,看著其他人問道:“妖怪,軍刺,你們都怎麼說?”“干!”妖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雙眼被酒精刺激的一片通紅:“風哥,你說怎麼干,我妖怪要說一個不字,娘的明天就讓我被車撞死!”軍刺是這群痞子里唯一一個黑頭的,唯一一個冷靜的,也是這群人裡面的‘軍師’。
叫他軍刺,就是因為他點子多,而且毒得很,一刺下去保管讓你流一大碗血出來。
半年前毒狼幫的一個小嘍羅把妖怪給打了,這毒狼幫在江城市也算是個中等幫派,不是我們這些街頭上的小混混惹得起的。
後來就是軍刺這貨想了個點子,半夜三更把五虎幫三把頭的馬子用miyao放翻了,送到那個小嘍羅家門口。
第二天,五虎幫三把頭帶著四百多人衝到毒狼幫老巢,逼著他們老大交出那小嘍羅。
結果就是,那小嘍羅被慢條斯理的剁成幾十塊,扔進了城郊的平江里餵了魚,到現在都沒人知道是軍刺搞得鬼。
把啤酒瓶放在桌子上,軍刺嘿嘿奸笑:“風哥,你想混黑道我們兄弟肯定跟著,那是沒得說的,不過怎麼個混法,那就不簡單了。
江城的痞子、混混多了去了,這些不提,他們就跟我們一樣,屁都算不上。
往深里說,江城大大小小的幫派也有十幾個,地皮早就被分光了,也是定下來的,就憑我們這點人手想netbsp; 他沒說了,只是一個勁的搖頭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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