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經過了城門,烈火正駐守在此地,瞧著那馬車還有那駕駛馬車帶著草帽的人,不由得蹙起了眉,好似在那兒見過,然而就在此時,有士兵來報,狩獵場出現意外,守在那兒的士兵突然全部失蹤了。
爺,料定的事果然發生了。
烈火還來不及細想,又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說是譽銘國有人在比賽場地鬧事,已經連續打傷了十多名士兵。
接二連三的,雲京各處都開始發生或大或小的動亂。
馬車的疑惑一時被烈火拋到了腦後,分配好各隊士兵的任務,他們該瓮中捉鱉了!馬車經過有些坑窪的小路,上下搖晃著,小琥的肚子咕咕的發出了兩聲聲響,是誰告訴他,只要乖乖的裝昏迷就可以有東西吃的?哥哥,果然在騙人!小琥有吟畫贈送的那些丹藥護身,早已百毒不侵,別說是區區迷藥了。
小琥擰著眉頭望著小狐,小狐也聽到那聲音了,可是現在沒有東西給他吃的,兩個小傢伙正大眼瞪小眼的瞧著對方,馬車一個踉蹌突然停了下來。
發生何事了?駕馭小狐和小琥乘坐的這輛馬車的人低著頭,而另一邊是一輛裝飾豪華,車頂上一顆偌大的明珠,連車簾綴滿了金絲帷幔的馬車。
小路有點兒窄,若是兩輛如此大小的馬車還能過,偏偏對方的馬車豪華的一輛就佔據了整條小路。
一陣寒風刮過,吹起了一地落葉,豪華馬車也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豪華馬車那兒的人見突然不動了,破口就大罵了起來,車內竄出一條鞭子,馬車夫狠狠的就挨了一鞭子。
“好好的你居然敢停車?真是個賤人,當奴才都當不好!還不給我快點,耽誤了‘千絕盛會’,本宮要了你的命!”趕車的小廝苦不堪言,懇求的望著綁架兩個小傢伙的那輛馬車,希望她能給讓讓,但是小路實在太小,而兩邊的茂密的樹叢,想讓也是讓不開的。
於是,兩輛馬車就這般僵持著,豪華馬車上的人等的不耐煩了,撩起車簾,一腳將趕馬車的小廝給踹了下去,冷眸盯著敢擋她路的人。
帶著草帽的人只是低著頭,杉琉靈見此,氣不打一處來,抽出手中的鞭子就朝那人揮了過去,卻不料那人只是伸手輕輕一接,便將鞭子給拽在了自己的手中。
“你,你找死——!”杉琉靈使勁的想抽出鞭子,無奈被那人握的著實太緊了,她根本動不得。
杉琉靈憤怒的破口大罵手上的動作也沒少,勢必要和那趕馬車的人打了個你死我活,但是她在架塵國鬧鬧還行,出來了,實在沒有她作威作福的地方。
小狐和小琥坐在車上聽著外頭的打鬥,小狐挪了挪小身子探出了頭,就見外頭打的正激烈,無奈的嘆了口氣,哪個女人好好的跑出來壞的被綁架大計啊?杉琉靈和那帶草帽的正打著,小狐猛然驚覺車簾被掀開了,一回頭,就瞧見了冷眸盯著自己冷笑的——娘親!還有娘親懷裡的小七。
嗷嗷嗷,他被出賣了!秦小狸伸出手狠狠的在小狐的臉上捏了兩下,將小狐和小琥身上的繩子和嘴巴里的布條都拿了出來后,冷冷的坐在了一邊。
“狐兒,你膽子倒是不小。
”小狐激靈了下,急忙將小琥推到秦小狸的懷裡,“娘親,弟弟餓了。
”小琥不悅的瞧了眼自己的肚子,那兒適時的又發出了兩聲咕咕聲。
“……”這兒子怎麼長大了,還是這麼貪吃啊?“娘親,父王那麼壞,我們一起被綁架吧!”小狐眨了眨眼,一雙明亮的眼睛蒲扇蒲扇的誘惑的望著秦小狸,“如果父王可以把我們救回去,那我們便回去。
若是父王那麼沒有用,我們就不要回去了。
”皇宮不好玩,封王府也不好玩,到處都不好玩,被綁架倒是挺有趣的。
秦小狸低頭沉默了會兒,也不知想了些什麼,或許她該離開一段時間,讓顏封絕將所有該做的正事都處理好了,再回來。
“既然如此,娘親寫封信給你們父王,帶你們出去玩些時日。
”秦小狸將手腕上的紅繩解了下來,綁在了小七的身上,從身上拿出一封早就寫好了的信,吩咐它回王府將這兩樣東西放鄀狸閣去。
其實,這信,她昨晚就寫好了,只是沒下定決心給而已。
做好一切之後,秦小狸狠狠的瞪了小狐一眼,“被綁架隨時會被撕票的,這種事不能玩,懂了么?”“娘親,什麼是撕票?”“撕票就是把你殺了,剁了,煮了,餵給你弟弟吃!”“……”小狐被嚇到了。
“……”小琥望著小狐,猛然哇的一聲哭了,“我不要吃哥哥。
”小琥這麼一哭,頓時引起了車外還在打鬥的兩人的注意,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好躲的了,秦小狸掀開車簾大方的走了出去。
杉琉靈一見秦小狸就如同見了殺父仇人一般,猛然瘋狂的大叫了起來,她自上次被秦小狸嚇得精神失常后,就一直瘋瘋癲癲的待在公主府,後來杉琉飛尋遍了名醫,經過一年多的調理總算讓她恢復了些。
這一恢復,虐待人的毛病又犯了,她在架塵國待的久了,聽說這次“千絕盛會”,還有顏沉潯要選秀,想著那皇后的位子應該是她的才對,這便急匆匆的從架塵國趕到穿雲國來了。
結果,冤家路窄的,在這兒兩人又遇上了。
“是你——!是你——!杉雪舞,你怎麼還不死?”杉琉靈一雙眼睛幾乎蹦出火來,她一直將秦小狸當成杉雪舞,上次被嚇成那樣也全歸結到了杉雪舞的頭上。
秦小狸這麼一聽,反而笑了起來,她就知道留著杉琉靈是有用的,如今還認錯,想必對杉雪舞的恨意已經達到骨子裡了。
有杉琉靈在,杉雪舞真的無需她來動手了。
“你個賤人——!你笑什麼?賤人!你別以為你贏了,本公主不會輸給你的,不會的!”杉琉靈還在那兒沖著秦小狸大罵,身後戴草帽的人突然出手,杉琉靈就這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似乎上次把她嚇得,連腦子都有點傻掉了,眼裡滲透的只有對杉雪舞的恨意,連自己身處危險之中竟也毫不防備。
秦小狸望著眼前戴帽子,低著頭的人,自嘲的揚了揚嘴角,“墨簾,你隱藏的好深,枉費我對你的信任了。
”站在那兒的人聽到秦小狸這話,渾身一震,摘下來帽子,那清秀的臉除了墨簾,還能有誰?“王妃,墨簾並無惡意,宮主只是想請王妃還有兩位小世子去做做客而已。
”墨簾依舊恭敬有禮,這般的無懈可擊,若不是眼前的事情,秦小狸想必還以為自己是在府中,而眼前的人是王府最受重用的丫鬟。
她早就知道墨簾不簡單了,只是沒想到,除了是太后的人,居然還是烏凌宮那兒的人。
“若我不去呢?”秦小狸揚眉輕笑,身形筆直的站立在馬車之上,風刮的車簾沙沙作響,四周霎時形成了一股冷然的氣勢。
“王妃,切莫為難奴婢。
”墨簾抬起頭,臉上已經多了一份肅然寒意。
空氣在兩人的身邊掠過,窒息而緊張,秦小狸只覺得可笑,手向後一摸,手中陡然多了一根長鞭,“墨簾,我顧念你在我生育的時候救過我,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三招!”墨簾的眼瞼沉了沉,不再言語,提身便朝秦小狸襲擊而去,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秦小狸已然站在了十米開外,墨發飛揚,“第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