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記憶力這麼好的SA,她真心佩服也無計可施。她不常在國內,更不常來這邊的店買東西——也就陪過婆婆來過幾次。
誰料她們把她也一併認得真切,這眼力見兒真是無敵了。
“今天想看點什麼呢,”SA面帶微笑,並沒有靠太近。 ”隨便看看。”
闊太太的“隨便看看”,不是隨便看看的意思,而是隨便買買的意思。
碧荷四處看看,各式嬰兒圍嘴買了十來件,小馬公仔紅的藍的各來了兩三隻——不只是孩子喜歡。她也喜歡。各色杯子小碗毛巾拿了不少,又給林致遠挑了幾條領帶。
最後她又拿了兩套青花瓷的瓷盤,買了一雙運動鞋,又拿了兩個包,補齊了她沒有的顏色。
結算下來,離五十萬軟妹幣剛好還差幾百塊。
拿了林致遠的信用卡刷了。
這神色平靜的爽快模樣,讓不遠處的兩個散客側目。
“就這樣吧,”
闊太太很喜歡這個這個小馬公仔的樣子,她刷了卡,拿了一個粉紅色的在手裡,又很客氣的說,“其他的都麻煩給我送到家裡去。”
“好的。”
SA彬彬有禮的把她送到了門口,目送她抓著公仔斯斯然走遠的背影。
闊太太來逛了一圈,不到二十分鐘掃貨五十萬。她輕輕的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她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這種闊太太,就是SA最喜歡的那類顧客,有錢,乾脆,話不多說,看中就入。
“這是誰?”
另一個SA正在給顧客展示貨品,而顧客還在扭頭往那邊看,嘴裡還在問。
“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透露客戶信息的,十分抱歉。”SA笑著道歉,“您再檢查下這個包呢?”
這個是林慕德的兒媳婦。SA心想。
五十萬,她兩三年的薪水,對於這種豪門闊太來說,可能也就和五十塊差不多吧。
五十萬現在到底值不值五十塊,碧荷已經麻木。
購物是女人最好的散心方式,出來重獲自由,碧荷現在心情好到要飛。她拎著公仔慢悠悠的穿過了廣場,過了一個天橋——又特意站在天橋上,看了好一會會兒超級大都市的車水馬龍,又眺望了一番寬闊繁華的天盛廣場——然後她一步步下了台階,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似水流年的大門口。
似水流年是最近新開的一家六星級酒店。位置極好,坐落江邊,裝修奢華,門口豪車林立,碧荷小心的繞過了兩三輛價值不菲的跑車,一步步的上了台階,馬上有人迎了上來,“林太。”
是林家的另外一個助理。
助理給了她房卡就離開了。
碧荷一肩挎著一個單肩包,一手拿著公仔,慢悠悠的進了似水年華那挑高白米的華麗大廳。她謝絕了引導員的幫助,自己走向電梯的位置,卻不知道是地板太濕還是今天的鞋子太滑,她走了幾步,腳下一滑,腳腕一扭,整個人哧溜一下就要摔。
本能的把手裡的公仔一丟,碧荷咬牙伸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後面要過來的那個人的胳膊。那人反應也很快,被她抓的趔趄了一下,卻猛地反手一下子扶住了她。”小心。“他說。
憶苦思甜19晚晚の店
19.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謝謝謝謝。”
碧荷扶著男人的胳膊站了起來,紅著臉道歉,腳踝傳來絲絲的疼痛,可能是扭到了——今天穿的鞋子跟也確實太高。
被碧荷抓住手臂的是個陌生的男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體面又時尚,看起來也是個公子哥兒,他扶穩了碧荷,然後鬆開了她的背,又看了看她的臉,低頭撿起地上粉紅色的公仔遞迴給她,笑著說了一句,“不用。”
然後笑了笑,徑直離開了。
“很抱歉女士,請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需要叫醫生嗎?”
大堂經理已經匆匆跑了過來,一臉關切的表達了問候,又扭頭叫人來放警示牌。
“我腳腕扭了,”碧荷感受著腳踝的疼痛,眉頭微皺,輕聲說。
“那我先扶您到那邊坐一下?”
大堂經理伸手想要來扶碧荷,一個男人的聲音又從後面響起,聲音沉穩,又頗有些熟悉,“林太。”
碧荷扭頭,看見了身後站著的一臉關切的男人,他身後還跟著十來個穿著職業裝的傢伙——碧荷扯出了笑容,“三少,好巧。”
好尷尬。
“何總。”大堂經理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畢恭畢敬。
原來這是何家新開的酒店啊,碧荷看著板著臉罵人的何三想。
在關切了碧荷的傷勢,確定了她不需要去醫院之後,何家三少臉色陰沉,就著這個“嚴重事故”,當場就把站在這裡的一堆人發作了一頓,罵的這群人噤若寒蟬。然後他又親自扶了碧荷到了套房的客廳。
酒店的醫生很快提著藥箱過來,先檢查了一番,又給碧荷的腳踝抹了不少紅紅的藥水。
醫生拎著藥箱出去了,男人還站在一旁客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林太,你要是需要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快好了。”
碧荷剛剛親眼看著他訓了一頓員工,又看著他親自來陪自己上藥,感覺還挺不好意思的,她動了動腳踝,疼痛也不太明顯了,說道“我沒事的,你忙你的去忙吧,我這邊可以的。”
“我再等等Alan,”他微笑。
這是要等著親自和林致遠解釋的意思。
碧荷嘆了一口氣,覺得他真是禮數太周全了。
門口卻又有敲門聲響起,碧荷抬眼一看,是大堂經理又笑著進來,身後跟著兩個服務員,一人手裡端著一個蛋糕,一個人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是個冰桶,滿桶的冰塊冰鎮著一瓶紅酒。
柏圖斯XX05。
“三少你真的太客氣了。”碧荷坐在沙發上看著服務員把蛋糕和紅酒放下,輕聲說道。
這一瓶酒值五六萬,今晚的房費可抵不回來。
“這是應該的。”男人微笑,“出了這樣的事故,是我們管理的失職,我心裡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這只是我的一點小心意。”
“唉。”碧荷嘆氣。
蛋糕放下了,服務員輕聲問,“林太太現在可以切開嗎?”
“切吧,”
林致遠起碼還有二十分鐘才到,碧荷坐在燈光明亮的高級套房裡,鮮花圍繞,年輕的老闆親自陪同。服務員切好了蛋糕,她端起盤子,切了一小塊蛋糕放在嘴裡,味道意外的居然很好。
她俯身,拿起了蛋糕旁邊的標籤。
晚晚の店。
“這不是你們酒店做的?”碧荷笑。
“我們酒店的蛋糕也做得不錯,”何家三少坐在隔壁的那個沙發上,微笑回答,“不過這是我一個朋友做的,她開了一家基本不對外營業的蛋糕店——匠心獨具,用料特別,價格昂貴,數量稀少,拿來表達我的道歉剛剛好。”
碧荷笑了,看了他一眼。”女朋友?”她又切了一塊放在嘴裡,笑道。
這個店名很女性化啊,店主名字還有個“晚”字,店主是個女孩吧?
男人笑了起來,輕輕搖頭否認,“不是。”
碧荷笑出了聲,“她的店在哪裡?”
閑著也是閑著,什麼時候去看看三少的愛戀對象呢?
“大同路那邊,”男人笑道,“她人不常在店裡。林太要是有興趣,可以加下她微信看下——她微信上有不少圖片。”
“行啊。”
能夠讓何家三少當面推銷的蛋糕店女老闆,嘻嘻,有問題啊。
無聊的闊太太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就連腳踝都沒那麼痛了。
何況林致遠不在,她總要和何家三少聊點什麼。
聊蛋糕挺好。
要和其他的闊太太建立“友誼”,除了日常攀比炫耀帶貨之外,分享其他同圈子的青年才俊的八卦,也是一種極好的方式嘛。
比如連月姐姐,她不也認識三少?他的八卦她一定想聽。
到時候喊上她一起去看熱鬧。
碧荷掃了三少的碼,彈出來了這個女店主的微信。名字就叫“晚晚”。
頭像點開,是一張側面照。鼻子筆挺,眼睛漂亮,果然是個美人兒——關鍵是美人兒低頭微笑,抱著的是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額。
碧荷抬頭看了看旁邊的三少。
不太對吧?
“是她?”碧荷晃晃手機。
“是她,微信名就叫晚晚。”男人微笑。
碧荷點了申請。申請理由想了想,寫了“三少的朋友”。
一邊打字她心裡一邊嘀咕,總覺得哪裡不對——何家三少看起來身姿俊朗,人模狗樣的,又那麼年輕,居然好的是這一口?人妻?
口味好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碧荷的三觀突然又要破碎了,就連心情都有點那麼不美好了起來。
這個世界太混亂了吧?果然是光明的背後就是黑暗嗎?
不過林致遠還不是?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長的還好看,襯衣一穿,往那裡一站,就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意氣風發的樣兒,回了卧室衣服一脫,還不是變態至極?
額——難道,莫非這堆外觀良好的青年才俊,心理其實都有點那麼的小問題?
那小季總呢?
小季總也是這堆的。
碧荷突然閃過這個念頭。腦里閃過一張英俊的臉。
她打了一個寒顫。
趕緊甩開這個可怕的想法。偶像不容褻瀆。
要不——碧荷又想,要不以後偷偷問下連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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