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育儒坐在網咖的角落,從搜索頁面瘋狂尋找同性戀這類的話題,顛覆自己近十八年的人生觀。
尤其在他不小心點開頁面,電腦音響發出驚人的呻吟聲,他先是嚇一跳下意識把網頁關掉,但沒多久發現周遭沒人注意他,或,他又悄悄的點開網頁,像第一次看謎片一樣,他脹紅整個臉,把電腦音效關掉,無聲的謎片讓徐育儒可以更專心在內容上,看了幾十個段落,直到預付的時間到了,網咖電腦提醒是否要續費的交易時,他渾渾噩噩的取消續租,茫然地走回家。
路上他一直在想片子的內容,兩個男人交纏在一起的樣子,一開始先是覺得很噁心,但把另一方換成瞿喻時,徐育儒突然覺得自已好像可以試試看,再說瞿喻的身材怎麼看都比影片里的好太多,越想越覺得鼻腔發熱,要是火氣再大點,鼻血可能就流下來了,徐育儒露出帶著跟清秀面孔不搭的猥褻笑容一路走回家。
一個晚上沒回來,電話也沒打一通,徐育儒打開家門時就聽見屋裡伴隨電視內容發出的笑聲突然定格。這個家不大,門口就對著客廳,誰進誰出一目了然,自然進門的人也可以把客廳的狀況盡收眼底,徐育儒一進門就看到他的嬸嬸張靜跟堂弟徐子芎坐在沙發上,邊吃著桌上的水果,兩人有說有笑的伴著電視聊天,不過這母子相處的美好時刻被他這個不速之客打斷,看到他回來的瞬間,兩人先是一頓后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上揚的嘴角快速消失,整張臉皺成一團。
徐子芎丟下桌上的水果,想走又不甘示弱,坐立難安的他只好抓起手機猛滑。
張靜看徐育儒這麼沒眼色,回家不打招呼也不自覺點回房裡,哼了幾聲,說道:「整個晚上不回來,一回來也不打招呼,沒家教。」
「我沒家教也是你們教的。」徐育儒無所謂的聳聳肩。這種話聽了十幾年,除了一開始還會生氣到現在也沒甚麼感覺了。不過他們兩人越是擺出這種態度,徐育儒就越是不想讓他們好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方用手抓個水果直接啃起來,狀似津津有味的看著娛樂節目,眼角餘光卻是放在那對母子身上,兩人對徐育儒都是如鯁在喉,待在同一個空間更是渾身不自在,沒多久徐子芎先不耐煩的抓著手機躲回房間,寶貝兒子不在張靜更沒理由留下來受徐育儒的氣,把桌上還沒吃完的水果盤端回廚房收好后也回房裡。
徐育儒待在空無一人的客廳,看向時鐘,從他回來還不到十分鐘就把母子兩人趕跑,他忍不住得意的笑出聲,但是過了一會他便收起笑容抱著雙膝,無聊地盯著電視發獃。他想說話,想跟人聊天,想要有個棲身的地方,以前這個時候他會想快點長大賺錢,找個女人結婚生小孩組成一個家,但現在他想的卻是昨天晚上和瞿喻相處的時刻,他不用裝模作樣,因為男人年紀比他大,不管他說什麼低智商的話題,瞿喻都安靜的聽著,偶爾插個幾句話,沒有衝突沒有同年齡的易怒或粗口,很舒服地喝著啤酒聊著天。
想到昨晚又接著想起早上瞿喻跟他說的話,想到起床時穿著背心的瞿喻,想起他剛剛看的片子,青澀的身體立刻做出反應,徐育儒摀住臉難受的發出呻吟,快速往廁所衝過去。
門被他用力關上,他沒心思去想房裡的兩人聽到他用力關門后又有什麼理由罵他,他把馬桶蓋掀下來,剛坐上去就情不自禁一把將褲頭扯開伸手握住下體,熟練的摩擦,腦袋下意識用平常慣用的頻率,幻想看過的女優,奇怪的是這次不管他怎麼搓揉,脹熱的下體就是不願傾洩。
徐育儒熱得全身發紅卻也沒辦法,慾望難以紓解的情況下,他忍不住抱怨起讓他變成這樣的男人,哪知道一想到瞿喻,那句低沉嗓音,那句「不要再過來了,除非你想被我上。」,遲遲不洩的慾望竟然瞬間噴發,白濁的液體還帶著餘溫沾滿雙手,徐育儒愣了一會才回過神,紅舌舔舔乾裂的嘴唇,身體比自己早做出決定,反正沒人在乎,他又為什麼要放棄自己想要的。
越是這麼想,徐育儒越是覺得這屋子連同屋主一樣討人厭。
他從馬桶上跳下來,把手上的東西洗乾凈后,本來想直接去瞿喻家,突然想到如果等下真要做什麼的話,再去洗澡就太浪費時間了,懷著莫名的少男心思,徐育儒把自己洗刷乾凈,換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出門會情郎……不,是找男人。
路上還順便拐到便利商店買保險套和潤滑液,懷著莫名的心思跟昨天一樣撬開瞿喻家的大門,不過這次屋主人在屋內,他一開門就被人抓住後頸,那人只要一使勁他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這裡了,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制住他的人發出輕嘆,鬆開捏在徐育儒頸后的手走回沙發,身體重重摔在沙發上,銳利的視線一瞪,鬆口氣的徐育儒又僵硬身體慢慢撿起掉在地上的袋子,衝著瞿喻咧齒一笑,「你在家太好了,我有話跟你說。」
瞿喻頭疼似的按揉太陽穴,語氣藏著無奈的問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我記得。」像答對一道艱深的大問題似,徐育儒就差沒舉手回答,說完后神神秘秘的拎著袋子走到瞿喻面前,俯首注視著抬頭認真看著他的男人,亢奮的心跳漸漸平緩下來,他彎腰緩慢地靠近瞿喻,在瞿喻不自覺皺起的眉頭時,吻上男人抿緊的唇。
明明瞿喻的嘴唇也是軟的,但感覺卻跟女孩不一樣,不一樣的硬度,不用故作溫柔,於是徐育儒伸出舌尖描繪男人的唇形,急躁的想嘗嘗男人的味道,男人的唇剛被撬起一點縫,徐育儒就按耐不住伸舌探進去。男人從來都不是被動的人,舌頭靈敏的攫住少年的紅舌,充滿侵略性的掠奪少年的氣息。
直到少年氣喘吁吁的癱在沙發上,瞿喻氣息卻沒一絲紊亂,看著少年被情慾染的酡紅的臉頰,神色一如往常平淡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少年翻身側躺在瞿喻身邊,被潤濕的眼眶晶亮的看著瞿喻,被吮得發紅的舌頭探出緩慢地舔著脹紅的嘴唇,露出挑釁,或者對瞿喻來說是挑逗的表情,「來被你上。」
瞿喻注視少年好一會後,不發一言的離開沙發到冰箱拿了罐可樂回來,把冰飲放在少年發熱的頰上:「小鬼,你成年了嗎?」
「算你運氣好,今天我剛好滿十八。」少年嘿嘿笑了幾聲,仰頭望著男人,眼睛從男人略帶青渣的下巴慢慢往下移動到男人帶著肌肉的胸口,伸手抓住瞿喻的領口,施力想把人扯下來,但是男人紋風不動,他也無所謂,腰一挺,嘴巴又往男人嘴上啃,邊啃邊說,「快點快點,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快點實現早上說的諾言,上了我。」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善變跟衝動的嗎?早上聽到他說的話還一臉鐵青的逃走,傍晚就來逼人實現承諾,甚至……瞿喻眼角瞄了少年的下身一眼,褲頭突起緊繃,情慾高漲的模樣。
少年一直都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才會仔細去聽鄰居跟店家的抱怨中,才會在一堆鬧事者中認出少年並且關注他,一個生活中不會有交集的人,現在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而且百無禁忌的邀請自己上他,真是個荒唐的世界。
拒絕或接受還沒等瞿喻做決定,少年就把拎來的袋子打開掏出套子和潤滑液,準備周到的讓瞿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或者說被人挑釁成這樣都還沒反應,怎麼算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呢?
少年幾乎是貼在瞿喻身上,瞿喻聞到少年沐浴過帶著香氣的味道,眼神暗了幾分,一把拎起把自己洗乾凈等人享用的少年往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