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愫不由得又多看了那漂亮少年一眼，少年一張臉真生得極其妖異，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清透瑰麗，柔軟的碎發從額前垂下來，他朝著約愫稍稍一抬頭，眼裡似乎有流光溢彩的光在轉動。
現在天氣暖了，少年也穿的極其隨意，黑色絲綢外袍鬆鬆罩著，在他俯身的時候露出精緻靈巧的鎖骨，約愫神情淡淡地別開眼，沒有說話。
馬太太有些尷尬，笑了笑打圓場說：“小孩子不懂事，少夫人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那個少年卻帶點邪氣地勾了勾唇角，黑色絲綢外袍上的仙鶴刺繡與他的臉相稱起來相得益彰，約愫又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照清。”少年快速地答道，突然伸手扯住了約愫的手，“少夫人呢，叫什麼名字呢？”
他這一拉連馬太太都驚呆了，馬太太急忙過去打開少年的手，疾言厲色地說：“你做什麼，不知道少夫人的身份嗎，怎麼敢這樣！”
照清委屈地一扁嘴，樣子就像是只受了傷害的小狐狸：“少夫人來這裡不就是尋歡作樂的么，馬太太都可以，少夫人為什麼不可以，反正又沒人知道。”
“大膽！”
馬太太一耳光就甩到了照清臉上，照清那張極其漂亮的臉上立即浮起了一個清晰的紅掌印，約愫扯了扯馬太太。
“不要緊的。”
馬太太有些窘迫：“讓少夫人見笑了。”
隨即轉向那個叫希明的少年：“你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我眼前帶，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希明嚇得急急朝約愫跪下：“少夫人息怒，照清是我弟弟，他年紀小，不懂事，夫人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約愫轉向照清，見照清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卻還眨著一雙眼睛，看似單純無辜地看著約愫，約愫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問：“你多大了？”
“剛滿十八。”
照清聲音非常好聽，像是清泉在山崗間歡越流轉。
“少夫人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約愫又將眼移開，語氣平靜，“只是以後莫要這麼隨便了。”
馬太太鬆了一口氣，很大方地將希明攬過來介紹說：“少夫人，實不相瞞，這孩子今年二十，是我相好。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希明是戲班子里的，你放心，不是那種不幹凈的人，我就覺得不服氣，為什麼那老東西能養那麼多女人我就不能，我偏就是要跟希明好，誰也管不著。”
約愫知道這潭州的富太太都喜歡看戲，和戲班子里的小生勾搭上的也不在少數，馬太太見約愫不說話，突然神秘兮兮地扯了約愫一把，看向照清說：“少夫人，其實這孩子也挺不錯的，看起來很喜歡你，你家少帥左一個情人又一個情人的，你不妨也養一個”
約愫立馬紅了臉，將馬太太一推道：“馬太太你亂說什麼呢。”
馬太太討了個沒趣，大大方方地將希明一攬：“你還是太年輕了，等再過幾年你就不這麼想了。”
照清的臉通紅，他眨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約愫，眼中似乎帶著笑意：“馬太太你不要亂說，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姐姐也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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