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的青年人看到董青青這副尊容不禁問:“真不需要我進警局交涉交涉?”
“交涉什麼?”董青青從卡通小挎包里抽出手紙來輕輕擦拭頭上、臉上的雨滴,嘀咕道:“警察已經登記了。你進去是直接能把人送去坐監還是槍斃?”
董青青不屑青年人在她面前一副好像可以在帝國隻手遮天的樣子,話說得並不客氣,儘管兩人是頭一回見面。
“那好吧。”青年人聳聳肩,問道:“需不需要去醫院?”
“當然。”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在機場等了好久也不見你。”
“遇見色魔了。”
“色魔?這是他弄的?”青年人意思是董青青又紅又腫的臉,董青青點了點頭。青年人隨即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劉律師,麻煩您上帝國醫院一趟……嗯,是,小小姐受傷了……沒事沒事,接到了,具T見面談。好。辛苦了。”
掛了電話青年人要司機開往醫院,而他沒有繼續追問諸如色魔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她有沒有失去什麼之類的董青青不願意回答的尷尬問題。
他只伸出手來對她說:“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逸,金爺的關門大弟子。”
“關門大弟子?”董青青還是在古早功夫片、武俠片里聽過這詞,噗嗤一笑道:“你們是哪門哪派?武當還是峨眉?哦,不對,峨眉全是女的……”Яouzнaiщu.čō⒨()
沈逸不苟言笑,在他看來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本來這行當就講究論資排輩,保留傳統的師徒制可以少走一點彎路,也可以平均分配資源,沒什麼好笑話的。
不過他沒有對董青青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聳聳肩緩緩收手。
豈料董青青突然伸手過來握住他寬大的手掌在空中晃了晃,正式介紹道:“沈逸你好,我叫董青青,來自C國。”
“不是佟芹芹嗎?我接錯人了?剛才你問都不問就跳上車也不怕我們是壞人?”
“不怕。”董青青一臉無所謂,“帝國只有金叔叔知道我,你能報上大名肯定是金叔叔的人。不過,我改名了。”
“啊?”
董青青亮出護照,還是“佟芹芹”三個字。
“到了帝國,讓金叔叔給我一個新身份吧……”
說完董青青不再言語,而是望向車窗外,看夜幕下被浸濕的帝國大道上人來人往。
果然是不夜城。董青青抬手看了看錶,從下午下機到錄完口供,一系列動作下來,現在正是萬家燈火點燃的時刻。
即便細雨綿綿,帝國的人們仍蠢蠢欲動,撐著傘來到街邊,或匆匆而過,或悠悠漫步。熙熙攘攘的車輛全都鳴笛呼嘯而過,顯得整個城市喧囂又熱鬧。
換作是C國,此時此刻城裡已經是漆黑一片了,人們大多數會與家人在一起,圍著壁爐,坐在地毯上,讀讀書,唱唱歌,連電子產品都很少打開。
C國的步調是輕緩柔和的,與窗外的陌生帝國截然不同。
董青青沒有更喜歡哪個多一點,因為那個安靜、甜美、快樂的她已經留在C國,與家人一起長眠在連綿山脈下了。
“喏,餓了吧?填填肚子。”沈逸遞過來一個三明治,“師父說你最喜歡吃這種。去警局前我在快餐店買的。快涼了……”
他話音未落手中的食物就被董青青一把奪過去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邊掉眼淚。
董青青沒有哭,只是流淚。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被白腸、碎洋蔥和聖女果弄得梨花帶雨。不應該啊!
沈逸沒有很俗套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安慰,而是默默遞上紙巾。
黑色轎車快速地在街道中穿行,濺起泥濘,似乎意味著董青青在帝國的生活既刺激又波折。
在療養院時,白檀為了打破她的自我封鎖曾經天天給她讀報紙,貌似對牛彈琴。
但就是其中一條“奇聞異事”引起了她的興趣。說是在帝國有一處磁場極地,只要夠膽,就能實現X轉。
正是這條消息讓董青青決定蘇醒。因為“那個人”向來以大膽而瘋狂著稱。如果突然有一大筆錢傍身,“那個人”定然百分百奔赴充滿冒險家、投機者的刺激帝國!
“你在哪兒?”董青青含淚吞下食物,一口口咀嚼。即便沒有任何食慾,為了活下去她必須塞滿肚子!
車子很快來到帝國醫院,董青青異常順利地驗完傷,心平氣和地和劉律師講述了一遍前因後果。飛機上的事從此告一段落,那變態該如何如何,她不想再想。
她隨著沈逸來到了金爺的別墅,一進門,只看到此時還是滿頭黑髮的中年男人挺直著腰背,杵著紳士杖,仰頭看著牆壁掛著的肖像畫若有所思。
“金叔?”董青青喊人,“好久不見,您好嗎?”
“小小姐來了。”金爺轉身,含笑道:“先來上柱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