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 - 分卷閱讀209 (1/2)

生日16. 一隻羊,怎麼配站在狼旁邊呢?
阿姨“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還在耳邊,黑髮碧眼的始作俑者也沒準備等答案,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起身走了。
“這個傢伙——“
阿姨看著男人離去的身影,胸膛起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碧荷你彆氣,他就是這樣的,”
女人又回頭拉著她的手坐下,遞了一張紙巾過來,又安慰她,“有時候聽他說話都能氣死我。但是呢,他雖然說話不好聽,可
是心卻是好的。”
“就像咱們讀中學的時候啊,你還記得不?”
阿姨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我們班上總有一些男孩子,心裡明明喜歡別人,可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老是做一些扯辮
子放蟲子之類的惡作劇——其實他就是關心你,想引起你的注意來著。”
碧荷拿著紙巾點了點眼角,嗯了一聲。
可是初中的小男生,和David有什麼關係呢?他剛剛明明就是故意這麼說話的。
年初他們綁架她,現在都還沒有給她道歉呢,為什麼現在還要理直氣壯的說她——碧荷感覺眼淚又要掉下來了,這事到底是
誰占理啊。
寬宏大量在他們身上不適用嗎?
沒過多久,Sam也很快到了。
男人大步進來,在親吻了自己親愛的媽咪后,他笑吟吟的和碧荷打過了招呼,也很快消失了。碧荷又和阿姨聊了會天,看了看
時間,這才不到五點。
Bella呢?
她左右看看,決定出去找下女兒——小傢伙睡了午覺起來精力旺盛,已經不知道被保姆帶到哪裡玩去了。
可能是花園。
她最近能走會跳,破壞力上漲,新晉的辣手摧花小能手就是她。
“To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
碧荷走過小廳,身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尾音微微上調,帶著傲慢無趣的味道。她扭頭,看見了兩個黑髮碧眼沒人性正坐
在沙發上打量她。
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吟吟的玩弄著紅酒杯。
“是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
還是挺身反抗人世無涯的苦難,通過鬥爭把它們清掃?”
面無表情的那個吟誦完詩句,又看了碧荷一眼,尾音上調,矜持又冷淡,“belle,你認為呢?在如你這樣的痛苦又毫無價值
的人生中,你的抉擇是什麼?”
“什麼?”碧荷一臉茫然。
男人碧綠色的眼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Belle你的決定是什麼?”笑吟吟的那個當翻譯,“你選擇忍受呢,還是選擇鬥爭?”
“我選擇,鬥爭?”碧荷想了想回答。
什麼痛苦又毫無價值的人生?不好意思她剛剛沒聽清楚呢,是在說她嗎?
“你看,David,果然是這樣。你可欠了我十美金。”
笑吟吟的那個聞言扭頭對自己的兄弟說話,“我就說了,羊群們渾渾噩噩,毫無行動的意願和可能,言語上也總是會不停的給
自己施加精神麻痹——這是普遍的劣根性。而且,”
男人哼了一聲,“他們也並不需要真的鬥爭,他們只需要做出鬥爭的樣子,就已經很自我滿足了。”
哥哥沒有回應弟弟的話,而是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又看了碧荷一眼,面無表情。
“不如這回我們再挑個地方做實驗David?還是賭十美元?”
弟弟卻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變得愉悅,“這回該輪到哪個地方了呢?哎呀我只要想想就開始興奮——只有折
磨他們的精神和肉體,才能讓我感覺到愉悅呀——””Alan呢?Alan怎麼還沒到?我突然又有了一個好棒的想法要和他分享——”
“呃,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並不知道Sam在神神叨叨的說什麼,碧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低聲說。
他們倆今天怎麼怪怪的?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Belle你先別走。”
一臉興奮的男人站了起來,走過來圍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又摸了摸下巴,“David你不覺得奇怪嗎?Alan居然還沒和她離
婚。”
碧荷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男人又笑了起來,“Belle,你覺得你能為Alan帶來什麼?”
“Nothing。”碧荷還沒回答,男人摸摸下巴自問自答,“你又矮,又丑,智力低下。一隻羊,怎麼配站在狼旁邊呢?”
“你才丑!”碧荷氣紅了臉大聲反駁。
說她笨可以,說她丑她絕對不能忍,她也是有自尊的。”如果只是為了DNA延續,那麼找代理孕母就行了,”女人的回擊毫無力度,男人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繼續對自己的兄弟
說,“五百萬美金一個。這樣骯髒的基因要多少有多少。還可以挑羊群中最高的智力,以減少對我們自己的噁心程度。”
“你才臟!”
無人理會她。
沙發上的綠眼睛看著她,慢慢抿了一口酒。
“為了家族延續,我們被迫作出的令人作嘔的犧牲。犧牲啊,我真的非常討厭這個詞。”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英俊的臉
面無表情,“一想到我們乾淨的DNA即將和另外一條骯髒的基因結合,我就恨不得馬上毀滅這個世界。”
“真的無法想象,這樣的結合到底會產生什麼令人作嘔的怪物——”
碧荷捂著嘴,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冷漠的臉。他在說什麼?
“所以Alan的舉動看起來就及其古怪。他是怎麼忍受這種痛苦的?還和她生了兩個——奇怪的生物。“
男人繼續道,”雖然說婚姻只是一種利益結合契約,可是很明顯,她也並不能給ALan帶來任何利益,這個婚姻,於Alan,是
一筆顯而易見的失敗投資。”
“可以租用的東西,為什麼要購買?”
沙發上那個抿了一口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弟弟的分析。
“羊群中普普通通的那隻,”碧荷旁邊的男人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猩紅的酒液沾染上他的嘴唇,他面無表情,“又憑什麼會吸
引到狼的注意呢?為什麼我們和Alan一樣,Belle卻對我們毫無吸引力?這些都是值得探討的課題。”
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綠眼睛又點了點頭。
“蛋糕。”他又給與提示,音調冷淡。
“對,蛋糕。”這邊這個綠眼睛看了過來,“belle,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廚房做蛋糕了,希望你喜歡。”
他又瞄了一眼碧荷的腳,音調傲慢,“需要現在喊傭人來給你系鞋帶嗎?”
碧荷抿嘴,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被男人注視的腳。
“其實我今天不想吃蛋糕。”被堵在這裡聽他們diss自己,碧荷的聲音也飽含怨氣。
“蛋糕和鞋帶,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求愛儀式?”
可惜女人的怨氣沒有被人接收,她的聲音又被男人的聲音掩蓋,“東方神秘學嗎?可以凈化你的基因?或者美化我們對你的觀
感?”
碧荷綠著臉。嘟著嘴。不想說話。
沙發上那個端著酒杯慢慢搖晃,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酒。又看了她一眼。”可能等同於鑽石金錢及資源的替代品。”他聲調冷淡,“這是性交的前提”。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Belle。”
旁邊這個又說。
生日17.三天後,你就會愛上我們(21000加更)
17.
“呃,”
碧荷站在沙發後面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他們好像對什麼事有些誤解。
“不是這樣的David,”碧荷弱弱的說,“感情,是要培養的——”
“現在不就是在培養嗎?”David打斷她,端著酒杯麵無表情,“從理論上說,三天之後,你就會愛上我們。””Alan做過的,我們也都為你做過了。到那時有了感情,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性交了?”
碧荷的臉一瞬間變得扭曲,就如同打倒的油漆桶,紅黃藍綠青藍紫全部都在上面,漸漸混合成一團灰黑。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女人整個身體都微微的發抖了起來。
“不是的——”她脹紅著臉,抗議很是虛弱。
“和那五百萬的骯髒基因比起來,”
身邊的男人邀請她在沙發上坐下,又遞過來一杯紅酒,又在沙發的另外一頭坐下了,他抿了一口酒,翹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
碧荷,“我們還是寧願選用有Alan試用過的另外一半DNA。”
“如果是你的話Belle,”男人又慢慢露出了笑容,“我們可以親自上馬——你放心,我們技巧很好的。”
“不是這回事,”
碧荷覺得自己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她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和他們討論“上自己”的問題啊,“我是Alan的妻子,我再對你們
有感情,也只能和他做的。”
“嘖。”
對面的綠眼睛不可置否的嘖了一聲,露出了微不可查的鄙夷表情。他上下打量著她,一邊低吟,“性交,只不過是肉體取悅自
己的一種方式罷了。”
“肉體,是一事;思維,是另外一事。靈魂,寄生於肉體——”
碧荷拿著酒杯愣愣的看著他俊美得如同神砥的臉,這回沒敢喝杯里的酒。
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是肉體支配精神?還是精神支配肉體?”
男人抿了酒,慢條斯理的放下了酒杯,又姿態優雅的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抬起碧綠色的眼眸看她,“Belle,你思
考過這種問題嗎?”
一陣鋼琴叮咚聲突然響起。碧荷扭頭而望,是另外一個沒人性已經坐在鋼琴旁邊,慢慢彈奏著RomeoandJulia。
寧靜舒緩的音樂,和他剛剛的似癲似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人的手指在琴鍵上跳動,身姿俊朗,身體隨著音樂起伏,一臉沉
醉的表情。
“我,沒有想過。”
在優美的背景音中,碧荷收回了眼,誠實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對面翹著二郎腿的英俊男人,“我是他的妻子——”
“教義和道德,是纏繞在脖子上的枷鎖。”男人垂下眸,面無表情,“一手鐵鏈約束,一手麻醉劑注射。這都是為了更好
的管理羊群,讓他們順從。”
男人抬起眼看她,“你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為什麼不撕開面紗,掙脫約束,看看其後的本真?”
什麼本真?
碧荷搖搖頭,一臉茫然。
男人看了看她的臉色。
然後挪開了眼,似乎再沒有和她說話的慾望。
然後又想到了什麼,他微笑了起來。”這樣才好。”他站了起來,輕聲詠嘆,”控制思想,即控制了靈魂,也控制了這庸俗的肉體——使得他們在虛無中到達極
樂。”
碧荷坐在沙發上,一臉茫然。音樂也停止了,她獃獃愣愣的看著兩個西裝革履沒人性,就這麼丟下自己大步離開的背影。酒杯
里猩紅的酒液還在她面前微微晃蕩,兩個人的身影就那麼先後消失在通往走廊的門口。
她眨了眨眼睛。
不好意思她現在有點暈。
她是誰,她從哪裡來,她又要到哪裡去?
哦,她要去找Bella。
碧荷茫茫然的站了起來。
自己是又被他們鄙視了嗎?
是嗎?
好像又不是啊。
那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討論了什麼“性交”的問題?
林致遠怎麼還沒來?她有點hold不住——
男人大步離開了后廳,上樓,通過了長長曲折又裝飾繁複的走廊,他推開了自己那間套房的門。
門沒有關緊,微微開著——這點認知讓他微微皺眉。
當然,作為一個寬容的主人,他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就要懲罰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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