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做老大?所以,誰都想揍御武道館的館主——陸御!天色暗了下來,深藍色的星空漸漸將白天遮掩住,只留下一眨一眨的小星星。
當洛晨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戴著一副大墨超(大號黑色墨鏡),壓低鴨嘴帽,鬼鬼祟祟地避開狗仔隊耳目,招了輛計程車到達御武道館門口時,武道館內卻詭異地空無一人了。
和平常燈火通明,咆哮的訓練聲響徹道館的情景不一樣,此時御武道館里,只有詭異的寂靜,一種靜到極點的感覺。
洛晨皺緊了眉,酷酷地插著褲袋,修長的身姿隨之邁了進去。
安靜的腳步聲踩在光滑的瓷磚上,迴響在偌大空曠的武道館里,帶起不大不小的迴音。
直到看到清冷地站在不遠處的男人,洛晨才酷酷地停住了腳步,犀利的目光“唰”地一下射向男人——藍色的修長跆拳服包裹著男人頎長的身姿,紳雅而沒有褶皺,精瘦的腰板上優雅地系著一根黑帶,胸口處卻別著五小段的黑色緞帶,沉墨的色澤暗示著男人的強大而不為人知的實力。
黑帶五段!茶褐色的劉海微微遮住了那秀逸的眉尖,男人清冷抬眸,深邃的雙眸氤氳著淡淡的意味不明,柔和地注視著洛晨。
見這個架勢,洛晨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眸,心裡一派清明,雲傲越這傢伙,居然找她來——干架!似乎為了驗證洛晨的想法,雲傲越勾了勾唇,任由高挺的鼻尖劃出秀逸的弧線,道:“和你想得一樣。
”“第二個要求,是用盡所有手段將我摔在這裡。
”聽到這話,洛晨抱起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雲傲越這傢伙是有被虐症嗎?居然要求她去揍他一頓!摸了摸下巴,洛晨很無良地直接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雲傲越,別告訴我,你這人不僅有視癖,甚至還有被虐症!”噗——聽到洛晨這麼大言不慚的話,躲在二樓角落裡一直偷偷摸摸地觀望著樓下情景的林躍,李岩,刀疤強三人幾乎要吐血身亡。
敵人的實力都還沒清楚,哪個白痴會這麼自戀說出那種話來!尤其那個強大的敵人,還是他們的少爺!想起他們每次被迫和少爺較量,最後都要躺在床上修養一個多月,他們三個就不由得幸災樂禍起來。
揍死她,揍死她最好!讓她口水比茶多,還敢小看他們少爺!“嗯。
”對於洛晨的蔑視,雲傲越清冷的俊臉一如既往地平靜,並沒有解釋,但薄如冰削的唇線卻微微一勾。
希望能重新認識你,洛晨。
——十五分鐘后,男子從更衣室里酷酷地走了出來,帥氣的白色跆拳道服將男子英挺的身姿映得修長而俊美,纖細的腰肢上是一根隨意打結的綠帶。
男子表情十分瀟洒,連鞋也沒有穿,就這樣赤著小巧剔透的腳,慢吞吞地走到雲傲越面前。
深褐色的髮絲微微揚起,洛晨站在離雲傲越一米處,漂亮的雙眸微眯,戲謔地勾起了殷紅的唇瓣。
“認輸,然後將第二個要求作廢,這樣我可能會手下留情!”“不然,戰場無父子,我得將你打得像豬頭一樣了!”“嘖嘖,多好看的臉啊,被打壞了太可惜了!”看著對面的男子抱著手,精緻的臉上滿是戲謔的狡黠,不知道為什麼,雲傲越只覺得心底像被棉花撩撥過一樣,柔柔的,痒痒的。
從他的心臟一角,漸漸地向外蔓延開來,溫暖著他的全身。
就像那時,她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她不怕他的感覺!感覺到心底那種前所未有的極致柔軟,雲傲越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了緋色的唇,瑰麗動人至極。
希望是你,洛晨!想到這裡,秀逸的雙眸微抬,墨色的瞳仁柔和地注視著面前的男子,雲傲越溫柔地勾了勾唇角,單純得不含一絲雜質,道:“洛晨,你只有一次機會。
”一次遠離他的機會!這話很含蓄,洛晨並沒聽懂,她向後退了兩步,對著雲傲越抱起手,然後挑了挑眉道:“來吧!”一場男人與女人的較量,此時,正式開始!——寬敞的道場上,一白一藍對峙著。
洛晨微不可見地眯了眯雙眸,從上到下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清冷的男人,審視著他的武力指數。
這個傢伙應該有點真材實料,不然不會那次一拳就把雷歐揍得起不來了。
既然這樣,不宜戀戰!想到這裡,洛晨嚴肅地抿緊了唇角,白色跆拳服在空中劃過利索的曲線,一個側身逼近男人後,左腳狠厲地側翻踢出,直射男人肩膀。
力度猛烈至極,帶起“嗖嗖”的厲風,直逼男人俊臉。
茶褐色的髮絲被微風吹亂了幾根,男人身姿動也沒動,骨節修長的手肘看似輕鬆地一抬,硬生生地將洛晨橫踢的強大悍力給卸了出去,適當的力度,卻沒有對洛晨造成任何攻擊性的傷害。
溫柔得不可思議。
看到這麼明顯的放水,從二樓欄杆縫隙中一直偷偷瞄著比賽的林躍立馬鬆了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驚恐得叫了出來。
此時他的眼睛突得幾乎要掉下來,清秀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與氣憤,媽媽咪啊,少爺,少爺居然,居然在放水(開小灶)!他們每次去陪練,都是被少爺打得像五級傷殘一樣,不是這裡斷就是那裡斷,而那個王八蛋洛晨,居然,居然還有額外照顧!這,這世界還有天理嗎?男人明顯的放水,洛晨也察覺到了,她微不可見地皺緊了眉,戰場無父子,而且這次是雲傲越自己要求她用盡所有手段擊敗他的,所以她並不會因為他的溫柔而有所手軟。
想到這裡,洛晨沉吟般地眯了眯眸,突然,一個無懈可擊的攻擊計劃在她的腦海中緩緩形成,讓那殷紅的唇漸漸勾起了得逞的弧度。
果斷地收回了腳,洛晨再次逼近雲傲越,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極短,她利索有力地微收膝,上抬,對準男人弧度精緻的下巴,凌厲地往上踢去。
男人的頭微微後仰了一下,遊刃有餘地躲開了那近在咫尺的攻擊,卻沒意料到,洛晨已經陰險地繞到雲傲越後方,敏捷地一躍而起,手肘狠狠地一個用力下壓,爆沖向他的左肩膀。
聲東擊西!原來,洛晨一開始踢向少爺的下巴,只是一個煙霧彈!刀疤強憤憤不平地站起了身,幾乎要吼出來!靠,還有人比這娘娘腔更陰險的嗎?同樣看到這麼驚險的一幕,另一個觀眾李岩則是驚恐地捂緊了嘴巴,媽的,這個小子還真敢,居然想就這樣一招定輸贏。
這樣藉助重力的攻擊,比平常的攻擊狠三四倍,雖然肩膀不是什麼重要的部位,但卻是打架時最重要的地方,傷了少爺的肩膀,那少爺的一隻手就沒力氣了,她不就贏定了!感覺到那突如其來的危險,雲傲越清冷的俊臉終於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尖,但極端的危險中,男人依舊沒有任何狠絕的反擊行為。
不能傷了她。
見雲傲越放水放得快要洪災了,樓上的三人憋緊呼吸,睜圓了六隻眼睛,青筋暴現地在心裡狠狠期待著——“少爺,求求你發揮虐待我們的精神,快點狠狠地揍死那個臭小子!”白色的身影俊酷地一躍而下,手肘呼嘯著風,帶著凌厲的攻擊,向著雲傲越爆沖而去——秀逸的雙眸微微眯了眯,男人終於有所動作了,那粗壯有力的雙臂支撐著地面,迅速地向下翻了一圈,硬是躲開了洛晨貌似全力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