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曼青不答,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男人。
等了大約一分鐘,陳英還沒開口,黎初忍不住扯了扯陳英的袖子。
“我忘詞了,寧老師的眼神太嚇人了。
” 陳英苦著臉說,連曼青姐都不叫了,跟著黎初喊寧老師。
他倒是想說詞,但是寧曼青的氣勢太盛了,她假裝踹門進來,那個眼神陳英就已經被嚇到了,在黎初柔弱無骨的靠在他身上念台詞的時候,寧曼青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連omega趴在他身上他都來不及快樂嗚嗚嗚嗚。
如此來了四五遍,陳英才把自己和寧曼青的那段戲磕磕巴巴的順了下來,土分利落的用不存在的匕首捅死了自己,然後倒在地上安詳閉眼,心裡滿是解脫。
雖然寧老師沒有不耐煩,但是寧老師的眼神越來越凍人越來越恐怖了嚶。
到黎初這邊了,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讓臉色變白,然後跪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站在幾步遠外望著她的女人,身體顫抖著。
黎初本來還怕自己入不了戲,可一看見寧曼青的眼神,便不自覺的念出了台詞。
“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會為你作證的,你是無辜的,他是自己撞到的和你沒關係。
求求你了,放過我。
” 她越說越快速,甚至加了些自己的話,那片阻影覆在她上方,她抖若篩糠。
那仰著的脖頸像是無助的等待宰割的獵物,冰涼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身體往前一帶,隨後緩緩收緊。
這一出不是原片的,陳英都不在地上裝死了,撐著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
黎初也很懵,她下意識的掙扎著,但是發現脖子一點也不痛。
她們挨得很緊,呼吸交融,那股浮著的近乎於無的雲霧茶信息素的味道似乎因為這距離而實質化了些,在籠著她的阻影里,寧曼青彎了彎眼眸,放開了她。
微涼的手指滑過柔嫩的脖頸,寧曼青將手垂在身側。
“嚇死我了寧老師,你怎麼忽然改戲了?” 黎初緩過神,她摸著脖子問。
與她帶著些疑惑的表情一致的是她柔軟無害的氣息,甜絲絲的盪在空氣中。
“原書里含桃就是被凌芸掐死的,而不是捅死的,段瑞也不是誤打誤撞死的,而是直接被凌芸殺了,電影劇情有改動。
” 電影為了弱化凌芸的冷血所以讓段瑞失手自殺,但為了表現出凌芸的心狠,所以讓含桃換了個方式被殺了。
陳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寧老師你的功課做得好足!” “那我們最後演的時候,這段也要改成這樣嗎?” 黎初也覺得掐死比直接捅死難演一點,但那種角色張力應該更足。
“不用,還是用匕首。
” 寧曼青搖頭,演掐死的話她手上得用些力,才能顯得不假,她可不想讓桃桃受那份罪。
至於她剛剛……一時順遂了心意,不過也不會有人知道。
寧曼青笑容越發柔和些,她說:“剛剛最後小初你演的感覺不錯。
不過前面還是差了些。
” “我會繼續加油的!” 黎初被肯定了,心情像只快樂的小鳥,覺得自己又行了,還能對著鏡子瞪八百回。
陳英暗搓搓的說:“曼青姐,我呢我呢?” 寧曼青一秒變臉,冷漠表示:“再練練,死的時候不用太浮誇。
” “我來個寫實派的。
” 陳英躺回了地上,表演了原地去世。
“噗哈哈哈哈哈。
” 黎初被他逗笑,直呼絕活。
此時此刻他們並不知道這段被導演剪到了先導片里,還被大家打了幾個tag。
#寧老師雙標現場##無情寧曼青##自取其辱# 陳英晚上還有個通告,於是大家決定明天再碰頭練習。
黎初和寧曼青共著一個電梯下樓,兩個人的助理都在,誰也沒說話,各自上了車。
黎初拿在手機的屏幕亮了,發現是寧曼青給她發了消息。
【寧老師】:你今晚在哪兒住? 【黎小初】:筠如黎初是飛來錄節目的,唐從南給她訂的是離電視台不遠的私密性比較好的大酒店。
【寧老師】:我也是,1602,晚上來找我,給你講戲,你前邊的狀態還是不對黎初知道,她本來也想晚上回去請教一下教她演戲的老師的,她真的很難演出媚的感覺。
【寧老師】: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敞著門。
黎初淚目了,這是怎樣的正人君子! 這樣的形容好像有點奇怪,這是什麼樣的活佛在世! 【桃桃】:好,等我哦。
寧曼青唇角微揚,喝了口手邊的桃汁。
第9章教導晚上去找寧曼青這件事情,黎初不打算讓助理錢朵朵知道。
助理的合同是給公司簽的,她知道了意味著唐從南也會知道,到時候公司也會知道,雖然她和寧曼青清清白白,但是別人萬一瞎想就不好了。
雖然也沒有那麼清清白白就是了,黎初在心裡輕咳。
“黎姐,那我出去了,我住在樓下,要是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我不關機,你記得鎖好門。
” 錢朵朵幫黎初掛好了衣服,檢查完了酒店設施,站在門邊對著黎初囑咐。
黎初對著她揮了揮手:“好,你去休息吧,明天見。
” 黎初洗了澡后換了衣服,才拿著劇本戴著口罩上樓的,寧曼青的樓層在她上邊。
去之前,她給寧曼青發了消息,那邊回復之後她才上的電梯。
16樓走廊的燈亮著,黎初站在門前敲了門。
門被從裡面打開,寧曼青側身讓她進來,沒有關門,真就坦坦蕩蕩的敞著。
“去沙發那兒吧,想喝什麼?” 寧曼青換了一身睡衣,黎初坐下后,因為視線水平原因,一眼便注意到了裙擺下纖細筆直的腿。
“水就可以了。
” 黎初連忙應答,莫名有些局促,明明房間很大,門也是敞開著的。
寧曼青去了小冰箱前,彎著腰拿喝的。
她似乎也剛洗完澡,睡裙貼在她身上,勾勒出了柔韌的腰肢。
黎初在心裡痛哭,嗚嗚嗚嗚嗚嗚姐姐的腰不是腰,是致命的彎刀。
冷水被放在了黎初的眼前,寧曼青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
“你後面一段沒什麼問題,但是出場的狀態還是不對,在鏡頭下你可能更緊張導致發揮更不好,所以你得把你的眼神找對,不然很容易被淘汰。
” 寧曼青的姿態放鬆,但語氣卻很嚴肅。
“我剛剛回去又練了一會兒,老師你之前說的我有一點明白了,但我總覺得差一點。
” 黎初知道她說的對,但她總覺得自己和那個角色隔著什麼,她儘力的去妖或者媚,在沒有妝造的加持下,眼睛還是很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