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程深趕上第一班地鐵,在八點之前回到家樓下。
剛上台階,就有人開門從裡面出來,他著急上前拉門進去,全然沒在意與他錯肩而過的那個男生。
正是陸謙昀。
昨夜掛斷電話后,寧虞又抱著陸謙昀親了許久,玩到滿意之後才讓他離開。
主動送上門的,要離開時也難送走,陸謙昀不肯走,一直在求她:
“我淋著雨過來的,衣服還沒幹呢…現在雨這麼大,我也打不到車回去。”
“我腿還疼呢,剛剛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姐姐…”
“別讓我走了,”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求你了,姐姐。”
寧虞將手抽出,俯視著他:“留下來也不是不行,但要約法三章。”
陸謙昀立刻表忠心:“我什麼都答應!”
也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在陸謙昀走後,寧虞短暫清醒了片刻,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他嘴唇的熱度。
看著被收拾乾淨的房間,她笑了笑、隨後閉眼又再度睡著。
等程深到家,看著家裡乾淨整潔的模樣,感到幾分驚奇。
她昨晚還搞衛生了?
走到卧室里,她果然還在熟睡,程深輕輕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
“寧寧、寧寧,要起床了,不然會遲到的。”
代替鬧鐘,他主動叫醒她。
“幾點了?”
她在被窩裡挪動,還是不想起床,用被子遮住臉以作反抗。
“八點多了,”他溫柔撫摸她的頭髮,“再不起來,要趕不上了。”
最後由程深抱起她去了浴室內洗漱。
這天下班,寧虞沒回家,反而坐上相反的地鐵,去了另一個小區。
聽到敲門聲響起的時候,顏晨正在洗青菜,她下意識回了句“馬上”,隨後去找紙巾擦手。
“顏晨,顏晨。”
外面的人開始催促,顏晨聽是她,也就更不著急了,慢慢悠悠地用紙擦手,然後走過去開門。
“你好慢啊。”
寧虞靠在門邊,哀怨地看著她。
“我給你鑰匙了,你每次都不用,非要等我來開門。”
顏晨也不看她,徑直往回走,邊走邊反駁她的話。
寧虞換上拖鞋走進去,把包一扔,癱倒在沙發上,身心舒緩的同時,還不忘回應她的話:“今天臨時決定過來的,忘記帶了。”
“哦,”顏晨將今天買的草莓洗乾淨,放在茶几上,讓她吃,“先吃點草莓吧,飯還要等一下。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和我說嗎?”
“唔,”她一邊吃草莓一邊回話,“也沒什麼緊急的事…”
沒什麼緊急的事?
顏晨將手中的刀放下,走到廚房門口,靠在門邊看她:“說吧,沒什麼事你不會主動過來找我的。”
寧虞與她對視,憨憨地笑。
“就是,月底我生日,程深可能要在那天求婚。”
“哦。”
她面目表情,轉身回到廚房裡做飯。
顏晨就這麼走了?
寧虞氣急,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光腳跑到廚房裡大聲質問她:“你就這個反應?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都不問一下我答不答應。”
顏晨將敢拿起的刀又放下,轉過來與她對視:“你可是寧虞誒,想都不要想你根本就不會答應啊。”
“你怎麼可能為了一顆看起來還不錯的樹,放棄一整片森林啊?”
寧虞:“……也不能這麼說嘛。”
顏晨挑眉:“難道你還會同意?如果連你這種女人都要找個好男人嫁了,你要別的女生怎麼辦。”
說起來很有理的樣子。
不對啊。
她反駁:“我也不是想同意的意思,就、就是不想傷到他的心。”
顏晨突然覺得事情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繼續問:“你還會擔心這個?”
“寧虞,以你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在拒絕的同時不傷到他的心,好聽的情話你會說,裝深情也沒人能比得過你,你到底在糾結什麼呢?”
寧虞瞥她一眼,逞強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還是忍不住,她繼續說:“你…你不覺得,他和那誰有點像嗎?”
顏晨問她:“像誰?”
寧虞不語,就這麼看著她。
顏晨終於反應過來,有些驚奇地問:“你是說席文誠?”
“臉是有點像,可性格差很多,你不會把對他的愧疚轉移給程深了吧?”
寧虞:“算是吧…最開始和他談真是為了有趣,現在看見他這麼認真,總是會忍不住對他心軟。”
顏晨一邊處理菜一邊回復她:“可你也不能因為心軟就同意求婚,憑情緒做決定是行不通的。更何況結婚又不是什麼好事,你看我就知道了。”
寧虞終於發自真心地笑了,補充道:“那你確實在結婚這件事上倒大霉了。”
結果得到一頓亂揍。
晚上吃完飯後,兩人又開了瓶紅酒一起喝,酒意上頭,腦子也就不運轉了,顏晨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竟還提起來——
“我前些天聽到人說,席文誠好像要在澳洲那邊定居了,我說你愧疚啥呢,沒有你他哪會出國啊,現在還過得這麼好……”
“寶貝,”顏晨抱住她,臉頰貼上她的側臉,蹭來蹭去,“你管他呢,過得開心就行,管這麼多幹嘛。”
寧虞沒說話,又默默喝了幾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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