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白白嫩嫩的身體被蚊子咬出包,不好看。男人抿抿嘴。
“那你先回去,”男人說,“我待會再給你打——隔兩三個小時。”
這裡說話不方便,等他談完事回酒店再騷擾梁碧荷。
“不要了,”女人的聲音從話筒傳來,“那時候都幾點了?我都睡了。”
家裡不隔音,被爸媽聽見她打電話很尷尬的。
男人沉默了,呼吸粗重,似乎是在生氣。
“那我——”
掛了?
碧荷又撓了幾下胳膊。
“梁碧荷,”男人的聲音又從那邊傳來,一字一句,“我想看你。”
“那我把電話掛了,我們視頻吧?”女人又跳了幾下,答的很快。
速戰速決啊。
論情婦的自我修養。
“我要看你下面。”
男人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低低的,“我都好幾天沒看見了——我想看。”
前面兩天太忙,都是和她打電話,說不了幾句便掛了。
不能把她抱在懷裡玩弄,他總覺得對生活有點不滿意——剛剛又被別的女人摸了一把,陰莖硬的要爆炸了。
“什麼?”碧荷撓撓胳膊,感覺自己聽錯了。
什麼下面?他說的不是她想的那種吧?
他是哈佛畢業,社會精英,超級富二代,全球精尖的高素質人群——要麼出現在新聞里,要麼新聞里都看不到的人。平日里說話不都是全球經濟,白
宮選票,慈善平等——
“你待會回去,把你下面扒開,拍張照給我。”全球精尖的高素質富二代的聲音從話筒傳來,聲音低沉卻又指示清晰,似乎還在微微的喘氣,“拍清楚
點。我要看你的小逼逼——最好奶子也給我拍幾張。你擺個造型,最好誘惑一點——”
他好看著擼。
失策。早知道走之前自己拍幾張的。
“哎呀!林致遠你變態!”
碧荷心裡一跳,下身卻似乎受了什麼刺激似的,陰戶的肌肉收縮了幾下,吐了一口黏液。她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燙得發紅,壓低了聲音罵他,“你變
態,神經病啊你,我不幹!”
“我變態?”
男人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也壓低了聲音似乎是翻了臉,“梁碧荷你上個月找我要錢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是誰哭哭啼啼的說以後都聽我的?我可是給你打
了一百萬,你怎麼沒有點契約精神?!”
“一百萬是陪你——那個!”手指緊緊的捏著手機,碧荷臉紅耳赤,急得要快結巴了,“你變態,你自己要出差——我不干我不幹!”
暑假(7.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33000珠
7.
“就約定的上床?”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也動了氣,“當時我們是怎麼說的?我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你自己也答應了的。這才一個月,你就反悔?是我不守約定還是你
不守約定?你自己想想。”
“我不和你說了,”男人那邊聲音突然就冷淡了下來,似乎是翻了臉,“梁碧荷,你最好趕緊給我拍過來,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嘟嘟的響聲響起,電話直接被那邊掛斷了。
碧荷拿著手機,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忍住了淚——又覺得全身有些發抖。
她咬住唇,沒讓淚水流下來。
他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她是為了錢賣身給了林致遠。
可是他和她以前的甜蜜過往,還有這一個多月“友好的”相處,還有他對她的輕言細語和笑意吟吟,卻總是讓她輕易的忘記了這個事實。
抹了一下眼睛,碧荷又吸了一下鼻子。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疼愛她的少年了——她早該意識到的。
那個人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抖著手臂又拿起手機看看,碧荷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麼——其實手機上也什麼都沒有。
也沒人找她。
又站了一會兒,平靜了呼吸,碧荷自己回了家。胳膊和腿上已經被咬了大大小小的好多包,媽媽已經晾好了衣服,拿來了花露水,給她一個個的擦。
“這蚊子太多了,家裡又熱,”
媽媽一邊給她抹花露水一邊說話,“要不我和你舅舅說下,你去你舅舅家睡吧?還有空調吹,蚊子也少些。”
“我不去。”碧荷心裡一酸,“我自己有家,為什麼要住別人家?”
“唉。”媽媽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了。
碧荷坐在椅子上,又看著這間屋子。
租的屋子,水泥地面,只颳了大白的牆壁。
裸露著橫樑的屋頂,一盞被幾隻飛蛾圍繞的白熾燈,照不亮這屋子的一切——彷彿這屋裡一切都帶著一股灰撲撲和陳舊的氣息。
桌子是個簡易的摺疊桌。屋前面是飯桌,灶,和堆著的土豆——用來賣的。
中間是柜子,這倒是原來屋裡搬來的,做了前後隔斷。後面擺著一張小床——還有一個小得挪不開身子的洗手間。
灶上還在燒著水,待會一家人沖涼用。
這個屋子,和早上她醒過來的房間,物理距離不過只隔了百來公里,可是卻像是存在在兩個世界。
一個陽光明媚。佔地寬闊,假山魚池,精緻又豪奢,就連一件小小的別緻的煙灰缸,都是六位數的價格。
一個逼仄暗淡,擁擠潮濕,擠著一家三口,就連上廁所都轉不過身。
這兩個房間的距離,就是現在的林致遠和她的距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遙不可及。
吸了一口氣,碧荷又看了看手機。
黑漆漆的的屏幕,反射著白熾燈昏暗的光。
沒人找她。
“Alan,”男人剛語氣冷淡的掛了電話,小祖宗的手就已經從後面伸了過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嘛,隨便應付應付得了,倒是安妮和安
娜,”
黑T恤男人叼著煙,對著後面的屋子使了個眼色,聲音含糊,“待會跟你走?”
“行。”
林致遠沒有推卻,一口答應。他接過小祖宗遞過來的煙,低頭拿著打火機點燃了,又吐了一個煙圈,煙霧騰騰里男人挺鼻薄唇,眉目格外的俊美,“我
也剛想試試R國貨——”
“絕對原裝。本土出產。”男人攬著他的肩膀,拿下嘴角的煙,大笑了起來。
林致遠哼了一聲,也笑了起來。
梁碧荷敢不聽話,得敲打敲打。看她還敢不聽他的,不知道這個家裡誰做主。
至於這兩個妞,都有人付過錢了,不帶走未免掃人興緻。其實正論起來,也就勉強九分罷了。
一個五萬,兩個十萬,不能更多了。
名過於實。
“林致遠,不是我不拍,是我真的沒辦法給你拍,”
媽媽提了一桶兌好的溫水去洗澡了,碧荷吸了一口氣,穿著一身和環境格格不入的桃紅吊脖裙,坐在昏暗的白織燈下給他發著信息。幾次修修改改,斟
酌了用詞和語氣,她又看了一遍文字,終於點了發送,“我家裡現在條件不太好,我現在都和我媽一起住的。”
“等以後有條件了,我一定給你拍。”碧荷拿著手機抿嘴,“你不要生氣。”
矯情不是她的專利。
何況一個月前,她真的打過電話求他給錢。地球自轉才不過四五十圈,當時的絕望和窘迫還在她的記憶里鮮活。
他回來了,本可以不理會她的。可是他還是找了。
本可以不給錢的,可還是給了。
信息發過去了,碧荷咬唇等了一會兒,無人回復。
媽媽洗完澡出來,喊她去洗澡。
站在逼仄的洗手間,碧荷艱難的舀著水往身上淋。
這日子太難了啊,她想。還了一百萬,還有四五十萬——她要去哪裡找這麼多錢?
房子沒有了,存款沒有了,就連那麼好的男朋友,都沒有了。
怨不了誰。
她吸了一口氣,彎腰擰毛巾,有一滴水卻輕輕的滴落了桶里,濺起一圈漣漪,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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