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應酬來著?
“我說我們在格桑花——他說他待會來。”話說開了就行,似乎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李芷霞笑著,似乎又看了一眼碧荷旁邊的女人,“我還說林總和碧荷也都回來了,都在這裡,他說他在這邊陪客戶,待會一定過來。”
“來就來吧,”古詩坐在旁邊,碧荷看著她的笑容。她笑得那麼的雲淡風輕,毫無芥蒂,是往事隨風的模樣,“還神神秘秘的做什麼?今晚我是開門廣迎天下客,地址都發同學群里的——誰都可以來。誰來都是貴客,我都敞開大門歡迎他!”
一點小插曲罷了。
包間里一片歡樂。
可是不知為何,酒盡人散,張笑一直沒有出現。說是他要來,一直到了大家散場,也一直沒有等到他。
碧荷跟著大家一起站了起來,李芷霞提著包紅了臉,又囧又迫,倒是古詩安慰她,“不用管他——可能他走不開都是有的。今晚我已經給大家訂好了酒店,大家都請移步到富貴年年——地址我已經發到微信群了啊!”
有幾個同學是外地趕來參加婚禮,古詩自然要安排住宿。
碧荷自然是不用她安排。
林家的房產到處都是。
古詩站在路邊打了幾個車,送走了所有的同學。然後她又站在旁邊,等著林致遠打電話——剛剛出來的時候,米國那邊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你也走吧,早點把他們安頓了休息,”碧荷趕她走,“我們家裡的車也在路上了,馬上到了,堵著呢。”
“我再等等。”古詩笑,又挽起了碧荷的手,親親熱熱,“林神回來了,我真的是蓬蓽生輝——我送你們上車。”
“別等了。”碧荷伸手去推她,“你還是孕婦呢。你看林致遠那樣子,電話沒半個小時打不完。明天還有你勞累的呢。古詩你先走吧,隔兩天我再來約你。”
“我再等等。”古詩只是笑。
又等了一會兒,林致遠的電話似乎真的沒個完。碧荷又催了碧荷幾次,那邊的同學似乎都到了酒店——碧荷又催她走。
“那行。”
古詩已經等了很久,似乎也是沒法。她看了看還在打電話的林致遠,又對碧荷笑了笑,“那我可真走了——”
“走吧走吧。”碧荷催她。
“那你們明天要來婚禮?”她又笑,又看了看一邊打電話的男人。
“不然我回國幹嘛來的?”碧荷笑著回答。
古詩點點頭,吐了一口氣,又笑著再次揮了揮手。
碧荷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車庫門口,又轉過了頭。
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對面的街角。
碧荷十年(下.你來遲了)
十年(下.你來遲了)
十年下(你來遲了)
3.
“你來遲啦,”碧荷走了過去,對著這個人笑,“古詩剛走。大家都散了誒。”她又拿起手機,“古詩可能才剛走到車庫。要不我打電話——”
話語未落,碧荷又猶豫了。這樣好嗎?古詩明明明天就要結婚了。
要是又出了點什麼事,大家都難看的。
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
“不用。”
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polo衫,笑了笑,“我就是剛剛去了格桑花那間——沒看見人。”他看了看碧荷,又看了看那邊扭頭過來的林致遠,抬手打了招呼。
林致遠拿著電話,也抬了抬手。
張笑低頭笑,“我聽說Alan回來了,想著怎麼都要見一見的。”
碧荷看著他熟悉的臉。
男人笑嘻嘻的。有些清瘦了。穿的倒是有模有樣。休閑的polo衫,C家的褲子。手上的幾十萬的腕錶。是個富二代——他也經常去米國的,一年總是要來上紐約,和他們約上幾次。
是唯一一個還和林致遠保持聯繫的老同學。
當年也是他,才聯繫得到林致遠。
“也是,明天見也是一樣,”碧荷說,“明天我們都要去參加婚禮的——”
想起了什麼,她抬起頭,“你也要去吧?”
他會去嗎?
“我就不去了,”張笑低頭笑,“我還有事。公司客戶來了——”
哦。
碧荷點點頭。
不去。
“嗯,”張笑又嗯了一聲,看著女人抬頭看他的圓眼睛,又笑了起來,臉上都有了酒窩,“其實也沒人給我發請柬啊哈哈哈。”
古詩居然沒給他發請柬嗎?
碧荷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沉默了,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些事,總不好她越殂代皰——
“林總還在打電話呢。”張笑笑了幾聲,又抬頭看了看林致遠。
“是啊一個臨時的什麼會議,他一天到晚忙得很,”這裡還算鬧市,晚間人潮湧動,碧荷站的腳疼,她看見了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店,“不如我們去那邊喝杯咖啡等他?”®оυщеnnρ.ме(rouwennp.me)
“好。”男人說。
“卡布奇諾。”
“摩卡。”
“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摩卡?”
“再來杯拿鐵。嗯,”碧荷說,“再給我一份提拉米蘇。”
咖啡要配甜點。
完美。
幫林致遠點了一杯拿鐵,碧荷看見林致遠拿著電話回過頭,又趕緊給他揮手,又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林致遠看起來秒懂——又往這邊走了幾步。
碧荷放心了。
“你剛剛就在瑪格麗特?”碧荷放下了包,看著對面的老同學,開始聊天。
“我其實也沒算來,”張笑坐在對面,笑了起來,“我就陪客戶在附近吃飯。看見群里你們在K歌——我就過來上個洗手間。那邊客戶也要陪,結果等我過來,你們都走了。”
邏輯好像有些混亂,也無法自圓其說,不過碧荷也不想追究了。
很多事情,到了此時此刻,本來就已經不重要了吧。
咖啡端上來了。上面還有勾的奶花。
碧荷開始加糖。
服務人員端上來了甜點。
張笑坐在對面沉默了,似乎和她也沒什麼話說。
碧荷和他更沒話說。作為高中男女同學,他們倆本來也是泛泛之交——高中畢業了十年,也都失去聯繫。最後還是因為她和林致遠結婚了,才又和張笑聯繫起來的。
“我記得高中你就喜歡吃蛋糕。”碧荷拿著勺子挖了一勺甜點,他突然又說。
“是啊。”碧荷把甜點送嘴裡,抬頭笑,“咖啡要配甜點,不然太苦了。”
“我記得那時候林總天天給你買蛋糕——是他買的吧?”張笑笑,“古詩還天天來和你分著吃。”
“她也經常給我東西吃呀,”
這麼說好像破壞了古詩的形象,碧荷說,“那時她們家旁邊有家賣鹵豬大腸的,她也經常帶教室來和我一起吃——”
高中畢業的時候她能長成120多斤,也絕非一時一日之功。
是她兩三年堅持不懈吃吃喝喝的成果。
張笑不說話了。
“古詩都結婚了,你什麼時候結?”碧荷突然又笑,“你們家裡不催你?”
“催啊,”張笑似乎想笑,又想伸手去拿煙,“我可能就不結婚了吧?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不缺。”
“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不缺,也還是要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