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很少有獸人會把自己的名贈送給別人。
如果把自己的名送給雌性做姓氏最後的一部分,那就說明這個獸人願意晉獻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保護這個雌性,即使這個獸人生命終結,他靈魂的力量也會守護雌性————直到雌性生命的終結。
這是個很危險的契約,一旦契約成立,獸人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將不得自由。
暗呃極送給茫灰的,就是這種契約姓氏。
最後是關於獸人的進化的。
茫灰聽雌性們沒有章程的聊天,總結了一下就是:獸人可以通過吸收空氣中的能量、鍛煉或者直接從魔獸精血中吸收力量等等手段得到進化的力量。
但是,增強的力量也帶來更加狂暴的獸性,積累到一定程度,獸人就會失去理智,徹底淪為魔獸。
這種狂暴的獸性,只有通過吸收藍果或者藍香果,才能進行綜合清除。
可惜,藍果並不那麼好得到。
只有雌性才可能具有生命魔法的天賦,而且生命魔法師,在雌性中並不佔多數。
有生命魔法天賦的雌性,出生后,額頭上會有一個天藍色的水滴圖案。
隨著雌性的長大,他的生命魔法越來越強大,直到很久以後,這個水滴圖案才會突出雌性的皮膚,突起到一半時,就完全成熟,可以摘下來。
這個成熟過程的時間長短,每一個生命魔法師都不一樣,跟魔法強弱有關。
摘下來的這個水滴型的果實,被稱作藍香果,果子有經久不散的誘人香味。
摘走藍香果后,雌性額頭上會留下一個跟他的藍香果一模一樣的圖案,跟隨雌性終身————這也是生命魔法師的外在特徵。
藍香果摘下后,這個生命魔法師的身體某個部分會長出一株植物的圖案,絕大多數都是一截藤條。
這個植物圖案上,會像長出藍香果一樣,源源不斷地長出藍果————當然,成長時間的長短和結出果實的多少,也是跟生命魔法師的魔法強弱相關。
藍香果一個雌性只能生出唯一一個,當然它的生命能量的質量也是藍果不能比的。
一個生命魔法師結出的藍果,他的伴侶獸人肯定是用不了的,畢竟獸人也不能無限制地使用藍果,他們需要時間去吸收。
這樣,市場上就會有多出的少量藍果出售,價格當然都是奇高。
當然,藍香果和藍果還有一些其它的用處————比如改進獸人身體的缺陷等等。
獸人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不斷地進化。
他們出生時是完全的獸型,進化的程度越高,才能更好地人型化。
只有進化到6級,才可以完全變成人型————當然,如果他願意,他也可以變成全獸型、半人半獸型什麼的,也就是說,這個時候,獸人才算是完全能夠在人型和獸人之間切換了。
獸人剛破殼出生時,並不一定是最低級,根據種族強大與否,出生時等級也不一樣。
比如吼族,剛出生的獸人一般都是三級左右,渡過幼年期就會進化到四級。
當獸人進化到10級、16級、18級(後面還有沒有,雌性們沒聊到),力量就會有一個很大的突破。
吼族達到10級,飛行速度就會超過聲音的速度(娘的,都趕上地球上先進的戰鬥機了)。
突破16級的獸人將會得到永恆的生命,吼族的速度還會突破到一個讓人無語的地步————突破光速。
18級以後的獸人,據說都不用吃喝了,可以從外界直接吸收能量(這都成神了)。
當然,突破18級,在獸人的歷史上,也只是個傳說。
(這樣看來,獸人們根本就不用去研究科技啊什麼的,光進化出的能力就遠遠超越了進球上的科技了——這算不算是一種生物科技?) 回憶了一下自己總結出的獸人世界常識,茫灰對自己點點頭,得出一個結論:媽的,他自己養不活自己,還是要靠別人。
所以,他決定跟自己的長期飯票搞好基本的群眾關係。
拽著小短腿,用那些雌性怎麼也不認為他會有的速度,刺溜溜跑了出去————嗯,暗呃極還是有用處的,茫灰對自己點點頭。
回頭看看那些雌性正是談性正濃的時候,茫灰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出去找暗呃極算了。
反正在部落里,不會有任何危險。
而且,他找暗呃極也沒什麼事,就是一直興起,全當出去散步了。
然後,他毫無心理壓力地走出了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出去過的孵化所。
壓根就沒想到,發現他不見后,那些雌性會受多大的驚嚇。
66、藍香果 ... 茫灰拽著小短腿走了好一會兒了,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雌性們都去聊天了,沒來聊天的那些,聽說還在自己家裡睡懶覺。
可是,一大早的,怎麼一個獸人也不見呢?看來想找個人問路是指望不上了,不知道暗呃極住哪裡。
既然找不到,茫灰小朋友就決定不找了,把這次出來的目的改成閑逛部落好了。
於是,他心安理得地繼續閑逛。
甚至看到了一大片蘑菇林,他還起了一點好奇心,跑進去研究去了。
這是他見過的,最大的一片蘑菇了。
最高的那些蘑菇也許有好幾層樓那麼高。
蘑菇梗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扇型的突起,看起來有點像拉長的樓梯。
蘑菇傘大得擋住了大片的陽光,那宏大的傘下點綴著很多小小的亮點。
如果以他原來的視力,一定看不出那麼遠的小亮點是什麼。
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很清楚地看到,那些點綴在傘下的,就是他最近天天吃的被稱作奶果的果實。
這種奶果,有地球上牛奶的奶味,更有水果的香脆,很是美味多汁。
看來,這個世界是有種植業的。
只不過因為這個星球上的物種生長速度太快,並不需要多麼發達的種植業。
看著這片蘑菇林,大概也沒費上那些獸人什麼力氣,也許灑點種子,它們就自己茁壯成長了。
頂多偶爾來除除草什麼。
這片蘑菇林很有觀賞性,茫灰正在猶豫要不要走進去逛逛。
“茫!”身後傳來一個低沉又磁性的聲音。
茫灰也許聽到了,也許他沒聽到。
不過他正在考慮是否要逛這個蘑菇園子,所以沒有給出任何反映————這是他在地球時就有的生活習慣。
那個在他身後的獸人轉到了他的面前,他蹲下/身然後低頭認真地看著茫灰天藍色比最上等的玉石更通透的眼睛:“茫!怎麼了?我聽說你一聲不響地出了孵化所?” 茫灰終於收回了仰頭看蘑菇傘的視線,把目光投到面前認真看著他的人身上。
嗯,這個人也許是不一樣的,他想,同樣是養著他的人,那個人從來沒有用這樣認真的目光盯著他的眼睛看過。
那個被他稱作父親的人,總是用各種手段強迫他把目光投注到他身上,從沒認真看過他的眼睛在表達什麼情緒,從沒問過他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當然,他認為那個作為父親的人,也並不想知道他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