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好,貓兒最愛的就是流著口水,含著手指到外頭曬太陽,雖是早產兒,但是十幾天後就被養的白白胖胖,身體狀況比普通的嬰兒還好了。
貓兒似乎知道自己說話會嚇到人,除了秦小狸和顏封絕還有小琥,對著其他人高興的時候就咯咯的笑,不高興的時候,直接那屁股對著別人,那是一句話也不說的。
為了避免有人打貓兒的注意或是拿貓兒說事,貓兒一出生就會說話的事,除了一家三口知道外,其他知曉的都被下了葯,送了銀子送去其他地方了。
貓兒出世,這消息足以驚動兩個大陸的人,短短時間內立即被隱藏在各處的暗影帶回了各自的主子那兒,收到消息的小狐和吟畫也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一偏僻院落內,雜草長得約有半人之高,四周靜悄悄的,唯有白煙從院落正中的石桌上裊裊的上升盤旋到了半空中。
兩個在一起“鬼混”了好幾個月的人,此時正在這兒喝著酒、吃著從隔壁人家那兒“買”來的狗熬成的狗肉鍋,在收到各自屬下送來的飛鴿傳書後——杉琉雲一揮自己那身紅衣,紅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度,起身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你說我們兩個何時才能當上父王呢?”修月將手上的信放在鍋旁燃燒成了灰燼,“我們該動手了。
”“現在?”杉琉雲回身意味深長的望了修月一眼,似笑非笑道,“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卑鄙!”五日後,一聲炮響從雲河橫越而出,襲擊了穿雲國的沿江的城鎮,穿雲國百姓傷亡慘重,一時間人心惶惶,城鎮附近的官兵也開始做起了防範措施,應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消息在第一時間內傳到了顏封絕的耳中,顏封絕立即從各處調集兵馬,準備迎戰。
秦小狸此時剛生育不久,身子恢復的再快,顏封絕也不會讓其跟著一起去,一時間兩人陷入了僵局之中,貓兒一雙醋黑的眼睛在房內奇怪的兩人身上打轉著,小琥則站在一旁默不做聲。
“娘親~”貓兒伸出小手在秦小狸的身前抓弄著,秦小狸沉默了片刻,望著顏封絕道,“我在這兒等你——回來!”顏封絕離開了,小琥也被他帶著一起去了。
秦小狸則帶著貓兒留在了這兒,她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長途跋涉,而且貓兒還小,也沒辦法帶著她一同前去,前線的戰報不停的傳來。
兩國之間越打越激烈,譽銘國的武器確實如秦小狸所料,已經超乎了古人的想象,若不是秦小狸早有了準備,在近一年前就讓大將軍按照她設定的草圖製造了一些防禦的武器,此時他們的境地絕對不容樂觀。
而譽銘國擅長海戰,或許是十多年前和顏封絕打,吃了陸戰的虧,這次他們只在海上挑釁,仗著自己有船、有炮,幾乎是隔天就挑釁一次,穿雲國的人還未靠近,就被他們的炮彈給轟了下來。
沿海城鎮,一座古樸的院子內,聚集了從各地趕去的將軍,一個個都面有焦色,烈火從門外奔了進來,進了顏封絕所在的屋內,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事。
顏封絕擺了擺手,瞥了眼桌上的信封道,“烈火,拿著這封信,將本王的命令傳過影煞宮的各堂主!”“是,爺!”“另外,你今晚帶上幾個信得過的人守在江邊,本王另有安排。
”“屬下明白!”烈火退了下去。
顏封絕讓人將外頭的那群將軍都叫了進來,那群人一來,立即就七嘴八舌說開了,顏封絕坐在桌前,輕抿了一口茶,聽著這群人所出的主意,這群人在陸地上無論是攻擊、防備還是偷襲、埋伏都是一把好手,可惜現在他們的敵人在海上,他們說的話,基本沒有用的上的。
“封王,你就給句話吧!”那群人見自己這般吵著也出不來一個結果,不由的將視線都轉移到了顏封絕的身上,顏封絕卻只是一臉冷漠的坐在那兒,就在各位將軍心裡都有些打鼓的時候,他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開口了,“各位先行回去,將你們的兵馬安頓好,本王自有安排!”好幾位將軍都面面相覷,但是出於對顏封絕的絕對信任和服從,便不再說什麼,各自看了眼離開了。
大將軍走出去之前,卻被顏封絕留下了,兩人在房內待了一個下午,直到太陽落了山,嫣紅的夕陽鋪滿了染透了山際。
當夜,墨色渲染了整個夜空,偶有幾點星光點綴其中,閃閃爍爍的,蒼茫的蒼穹說不出的神秘廣闊。
一艘小船上,一人坐著眸光深邃白衣似雪,一個躺著望著夜空紅衣遍地,兩人的中間擺放著一張矮木桌,熱氣騰騰的白煙正伴著酒香從上面裊裊升起。
“月,你說絕若是知道我們如此耍他……”杉琉雲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不服氣,確實還是不服氣,無論如何都要贏他一次才行,要是這次可是他和月聯手,二對一,還輸亦或是打成平手?“我並未耍他。
”“你說什麼?”杉琉雲吃了一驚,頓時就坐了起來,“你玩真的?靠,你——”說著他衝上前去,一把拎起了修月的衣領,“呵……修月,你果然好樣的!從頭到尾,你耍的只有本皇子!”一語畢,腳尖已然點地,踏在船板上,凌水飛躍,那襲紅衣幾下便隱入了夜色之中。
修月望著寂靜的夜空,兩旁的石板路,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多時,小河內只剩下那條孤零零的船還在江水中搖晃著,與月色融為了一體。
江邊,百米開外,幾百艘戰艦如巨龍盤旋天際一般,正蓄勢待發的守在江邊,暗木做成的船身在夜色中更顯深沉黑暗,船上的士兵正三三兩兩的輪流交替的守著班。
“都給我清醒點,清醒點!”一穿著胸前畫著‘頭’字兵服的大漢在船上叫嚷著,也有幾個心存不滿的嘴裡嘟噥兩聲的,這些聲音似乎成了這江上唯一的聲音。
“真是的,這杖打的——!”那大漢教訓完那些小兵后,嘟噥著走到了船欄旁,解開口頭,就朝下面小解。
“靠,竟敢在老子頭上撒尿!”不知是誰大罵了聲,那大漢愣了愣,就瞧見水底竄入了一個人,下一秒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嚓聲就傳來出來,那率先竄出來的對著水裡做了個手勢,頓時在黑暗中許多身著黑衣的身影魚貫而入,迅速的竄入了船內,幾乎是一刀一個,一艘大船很快的便在無聲無息之中被佔領了。
這群人本是影煞宮天分最高的幾人,一年前被挑選去了兵營,被二狗他們那群人從旱鴨子直接訓練成了浪里白條了。
第一艘船被攻下,便有第二艘,第三艘,但是船上的人也不是全都是吃白食的,當掃蕩到第四艘船的時候,他們身手再好還是被人發現了,一照明彈發射到了天上,漆黑的夜幕立即變得亮如白晝,將所有人的身形都暴露在了對手的視線之中。
剎那間,無數士兵從各艘船上涌了上來,來的也不過是幾十個人,這會兒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就在拼殺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之際,一個小小的身影不知從哪兒如鬼魅般竄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至少也有幾十斤的機關槍,對準那群人直接掃射了過去,只聽見機關槍的射擊聲還有各種哀嚎聲,子彈用光了,噼里啪啦無人知道那個蹙著米的小傢伙幹了什麼,之後又是一陣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