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ying - 第22節

「那我先失陪。」來到攝影室的樓梯轉角處,阪田突然揚聲說:「九土九里町的足立塑膠工場!」「什麼?」我回頭,阪田叮囑道:「不是我說的,你也沒看過那張相片,只是偶然找那工場做事,偶然碰到那個女孩。」我欣喜若狂,連忙道謝:「謝謝!謝謝!阪田小姐!」「我覺得你找到惠子也沒用,她是大學里難攻不落的堡壘。就是畢業幾年,也沒有男生成功打動她。」阪田嬌笑說:「不過萬一日後有機會拍結婚照的話,一定要找我唷,我可是全日本把惠子拍得最漂亮的攝影師。」「一定!一定一定!」HARBS,我發誓從今開始,只吃這個蛋糕品牌。 之後一天,我立刻致電螢家裡的工場預約,是她本人接電話。自出來工作后我說話聲線沉實了,加上自稱遠藤,她沒有發現什麼。 再次和螢對話,我是高興得淚流滿面,我不求可以跟她一起,只求見一面,說一句話,便於願足矣。 就是這樣,我便找到來足立塑膠工場,面前以粗黑眼鏡框遮掩精緻輪廓、從當年深棕色染回黑頭髮的女孩一臉不可置信,久久說不出話來。 除卻半年前東大前站的一閃即逝,這是我相隔四年零九個月再次看到螢。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大痕迹,反而在不施脂粉和配戴眼鏡下顯得更為清純可人。 尋常女子為美化妝,極品美女卻喬裝醜女,這個世界真是諷刺。 「足立小姐你…沒事嘛?」我揚起眉毛問道。 「沒事…我沒事…」螢的粉臉上,印上超過一百萬個問號。 「沒事便好。」我從小茶几把對方為我倒的茶杯拿起,呷了一口:「不錯的綠茶,不過這種天氣,還是蜂蜜水比較解暑。」我從公事包拿了一瓶蜂蜜水出來,遞給螢:「足立小姐要嗎?」「謝謝…」螢獃獃接過。我從小沙發站起,微笑道:「那我先告辭,麻煩有報價單的話,請以電郵給我。」「好…好…」離開工場后,我把木製的趟門拉上,外人看來沒啥稀奇的平凡建築物,流著一位女孩子的血與淚。為了贖回家裡工場而跑到京都去嗎?這個姑娘真是傻得可愛。 我沿著旁邊的小路步行向火車站,突然後面一個人追出,大聲嚷道:「你到底想怎樣!」我回過頭去,是那個二土六零兩個月歲、仍笨呼呼的姑娘。 「想怎樣?不就想向貴工場下單?」我不明問道。 女孩面紅面綠,生氣道:「你還裝蒜!你明明是小…小…到、到底是怎找上來?」「對不起,我不明白足立小姐你的意思,你說那個人是誰?」「你…你還在裝!」女孩咬牙切齒,我笑笑說:「我曾跟一位女孩勾手指,即使在路上遇見,也要裝作不認識她,當年的事亦已經徹底忘記。」說著我慢條斯理從西裝袋裡,拿出一條吃完冰棒的木棒:「不過,她當年叫我做的一件事我一直有做,這四年多里,每天都拿著這支有她口水的冰棒來舔。」螢…應該是足立惠子臉紅得發紫,大聲罵道:「你變態!」我聳聳肩,向這個穿著工場服的黑髮四眼妹子問道:「那,要不要去吃杯草莓芭菲?」足立惠子鼓起臉頰,我就知道甜食控的慾望,從來是控制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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