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被秦小狸打的實在是怕了,而小琥正拿著手槍冷冰冰的盯著他,那冷峻的氣場嚇得他膽顫不已,他本就貪生拍死,自己的命自然重要。
被秦小狸壓著,只好打開城門,開倉振糧。
秦小狸不但要他放糧,還要他在旁邊看著,知府看著那白花花的大米從糧倉里發放出去,他的心,疼的都滴血了。
半個時辰后,知府被壓到了城樓之上,下令打開了城門。
城樓之上,白衣飛舞,墨發飛揚,秦小狸揮手下令,放所有的難民進城。
這半個時辰內,她逼著知府說出了一處可以容納上千人甚至上萬人的空地,領著那群被修月制服了的衙役搭了帳篷,同時讓修月找來了十來個信得過的人,由著這十幾個人帶領著這群難民先去那兒住下。
而此時發放的糧食也已經讓人煮成了粥,禦寒的衣物也逼著知府給吐了出來。
冷風清寒,煞煞的吹佛著帳篷的頂端,發出了獵獵的聲響,秦小狸忙碌過後,帶著小琥吃了點兒東西,便和吟畫、修月、小琥三人走到空地那兒。
風還是有些冷,但是有了禦寒的衣物,難民的情況已經好多了,熱乎乎的粥一碗又一碗的分配了出來,看著那群正吃著食物的難民,秦小狸微微蹙了蹙眉。
現在可以說是,暫時解決了,但是過了今日呢?而且,難民絕對不止這些。
秦小狸正蹙眉沉思著,忽然有人認出她,頓時對著她又跪又拜的,有了第一個立即就有第二個,一時間空地響起了震天的磕頭跪拜聲。
秦小狸扶起了人,安撫了幾句,吩咐著決不能有失公允,留下吟畫,便帶著小琥回了知府衙門。
回房提筆寫下了在這兒的所見所聞,雕兒失蹤了,如今這信只是讓人八百里加急帶回雲京交給顏封絕。
也不知道雲京現在如何了,這兒鬧了災患,難道雲京還未收到消息么?還是雲京又出了什麼事?牽著小琥,打開房門,正準備讓人送信,一眼就瞧見了一襲白衣隨風而舞,站立在院落之中的修月。
修月見秦小狸走了出來,淺笑著打開了摺扇緩步走了過來,“姑娘,你今日處理事務的手段,當真是讓在下佩服。
”“你過來就為了和我說這廢話?”秦小狸下意識的將手中的信藏入了袖中,對於修月,她還是持保留意見。
修月揚了揚嘴角,有些許尷尬,也覺得自己可笑,居然無事就想找她說兩句話。
小琥盯著修月的眼神也冷了好幾分,他記得他警告過這個男人,離他娘親遠點兒的!“若無其他的事,我先告辭了。
”秦小狸帶著小琥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修月眼睛亮了亮,就聽秦小狸道,“還有,別再叫我姑娘!”小琥張了張嘴,陰冷而無聲的警告道,“少纏著本世子的娘親!”說完,冷冷的揚起了嘴角,那弧度陰險的甚有幾分顏封絕做壞事前的風範。
修月望著秦小狸兩母子的背影,娘子,兒子,若是他的應當是不錯的。
讓人送信還是有被劫持的可能,秦小狸終究不放心,本欲尋找像雕兒那類的,但她召喚動物似乎只局限於在地上行走的,不包括天上飛的和水裡游的。
沉思之下,她不得不讓吟畫親自去送這封信,正好也可以將雲京的消息帶過來。
難民越來越多,轉眼吟畫已經離開了三日時間,但云京那兒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而江城的糧食和衣物也已經陷入了緊缺之中。
在這期間,竟有人趁著秦小狸將心思放在解決難民和前去察看災情的時候,將江城知府給救走了。
只是一個貪官污吏而已,秦小狸也沒有再去多加註意,隨著事態的發展,更加將心思放在了災情和難民的身上。
耗心耗神之下,短短几日就消瘦了大半。
不得不說修月這段時日幫了秦小狸不少忙,大概是因為修月家是行商的,對於一些物價和市場的動向都很了解,在糧食上給秦小狸提供了不少幫助。
這段時間,修月並無什麼不正常的,而到了這兒之後,追殺的人也凌空消失了,想來,她可能是誤會了什麼,因此對修月的態度也稍微好了些,但也緊緊只是不再冷眼相加。
這日,連續下了好幾日的雨終於停了,陽光照耀著大地,帶來了一絲暖意,一隻信鴿在藍天的映襯下從遠處飛了過來,然而還未到秦小狸的院落,就被一箭給射了下來。
一早秦小狸就帶著小琥出了門,帶領著召集來的百姓去防堤駐壩,忙碌了一個上午,沿著小路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凌空躍下了幾十名黑衣人,擋住了兩母子的去路。
沒完沒了的派人前來刺殺她,也不嫌麻煩,然而這次這群黑衣人的目標根本不是秦小狸,而是小琥。
當秦小狸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不得不將精力全部放在保護小琥上,寒風呼嘯,黑衣人這次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趨勢。
小琥冷冷的站在那兒,手握手槍,儘力保護好自己,然而他終究只是個看起來五歲,其實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孩子。
幾十個黑衣人圍困著秦小狸,秦小狸為了將小琥保護好,身上受了不少劍傷,但奇怪的是,黑衣人一旦傷到她,立即自斷一臂。
看得秦小狸只覺得自己遇到了一群神經病,但是他們斷臂,對秦小狸來說是再好不過的,發現這個秘密,秦小狸甚至故意的不再動手。
這麼一來,黑衣人竟不知如何下手,方才還處於劣勢的秦小狸此時可謂形勢急轉直上。
不能傷她,黑衣人立即轉變了戰術,採取了拉鋸戰,幾十人圍攻,體力再好,秦小狸也撐不了多久。
就在秦小狸被逼的力氣快要耗盡時,一道銀白的光線在陽光下閃過,圍著她的幾個黑衣人瞬間倒地。
秦小狸抬頭,就瞧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翩遷的男子,輕搖著摺扇,腳下如風,轉眼便到了她的面前。
——修月!秦小狸回頭,剛想說話,豈料修月竟抬手在她的脖子上給了一斬,秦小狸瞪著眼睛望著他,一股桃花般的香味從他的袖中涌了出來,秦小狸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想掙扎,卻怎麼也抵擋不住眼前的黑暗。
眼瞧著秦小狸昏了過去,小琥琥珀色的瞳孔中寒光四射,拿起手槍,對準修月子彈上膛,扣動扳機,可是槍卻在此時失靈了。
修月抱著秦小狸,望著小琥笑了笑,小琥蹙著眉邁開小腿就朝修月踹了過去,修月朝著那群黑衣人使了個眼神,立即有人上前,小琥反抗,倒是打倒了幾個人,但最終還是被抓了起來。
狠狠的瞪著修月,恨不得將其千刀萬颳了,哥哥說的果然沒錯,這色—狼根本就不是個好人!“將他帶下去,好生照料著。
”修月望著小琥惡狠狠的眼神,淡淡一笑,“小傢伙,你父王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何況是你呢?”一語畢,抱起懷中的秦小狸幾個飛身便消失在了小路之中。
第十七章:爺的臉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一連好幾日了,秦小狸的腦袋始終昏昏沉沉的,雨聲淅淅瀝瀝的在耳邊迴響著,迷糊之中她彷佛看到了顏封絕,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到。
這幾日一直有人在她的身邊,時而同她說話,時而抱著她,不久后開始有人進來給她處理身上的傷口,她本能的抗拒著,她想到小琥的安危,想起自己被修月暗算,還想再細想,然而,一陣香味飄散卻再次剝奪了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