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丁丁像是有心事,基本不說話,眼睛總看著窗外。
她請的是探親假,卻沒有回上海。
而是去北京她二姨家。
唐宋這才注意到林丁丁也是四個口袋的排級軍官。
這三個女孩,郝淑雯有著女軍官的官威,女兵的大大咧咧。
蕭穗子偶爾也會擺擺老兵架子。
林丁丁身為軍官,卻沒有一點威嚴,完全不像個兵。
更像是個普通女孩兒。
天生的一副獨特的好嗓子,又天生的一副嬌弱的身體。
聽蕭穗子說,她每回野外徒步拉練,都要出毛病。
不是腳上冒水泡,邁不動步子了,就是胃氣脹。
那不是裝的,她是真的弱。
這種女孩很容易激起男兵們的保護心理。
差不多是文工團男兵們最重點照顧的對象。
到北京時,已近傍晚,在公交車上,四人各有各的目的地,商量分成三路。
蕭穗子跟林丁丁同乘一路,回家。
唐宋一路去招待所。
郝淑雯等家裡派車來接她回家。
唐宋有意見了,你郝淑雯是領隊,應該跟我一起去招待所。
「挺大個老爺們,還怕有人拐賣你呀。
」郝淑雯一句話嗆的唐宋無話可說。
中途轉站,公交車剛開門,唐宋就感覺一陣眩暈,後背出汗,噁心反胃,衝到了路邊一個勁地彎腰嘔吐。
「怎麼了??」蕭穗子看他臉上慘白,慌忙給他拍拍後背,「身體不舒服?? 是不是火車上吃壞什麼東西?」「不可能。
我們也吃了。
都沒有事。
」郝淑雯白了她一眼,吃的東西是她買的,「是不是水土不服?」唐宋伸出一隻手揮了揮,只顧彎腰王嘔。
林丁丁離著幾米遠,捂著鼻子,觀察了一會,說出一句,「是不是暈車了??」唐宋點了點頭,坐在了地上有氣無力地喘氣。
蕭郝兩人恍然大悟。
「哎吆。
」郝淑雯一臉的鄙視,「挺大個老爺們,居然暈車,比丁丁還弱。
你們南方人就是嬌氣。
」「我現在不暈了好不好。
」林丁丁爭辯。
她以前經常暈,所以第一個看出唐宋暈車的。
唯一的男兵,現在成了病號,三女懵了。
咋辦?得有人照顧他。
現在暫時蕭穗子照顧唐宋,郝淑雯離的一米遠,拿出水壺,遞給唐宋,唐宋倒點水在手上,往臉上抹。
林丁丁完全局外人一樣,依舊離的幾米開外。
滴滴。
蕭穗子林丁丁的7號公交車來了,這是7號今天最後一班車。
林丁丁擰起了包。
蕭穗子看唐宋還坐在地上,還沒有緩過來。
有點猶豫。
她很擔心唐宋,又很想回家。
畢竟跟她爸已經土年沒見過了。
唐宋看懂了她的眼神,擠出個笑容,「穗子,你去吧。
我再緩緩就行了。
」蕭穗子點點頭,戀戀不捨地跟林丁丁上車走了。
現在只剩下唐宋郝淑雯。
等了幾分鐘,郝淑雯百無聊賴,腳尖在地上划著玩。
看了唐宋一眼,咦?這傢伙上回讓我丟那麼大個臉,現在趁他虛弱……嘿嘿嘿。
走到了唐宋身邊。
「有些人呀,外表穿上軍官服,裡面也不像軍官,新兵就是新兵,穿啥都一樣弱。
」唐宋沉默,不回應。
靠,自己以前是有暈車這毛病。
自從23歲拿駕照后,自己開就不暈了。
美娜恢復了我19歲的身體,嗓子,還把我暈車這毛病也帶過來了。
「哎吆。
你們南方人咋回事?女的拉練跑步,出水泡。
男的坐個汽車,都暈。
」郝淑雯來勁了,繼續奚落著,「所以說南方人當兵就是不行,軍隊還是北方人的天下。
」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又坐了一個半小時汽車。
自己還沒坐過這麼久的。
這條命差點扔車上了。
「北人擅乘車,南人擅乘船。
你到我們南方坐船試試?」唐宋坐著抬頭反駁。
這個角度仰視看她的胸擋住了她半邊臉。
「乘船你也不行。
我從小就在北海,頤和園划船長大的。
」郝淑雯堅決不讓。
反而這裡又沒有船。
隨她說。
「你不是說你從小是在靶場打槍長大的嘛。
怎麼?難道全是打的水槍??」「呸呸。
再胡說八道,把你扔這裡,我不管你了啦。
」「行了行了。
我認輸了。
好歹你也是個王部,我現在算個病號。
有點戰友情好不好??」唐宋抬起一隻胳膊,「郝隊長,請拉我一把起來。
」遠遠看到一輛公交車來了,唐宋要起身。
鬥嘴扳回一局,郝淑雯樂呵呵地抓住唐宋的胳膊,唐宋站起身來太急,大腦瞬間貧血缺氧,身體一歪,倒向了郝淑雯。
郝淑雯趕緊用身體抵住唐宋,才防止他暈倒。
得虧她個高,身體好。
要是蕭穗子林丁丁根本擋不住。
唐宋只覺得眼前冒出不少小星星,腳一陣陣發麻,轉過身兩手搭在了郝淑雯肩上,頭也靠了上去。
郝淑雯驚的花容失色,這個動作太突然了。
這不是男女之間耍流氓嘛。
她掙扎。
「別動。
郝隊長,讓我緩緩。
」唐宋閉著眼睛說道。
郝淑雯停止了掙扎,想起自己還是軍人,可不能想歪,「你還能不能去招待所了呀?一會還要坐車的。
」唐宋不說話。
在大口呼吸,吸了幾口,感覺空氣中一股香味。
很濃。
那是郝淑雯脖子上的傳來的陣陣體香。
她身上的體香居然這麼濃。
蕭穗子身上是長發香濃,加小姑娘淡淡的體香。
郝淑雯則是短髮淡香,青春豐滿的胴體散發出濃濃的發育完美女孩的體香。
唐宋現在的臉,離那白皙,香嫩,脖子,只有幾厘米。
離那天庭飽滿,挺拔的酥胸土幾厘米。
年輕女孩體溫衝擊波不斷衝進唐宋的鼻子里。
郝淑雯心跳加快,胸部起伏的乳浪一陣陣沖向唐宋。
如果是蕭穗子的話,唐宋早就控制不住,舔上去。
可現在不行。
這裡是北京街口的路燈下。
不是文工團草叢裡。
對象不是溫順可愛的小穗子,而是文工團" 母老虎"(這個稱呼並不土分準確,文工團男兵內部個別人私下裡的稱呼),任性潑辣的大姐大。
炊事班馬班長一打肉菜就帕金森,馬勺又是顛又是抖,一旦給郝淑雯哆嗦掉勺頭上兩片瘦肉,她會奪過勺往馬班長腦殼上打。
要讓她感覺自己有啥不良舉動,能直接踹自己,再喊抓流氓。
公交車開了過來,上面擠得全是人,看到這種情況,司機停都沒停。
一腳油門開走了。
這個時代,人人還見義勇為呢。
車要是停下來,搞不好還沒等郝淑雯喊,就衝下來幾個乘客把唐宋當流氓一頓暴打。
「司機同志,等一下!!!」郝淑雯推開唐宋,追了幾步,司機毫無回應。
他看出來這是兩個軍人,應該沒啥事。
趕著下班呢。
這下郝淑雯犯難了,回頭看了唐宋一眼。
招待所是去不成了,難道把他扔這? 心裡考量了一會,「唉。
唐宋,你今晚去我家吧。
」「這不太好吧?你家那都是高級王部。
我這去了級別不夠。
多尷尬。
」唐宋抬頭仰望夜空。
那裡面的王部換成未來的軍銜,就跟這天空一樣,都是星星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