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三杯尿下肚,連他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弟弟和這個李總扶著丈夫在前面走了,梁媽提著手袋在背後沉著臉罵。
“姐姐碧荷大喜的日子,姐夫也是高興,有事咱回家說。不然碧荷看見了多難過?”是舅媽在低聲勸。
“是啊回家說回家說。”劉順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也是在勸。
丟人是有點丟人——不過姨父一直是這個樣子,表姐夫也是見過的啦。那時表姐夫也都還一直笑著,沒有脾氣的。
表姐是真的嫁的好。
表姐夫人有錢,脾氣又好——他咂了咂嘴。話說剛剛桌上那個什麼二頭鮑魚,還真的挺好吃。
要問結婚是什麼感覺,就是一個字,累。
鬧洞房什麼的,也是沒有的啦。
華燈初上的時候,碧荷已經換好了便裝,坐在濱江一路的院子里,看著家人們和自己告別。
“碧荷我們走啦,”舅媽笑著揮手,“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哦。”碧荷揮了揮手,“慢走。”
“慢走。”林致遠也站在一邊,笑吟吟的模樣。
最後一批客人了。梁家人事還真多——天黑了都還不走。
他不會留客的。
“碧荷我走了。”
梁媽媽也開始往大巴車上挪步,一步三回頭,眼睛又紅了,“碧荷致遠你們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碧荷我昨晚交代你的事,你可別忘了。”
“哦。”碧荷點了點頭。媽媽眼裡的淚讓她覺得心裡有些堵,她又說,“那媽你先回去,我大後天就回去了——”
“你這孩子!”媽媽卻開始低低的罵她,“亂說什麼話!”
“碧荷這是剛結婚還沒反應過來呢,”二姨在旁邊笑了起來,“碧荷啊,以後這裡才是你家了,北湖那都叫你回娘家了!”
碧荷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最後一輛裝著新娘近親屬的大巴車開走了,院子里終於恢復的寧靜。彩帶和燈籠還高高的掛在四周,碧荷看了一會兒大巴車消失的方向,又抬起了頭。
天上布滿了繁星。
結了個婚而已。也就是拿個結婚證辦個婚禮——怎麼自己家就不是自己家了,怎麼就變成娘家了呢?
“走吧,我們進去,”
林致遠站在旁邊,看著傭人過來慢慢的關上了大門——依然是興緻勃勃精力旺盛的模樣。
交接儀式,正式結束。
門外的花草樹木和彩帶燈籠一點點的消失在視線里,男人把微微抖動的右手手臂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聲音溫柔,“碧荷你今天也勞累一天了,我們上去休息吧。”
交接儀式結束了,該標記了。
完美的儀式。
梁碧荷現在已經歸他了。
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陰莖已經勃起挺立。今晚,他要好好的享用他的餐點——
“走吧。”
他又伸手去拉椅子上的大肚子女人,笑意吟吟,“我扶你上去。”
待會把她扒光——肚子那麼大,還可以從後面搞的嘛。
私有物品。
怎麼玩不是玩?
婚禮(14.這是一個儀式)
14.
砰。
門關上了。
咔擦。
反鎖了。
紛紛擾擾的一天終於結束了,碧荷走在前面,沒有管後面的林致遠。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回了卧室——她坐在了床邊脫下鞋子,開始慢慢揉著自己的腿。外面已經黑了,路燈亮了起來。窗戶還開著,夏日的風從窗外灌了進來。
房間早已經熟悉,她已經在這裡和林致遠同居了半年多,從秋住到了冬,又從春住到了夏——現在屋裡的一角堆著的,是她的嫁妝。
被子,金飾,還有金碗金筷。身高腿長人模狗樣長的男人正背對著她低著頭站在那裡,嗯,似乎是在看她的嫁妝。
碧荷咬著唇,挪開了眼。
她的嫁妝,有什麼好看的?除了被子是親戚們幫忙湊的,媽媽又給自己添了一個黃金鐲子外,其他的都是他們家怎麼搬去,她們家就怎麼搬回——嗯,想起了什麼,碧荷又側頭看了看自己隨身的包包,今早出門前,媽媽還給了她一張卡。
男人卻也突然回過了頭來,是笑意吟吟的模樣。
“梁碧荷,”他笑著說話,向她走了過來,“我們結婚了啊。”
“嗯。”碧荷在床邊搭著腿,一邊揉一邊低低的嗯了一聲。
是結婚了。
好浩大的婚禮。
她嫁入了豪門——林致遠家裡是豪門吧?碧荷抬頭,又看了看這格調非凡的房間。下面還有滿屋的傭人。現在角落裡堆著的金飾,保險柜里的鑽石。衣櫃里掛著的那些包包和衣物——窗外樓下的花園和造型奇特的跑車。還有今天列席的那些她聽過的沒聽過的賓客——有一些都是她曾經在新聞里看過的人。
他們都對她微笑。那麼的友好。還說恭喜。
這個男人,林致遠,現在他就站在這裡。他和她是高中同學——
碧荷又看了看他眉目俊美的臉,又挪開了眼。
那些年,她的那些午夜夢回里,有沒有今天的一角影子?那個拿著捧花的面容模糊的男人,又曾經和他有幾分相似?
陳子謙。當年陳子謙也說過,他會把他的舊房子賣了,再買新的——可是,碧荷按著自己的腿,今天,到底還是林致遠啊。
他回來找她了。®оυщеnnρ.ме(rouwennp.me)
“結婚了啊。”
男人已經站在她面前。他在低頭看著她,上上下下,似乎像是在看什麼東西——察覺了他的目光,碧荷有些疑惑的回頭——男人眉目俊美,現在卻似乎情不自禁似的,只圍著她走了幾圈,來來回回,上下打量,又忍不住的在笑,“結婚了啊。”
碧荷看著他,又低低的嗯了一聲。
林致遠現在的樣子,好奇怪——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又看了看他捏緊拳頭的右手——是有些抖。
捏著小腿的手頓了頓,碧荷眨了眨眼睛。
“那梁碧荷,”他突然站定在她旁邊,聲音在她頭頂,語氣認真,表情嚴肅,“你對今天的這個儀式,滿不滿意?”
“滿意。”碧荷點了點頭,輕聲回答,又抬頭看他。
林致遠幹嘛又問她滿不滿意?難道說不滿意還能再來一次——視線又滑過了他捏緊的拳頭。
“我很滿意。”碧荷又說了一次,語氣認真。
“滿意就好。你滿意就行。”
男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圓眼睛,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又笑了起來,又開始在她旁邊來回的轉起圈來,似乎在喃喃自語,“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