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非羔羊 - 離家兄弟(四) (2/2)

弟弟要嬌養也要貴養,這些外頭現在稀奇的可以的藥草被當成一個五、六歲小孩的零嘴,離禮不僅不會心痛,反而認真思考要怎麼去拿那個背包。
大部份的蟲子都在那兩人身上,但還是有幾百條漏網之蟲佔據石壁和巨樹,這種情況不要說下去摸包了,恐怕一踏出石門他們就被當做一盤菜送上祭台了。而且那些蟲子太細小了,他們變回原身反而危險,蟲子更容易從鱗片縫細跑進去。
離禮突然看到有條蟲子從其他的洞穴爬出來時,像是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從他們待的藥房門口狠狠轉了半圈,捨近求遠的繞過藥房半尺的距離外爬回巨樹。離禮見狀若有所思的觀察了會兒,把背包放在地上,挺著小九又擔心又好奇的目光從巨樹上撈了條蟲子。
果然一開始蟲子就像聞到什麼興奮的味道,激烈的在離禮手中扭動,應該是頭部的地方對著離禮的手腕死命想往前鑽,彷彿想穿破手腕薄薄的肌膚去蠶食裡頭的血肉,就在同時,周遭的蟲子也嗅到離禮的味道,紛紛往他這邊聚集過來。扣除還纏在祭台上那兩個人的幾萬條細蟲,剩下的也將近千百條蟲子往離禮的方向湧上來,離禮幾不可見的微彎嘴角,正準備往後退回藥房時,突然後背被人用力撞上來,然後一雙胖嘟嘟的小手從後頭抓著他腰間的衣服。
離禮還沒回過神,就見手上的蟲子先是僵住不動,眨眼間細蟲全身轉黑接著就死在他手上,離禮手一松,細蟲掉在巨樹上竟碎成灰燼,本來蜂擁過來的其他細蟲像看見什麼洪水猛獸,往反方向撤逃。
離禮偏過頭就看見小孩腦袋上的發旋,小孩抱著的背包貼在兩人中間,圓滾滾的眼睛瞪著底下的蟲子,厭惡道:「討厭的蟲子,沒油沒肉的,像菜根一樣。」
「小九,哥哥等下就回去了,你怎麼跑過來了?」離禮問道。
「因為他們想咬哥哥,真的太過份了!」一向很護食的小九先是氣憤,在抬頭乖巧地望著離禮時還是忍不住補上一句,「就算要吃,也是我先吃。對不對,哥哥,如果我肚子餓了的話,哥哥會把你的肉分我吃一口嗎?」
沉默的思考小九的飯量,僅管對弟弟吃進去都不肉還有無底洞的胃感到擔憂,離禮在心底決定以後儲物袋裡一定要放滿吃的,在表面上還是對雙眼充滿期待的小九慎重的點點頭。
許下承諾的離禮接過小九手上的包認真翻了一遍,確認這些還不夠小九塞牙縫,彎腰背起小九,離禮抓著巨樹的氣根往下一縱,經過之處都可以看到細蟲用腹部使盡牠可以的最快速度躲開。
巨樹的每根樹枝都纏著氣根剛好方便離禮跳到地面,離禮上前抓起落在地上的背包,終於發現這背包的主人原來是跟他們一起進來某個人,因為這背包上有李家特有的家徽還有施加上的防水防火符咒,離禮對生死不明的夥伴沒有半點同情心,拿起背包拍拍灰塵后,馬上就被從背上跳下來的小九抱過來,抓著離禮的手,指著藥房雙眼發亮。
兩人又回到藥房快速地把小九喜歡的藥草收括一空,要出藥房時就底下又有動靜,粗暴的叫罵聲還有槍聲陸續傳出,來得人數還不少,離禮一聽到腳步聲立馬確認這不是霍家那群人,按住想要看熱鬧的小九,離禮側身站在門邊悄悄往下探看,小九反抱著哥哥按在他身上的手,貼在離禮身邊學他的樣子偷看。
霍家那邊被蟲子拖出來的洞口斜對面急吼吼的跑出二十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抓了隻火把和手電筒,細蟲聞到肉味像打了雞血般瘋狂湧上,一開始那群人看到淹沒過來的白蟲下意識露出害怕的表情,領在前方的人卻不動如山,冷靜的喊道:「別躲,拿火燒蟲子。」
那人喊完后直接拿起火把往衝過來的蟲子靠過去,這把火下去蟲子就焦了一大片,其他人見狀立刻有樣學樣用火燒掉瘋狂涌過來的白蟲。白蟲似乎全身都是油脂,一碰火就燃連灰燼都不留,但沒思考能力的白蟲根本不在意同伴的多寡,一涌而上后又被火舌給吞滅。
沒多久,白蟲竟然被這群人硬生生殲滅了三分之二,也因為白蟲對食物的渴望強烈得驚人幾近傾巢而出,他們才可以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會從哪個角落爬出白蟲偷襲,最後終於只剩下還纏在祭台那兩人身上蠕動的白蟲。
他們看了祭台一眼,領頭的人無聲的點出兩個人上去,他們兩個人有默契的踩著貓步上前,一靠近祭台就可以發現那兩人像沒了生息般毫無反應,因為看不出來這兩人誰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他們小心翼翼的用火把一點一點燒去兩個人身上的白蟲,清掉一半的蟲子后他們終於找到他們的夥伴,兩人立刻集中火力燒掉大部份的蟲子。
這時躺著不動的男人突然從檯子上跳下來,一把抓起其中一人的火把,另一手快速脫掉衣服,把鑽進裡面的蟲子燒掉。
離禮和小九兩人才注意到這男人全身上下都用衣服包得密不通風,臉上還帶著面罩,怪不得他被白蟲拖進來時一動也不動,看來是怕掙扎反而會露出空隙讓蟲子鑽進去。另一個霍家請來的打手就沒那麼好運了,就算他們清了一半的蟲,但看到半個身體的肉都被啃光,裡頭的內臟也有蟲子在竄動時就明白,這個人沒救了。
男人大剌剌的把衣服剝光,確定全身上下再也沒有蟲子后,隨手就把火把遞給旁邊的人,才慢條斯理把衣服穿回去,穿衣服時對領隊的男人笑道:「好傢伙夠聰明,點句話就通。」男人一開始看到白蟲還當作是落單的小蟲子,打火機就隨便燒著玩,沒想到下一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難以數計的白蟲圍住他,直覺讓他只來得及拉好衣服戴上防毒面罩,被拖走前只來得及說出『火』而已。
男人揮手讓其他人整理環境,對男人恭敬地行禮后才道:「蘇少抱歉,有我們在還讓您碰到危險。」
蘇少擺擺手,態度輕鬆絲毫不在意地說道:「下地怎麼可能沒危險,是我太大意了。而且……」蘇少突然抬頭,眼神先掃過巨樹,最後竟然落在離禮兩人待的石洞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裡面兩個小兄弟,你們孤身兩人在這地方太危險了吧?不如我們先認識認識,一起結伴同行如何?」
蘇少會知道離禮兩人是因為當離禮跳下來撿背包時,白蟲曾經被嚇得亂顫,所以戴著防毒面罩的他才能用眼角瞥見離禮兩兄弟,對於這兩兄弟是怎麼進入這危險地方的他是心裡存疑,卻不能否認這兩兄弟肯定有他們不曉得的本事,光是能讓蟲子退避三舍這功夫就夠本事讓他們招攬了。
見石洞里沒有動靜,蘇少卻不氣餒,高舉雙手熱情的朝石洞揮手,大叫著,「別害羞啊,我都看到你們了。」
離禮低頭看著對蘇少很感興趣的小九,底下這群人很明顯不是修真者,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順利混進仙府,看蘇少手底下的人手有條理又仔細地翻弄著祭台,似乎常做這類事。他想他們既然有辦法進來,應該也是有法子出去,與其和心懷不軌的修者同行,還不如和這些經驗豐富卻打不過他的人類為伴還比較安全。
這麼一想,離禮問了小九意願,果然得到和食物作伴比較快樂的答案。離禮牽著小九單手抓著樹藤晃出石洞,兩兄弟一出來就引起所有人注目,眼中都寫著不可置信,這兩個小鬼是怎麼平安無事地溜進這鬼地方的?
蘇少亦是,不過比起其他人,他還多了份間情來欣賞樹上兩個小孩的漂亮,誰沒看過廣告上拍得可愛逗人的小孩,但實際看到還是忍不住讚嘆,他爹娘真好福氣,生了兩個漂亮的娃娃。蘇少更是興奮的揮著手生怕他們兩個站那麼高,看不到他一樣。
既然打算成為臨時的夥伴,離禮也不拿喬,借著氣根跳了幾下落到平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大步走來的蘇少。
對於蘇少的熱情離禮只是簡單說了兩兄弟的名字,蘇少完全不在意,熱情的向兩兄弟報出身份,說他們是古蹟保護者,專門找尋失落的古文物。
蘇磊熱情的和離禮搭話時,小九眼睛圓亮亮的看著在祭台周遭敲打著,突然握緊離禮的手,離禮低頭就見小九指著祭台,皺著一張小臉,這模樣讓蘇磊跟離禮都順著他的手望過去。
站在祭台旁的人舉著火把燒掉覆在另外那個人身上的白蟲,男人被白蟲蛀掉大半個身體,心臟腦袋都被啃去大半,怎麼看都是死透了,不過是個陌生人,所以他們也沒什麼感覺,從屍體底下取出祭品,放在旁邊的地上稍做清理。祭祀器具長年下來都垢上黑黑的血肉,不把那層髒東西刮掉根本看不出裡頭的年份跟價值,所以他們才多這個步驟,也是因為清理掉白蟲后這個地方看起來安全許多,他們也打算在這裡休整。
所有人都沒發現當最後一樣祭器離開祭台時,祭台一陣晃動開啟一道細縫。剩半邊的屍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進縫裡。
蘇磊看過去正巧就見屍體消失的那刻,他一把抓起槍對準祭台,站在他身邊的蘇安反應過來跟著舉著槍,同時對放鬆的部下低喊:「注意點,祭下台有東西。」
或坐或蹲在地上的人立馬站起來,綳起神經拿著槍對著祭台,正在清理祭器的撈起明器塞到包里后也警戒的看著祭台。台上已經空無一物了,留在台邊的血跡印證剛才那具屍體不是他們的幻覺,所有人都屏息瞪著祭台,這行做久了都曉得下地不可能沒有碰到怪事,只有更怪。
小九咬著嘴巴用只有離禮聽得到的音量,嘟嘟嚷嚷的說道:「哥哥,好吃的被藏在爛肉里,我想吃,怎麼辦?」
離禮頓了下,認真的思考在人類面前扒開等下出來的東西還不被人類看到的機率有多大,還沒想到怎麼做,離禮從包里翻出一把刀,刀自然是把靈器,離禮輕拍小九的肩膀,低聲道:「哥哥會處理。」
有哥哥真好!打從心底發出感嘆,小九順手從包里抓了把藥草,吃零嘴般塞到嘴裡,圓滾滾的眼睛寫滿信賴和自己也不知道的崇拜看著離禮的背影。
蘇磊本想阻止離禮靠近的,不過他才剛往前走幾步,就被蘇安擋在前面反手往後扯,頭也不回的說道:「蘇少,請您保護好自己。」
蘇磊瞠目比著已經站到祭台付近的離禮再比了自己一下,想大叫又礙於現在的情況不合適,好半天才怪聲說道:「我不能過去,你也不能讓小鬼過去啊,萬一他怎麼了,我們拿什麼賠他父母?」
「蘇少放心,他們出現在這早就是他們雙親失職了,與其多擔這種心,不如您替那個小哥哥保護好小弟弟吧。」蘇安嘴上是這麼說著,不過腳步倒是往離禮身邊走過去。
蘇磊對蘇安的話撇撇嘴卻突然想起那個被人說雙親失職的小孩就在他身後時,他冒著冷汗尷尬的看著小九,結結巴巴哼了幾個字,還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就見小九偏著頭打量蘇磊一會兒,脆生生的童音對著蘇磊說道:「我比你還強太多了,你還是照顧自己吧。」
蘇磊滿頭黑線的反省了下在這種地方散發不該存在的愛心,小孩都是惡魔這句話真的是至理明言。
藏在祭台下的東西似乎也知道情況對他不利,龜縮在底下不動,蘇安當然不可能放任那東西待在裡面,不光是休息,連上路都還要擔心背後會不會被那東西偷襲,他對站得比較近的兩人比了個手勢,那兩人嚥了下口水,抓緊槍把就小心翼翼的過去。
膽子較大的那個叫虎子,他墊起腳探頭往祭台下,連手電筒都照不進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那人皺了下眉頭,身體不自覺往祭台靠過去,想看得更清楚,突然一雙手從祭台里伸出來抓住他,虎子慘叫一聲后反射性就對手的來源處連開幾槍,這時離禮已經衝上前揮刀砍斷那雙手,斷臂一隻掉回祭台,另一隻掉到地上,最讓人開始感到害怕的是從祭台里竟然又伸出兩隻不同膚色的右手。
「這、這裡面不只一個……」其中一人忍不住大喊,他邊喊邊指著地上掉的那隻右手,眾人將視線移到祭台,果然看到再次伸出來的是兩隻右手手臂。
被離禮救了的虎子狼狽的坐在地上,瞪著祭台的兩隻右手,操起手槍又連開幾槍,轟掉一隻右手才解恨的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說道:「老子要看看到底什麼該死的東西敢捉老子。」確定這玩意兒可以用槍來解決,怒氣難消的虎子竟然衝上祭台想揪出裡頭的東西雪恥。
「不,別靠近……」離禮阻止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看到趴在祭台的虎子面色慘白,張著嘴發出咯咯的慘叫聲。
站的較遠的其他人不知道虎子為什麼這麼驚恐,離的最近的離禮卻瞧得一清二楚,一具根本不該存在的屍體張著血盆大口,從屍體背後伸出十幾隻不同膚色長短的手臂,其中一隻手抓住虎子的槍,剩下的十數隻手臂緊緊扣著虎子,力道大的幾乎把虎子的手臂扯下來,還有一隻慘白的手掐住虎子的喉嚨,正是讓虎子連慘叫都沒辦法的原因。
離禮半瞇起雙眼盯著目標準備出手,不過屍體似乎也察覺到危機,這次不待離禮揮刀,眾人只見一個黑影,帶著屍斑的屍體帶著毫無反抗之力的虎子跳出祭台和面無表情的離禮對持。
「是、是粽子!快開槍!」不知道是誰大喊出聲,連帶十幾聲槍響,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開槍,全忘了自己兄弟還在粽子手裡,直到蘇安阻止眾人才驚魂未定的把注意力放在粽子身上。
離禮一直保持沉默,對人類把那具屍鬼叫做粽子他雖然不懂為什麼,卻也沒必要為這件事多說什麼。
早在山洞時就猜到這仙府的住人恐怕是鬼修,一般修士平均起來的審美觀和修為都不會用到蟲子或是山洞上那些鬼藤,現在這屍鬼的特色也很明顯,閉起血盆大口后看起來倒像是個美女,只是一雙紅黑色的鳳眼半瞇著打量著眾人,接著露出嫵媚帶著陰冷的笑容,把虎子的右手生生拔下來,接在自己的背後。
「他娘的,沒看過這麼噁心的東西。」面對眼前的粽子,蘇磊忍著反胃喃喃道。
虎子被拔斷手時都連哼都沒哼一聲時,眾人便知道虎子恐怕兇多吉少了,所以他們也沒衝動,帶著恐懼反而將這隻女粽子瞧得更清楚。女粽子光看臉的確是個美女,但脖子以下就不是了……赤裸的上半身卻沒人想欣賞,因為她的背後充滿無數雙不同膚色長短的手臂,在她把虎子的手接到她身上時,他們親眼見到她的肉像咧開一張嘴,張口咬住手臂后閤上,手臂就黏在他身上看起來就像從那裡長出來的一樣。
這詭譎的事是上半身,至於下半身才是讓所有人差點吐出來的原因,一團……或者只能用一坨肉來形容,沒有骨頭也沒有任何可以稱作腳的器官,就是一坨白花花的肉團,且肉團還像腸子一樣不停在蠕動。被她拔下手的虎子屍體隨意被扔在地上后,她下半身的肉團竟然像有意識般,主動伸出一角肉把虎子的屍體拖進肉團里,再然後……就沒有再然後了,虎子的屍體就這麼稱為肉團當作一部份吸收了。
女粽子拖著下半身的肉團往祭台移動幾步,不過離禮正站在祭台旁,於是女粽子頓了一下,掃過離禮的眼神帶點驚怕,張嘴對離禮發出尖銳的叫聲。女粽子的尖叫聲震得所有人耳鳴,站得近的甚至耳朵淌出鮮血,離禮刻意撇開頭學著其他人一樣摀著耳朵,卻用眼角盯著女粽子的舉動,她本能察覺到危險,也乾脆放棄除掉離禮回到自己的老窩,眼光游移一圈,很快就找到下一個出手的目標。
女粽子的上半身在肉團上轉了半圈,往離她最近的那人撲過去,無數隻手也同時從女粽子背後不斷往前伸,想抓住那個人。
同時,忍著耳鳴的蘇安也開槍了,因為蘇安的槍裝上滅音器,整個畫面就像默片一樣,粽子被擊中眉心,強大的衝擊力讓她整個身體往祭台的方向倒下去。蘇安知道這一槍可能殺不了女粽子,舉槍的手角度轉了一點,等著女粽子起身再轟掉她的頭,結果竟然看到一個不過十一、十二歲的孩子在女粽子倒下的瞬間,順勢把刀子往前推,女粽子的頭眨眼間就像顆白菜一樣被跺掉了。乍看之下像兩人是有默契的分別行動,蘇安卻第一次感到可怕。一個不怕鬼還手法俐落的滅掉一隻粽子的小孩,還帶著一個比他更小的弟弟兩人單獨闖進陰宮,這究竟是怎麼養的?
如果讓小九知道蘇安正在腦補他們兩兄弟被親人當作工具一樣訓練,從小過得慘兮兮的生活,他肯定會吐嘈,「妖會怕鬼嗎?」
且不管蘇安怎麼想的,這邊離禮還在煩惱要怎麼把鬼珠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好在女粽子倒地沒多久後身體就化做一攤黑稠色的屍水,惡臭同時溢出,差點沒燻瞎眾人的眼睛,連站得稍遠的蘇磊也被臭得大聲嚷道:「大家快拿起面罩……咳咳……娘咧……真夠熏人的……咳咳……」還沒說幾句蘇磊就被臭氣嗆得連咳好幾聲,敢緊拿起面罩把臉整個罩住。
小九抽了下鼻頭,卻只聞得到自己嘴裡的草藥味,也不管其他人,邁著小短腿往離禮那邊衝過去。離禮也趁眾人淚眼汪汪翻著包找防毒面罩時,刀子一挑就把從粽子身體里曝露出來的鬼珠勾到空中,一把握住,然後彎腰接住撲過來的小九。
「哥哥果然是最厲害的,那個東西真的好好吃,等下我分哥哥一半。」小九雖然是和離禮說話,但眼睛亮晶晶的盯著鬼珠,邊說還不停地嚥著口水。
明明是自己弄到的東西卻被說是用分的,離禮不生氣,反而哄著自家寶貝弟弟,「好,等下分哥哥一半,哥哥嚐嚐味道。」
兩兄弟又歪膩了幾句,就看到蘇磊往他們這邊過來,離禮不動聲色讓小九拿起衣角擋著口鼻,自己也照做,蘇磊也沒注意到兩兄弟剛才的動作,抓著兩兄弟的衣領離開祭台,邊嚷道:「知道你們兩兄弟感情好,不過沒空讓你們在這裡兄友弟恭了,這裡不能待了,我們必須快點撤離。」
離禮當然不會讓蘇磊真把他們當小雞拎著,揮開蘇磊的手后,悠哉的牽起小九的手跟上大部隊。被留下來的蘇磊愣愣地看著兩兄弟手牽手的模樣,他摸摸鼻頭卻只摸到冰冷的面罩,尷尬的收回手后趕緊追上前面的蘇安,腆著笑臉說道:「你看那兄弟感情真好,我們也牽著手一起走吧?」
蘇安目不斜視的冷哼一聲,「滾。」說罷就加快腳步走到隊伍前面和夥伴討論行程。
蘇磊大嘆幾聲卻沒人理他,只好無奈的自己一個人跟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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