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的黃昏 - 第124節

洪宣嬌的身體再一次受到猛烈的撞擊,快感比剛才來得更強烈。
"唔……"她忍不住又叫喊了一聲,可嘴唇已經李容發的舌頭堵了起來,只能含糊地咽嗚著。
李容發感覺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和高高在上的西王娘,老天王的御妹,當今幼天王的姑母發生了肉體之歡,可現在激情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什麼倫理綱常統統拋在腦後,只求這片刻的歡愉。
他開始瘋狂地抽插起來,鼓脹起來的肉棒把洪宣嬌的肉洞緊緊地綳著,阻唇也隨之內外翻飛……太平軍的中陣也幾乎被精毅營衝散,打得七零八落,齊腰高的山坡上,散著許多屍體和正在逃命的聖兵。
洪仁玕護著幼天王,提心弔膽地翻過了山頭,聽著他們剛剛紮營地的炮聲漸漸減弱下來,才知道清妖終於停止了進擊。
沒錯,是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和越來越大的雨點救了他們。
精毅營的大帥席寶田是個老謀深算的傢伙,這一點絲毫也不比曾國藩差。
雨夜冒險進擊,萬一中了長毛的伏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洪仁玕的眼鏡已經被雨水糊住,他用手抹了抹,看到潰不成軍的聖兵,頓時痛心疾首。
然而,更傷心害怕的是幼天王。
因為他忽然發現,一路之上處處護他周全的姑母不見了。
尋不見洪宣嬌,洪仁玕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所幸他看到了式王蕭三發,忙將他喚了過來,問道:"式王,你不是一直伺候在西王娘左右的嗎?你可知道,她現在去了何處?"蕭三發道:"王王殿下,方才紮營時,西王娘說要去找忠二殿下,商議南下廣東還是東進福建。
在下本該隨侍左右,可西王娘說她去去就回,讓我在營地里埋鍋做飯。
我想著,忠二殿下的營地緊鄰著大軍本陣,料想也不致出什麼大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誰知她剛離開,我便聽見遠處溪邊一聲槍響,不一會兒的工夫,從林子里殺出一隊人馬,聲勢頗大,立時將我大營沖亂。
我本想帶人去找,但見來敵兇猛,幼天王的主陣亦不能保,心裡念著幼天王的安危,這才往這邊靠了過來!""啊!她和忠二殿下在一起?"洪仁玕道,"容發的手下除了大將陳承琦,所剩不過數百人,此番定是難敵清妖!"恤王洪仁政前來稟報:"王王,方才一番混亂,走失了許多將領,除了忠二殿下和西王娘,譚乾元、譚慶元兄弟二人此番也是下落不明!""呵!"洪仁玕苦笑著搖搖頭道,"這譚家兄弟三人倒也有趣,先是他們的老大譚體元失而復來,此番輪到老二、老三不見了!"洪仁政道:"王王,現在中軍本陣的人馬所剩不過數千,難以和清妖主力抗衡。
何去何從,還需儘快定奪才是!"聽著幾個大人在那裡討論,幼天王忽然又大哭起來:"國事至此,朕之姑母又下落不明,當真是上帝要絕了太平天國的後路!既如此,我便追隨父王升天,到天父跟前,去討來天兵天將相助!"說罷,猛的從身邊牌刀手那裡奪過一柄鋼刀來,對著自己的脖子就要抹上去。
虧得旁邊的天地會元帥黃宗保眼明手快,一把奪下了他的刀,跪在地上道:"陛下萬萬使不得!""黃宗保,你快把刀還給朕!"幼天王哭著大叫。
但凡被清妖捉去的天國將領,都免不了凌遲的下場。
雖然幼天王沒有見過凌遲時血腥的場面,但聽人說起,那劊子手會用剔骨的尖刀,從人的身上一刀一刀割下皮肉來,只需稍加想象,便令洪天貴福毛骨悚然。
他是真的害怕了,與其死得那樣凄慘,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來得痛快一些。
諸王也急忙跪在洪天貴福的跟前,道:"陛下,如今形勢雖頹,但尚有可為,千萬不能自尋短見啊!"黃宗保道:"此番越過鉛山,入到福建境內,若是仍尋不到侍王與小康王,陛下尚可剃了頭髮,喬裝潛行,隨我一道下廣東,那裡的洪門兄弟和哥老會部眾亦會想方設法護陛下的周全!"可幼天王還是不聽,哭道:"不!若沒有姑母在,朕說什麼都不會離開的!"洪仁玕跺了跺腳道:"陛下勿憂,我這就讓人去把西王娘找回來!"出了幼天王的臨時大帳,洪仁玕放眼望去,偌大的太平天國,竟已無可用之人。
思前想後,還是想到了黃家叔侄,便令人把昭王黃文英和奉王黃朋厚一起尋來。
洪仁玕見了他們二人,把事情的原委說上一遍,又道:"土四啊,現在天國上下,軍心渙散,也只有你們黃家的人馬尚可一戰。
我還是冒昧地想請你帶兵回去尋找忠二殿下和西王娘的下落……"不等洪仁玕把話說完,黃朋厚又把頭一擰,道:"殿下,自打出了湖州,大大小小的戰役,皆有我堵王府的人參加。
剛才湖坊一役,我的部下也是損兵折將,正待休整,你何不讓別人去搜尋?""這……"洪仁玕心想,若還有別人,我還需要找上你么?可眼下他還不能與黃朋厚翻臉,只能耐心勸道,"若尋不回西王娘,陛下是萬萬不肯離開此地的。
為了天國大業,土四,只能又委屈你了!"黃朋厚依然不領他的情:"說一千道一萬,殿下便是想讓我手下的人去送死!這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他剛要轉身離開,洪仁玕一時情急,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土四,當是本總裁求你了! ""哎,殿下,萬萬使不得!"一旁的昭王黃文英見了,急忙也跪了下來,扶住洪仁玕.他回頭叱罵黃朋厚道,"你這不成器的傢伙,害得王王行此大禮,難道就不怕折了壽命么?罷了,你若不去,我自帶兵去!"黃朋厚看著洪仁玕下跪,也有些吃驚,又見叔父如此說道,別無他法,只能點頭答應。
回到軍中,他點了兩千人馬與自己隨行,冒著越來越大的雨點,重新踏上了剛剛逃命過來的道路。
一路上,到處躺著太平軍的屍體,血水被雨水一衝,冒起紅色的汪洋,在被炮火轟得滿目瘡痍的山間流淌。
這麼大的雨,又是天黑路滑,想必精毅營的人馬也已經收兵,所以黃朋厚毫無顧忌地往前走著。
就在快到山頂的時候,他忽然聽到路邊有些動靜,抬眼望去,只是無邊漆黑的夜色和雨幕,什麼也瞧不見,便大喝一聲:"是誰?"叢草里一陣響動,幾個黑影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幾個人身上淋得像落湯雞一樣,長發粘在肩膀上,看起來狼狽至極。
黃朋厚定睛一看,居然認識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失散的譚乾元、譚慶元兄弟二人。
"哈,原來是你們啊,"黃朋厚指著身後的山下道,"幼天王臨時駐蹕的營地在那邊,你們快去找王王報到吧!""小奉王,不急!"譚乾元道。
"嗯?"不等黃朋厚反應過來,他聽到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多,無數人影在草叢裡立了起來,每人手中都拉滿了弓弦,對準了他。
而且,即便是在漆黑黑的夜晚,黃朋厚也能看出他們光溜溜的腦門和拖在背後的長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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