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疼了嗎?”
夏梔的皮膚極嫩,輕輕一碰就會紅一片。
她望著他小心翼翼給自己額頭吹氣,忽然笑出來。
明媚動人。
在床上他可沒少弄傷她,怎麼這點紅印都能心疼起來。
“你還好嗎?”
“昨晚我......唔......”
吻封住說話的機會,男人渾身散著危險和暴戾。
漆黑的影子壓下來,沉重的身體,有那麼幾秒,她連呼吸都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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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花園裡,藍色的葉子生出黑紅相間的花,像一隻沒有眼皮的眼珠。
樹身上布滿黏液,地上橫著無數荊棘,沼澤冒著氣泡,沸騰的漿液之下,似乎有目光窺視。
房子和花園之間有一道結界,屋裡燃著曖昧的燈。交纏在一起的身體成為兩個熱源體,玻璃四周泛起氤氳霧氣,女人揚起鵝頸將胸窩湊向男人,他捧起潔白的奶肉盡情啃咬,胡茬扎得白肉上儘是紅痕。
隨著一聲嘆息般的呻吟,他挺著腿間的昂揚進入她的身體。
女人蜷起腳趾,用自己緊緻的甬道儘力包裹著他炙熱的慾望。無數褶皺堆積吸吮,香汗散滿全身。
她伸手擋住男人的眼睛,他失去了視覺,呼吸聲又性感了一些。她又去摸他短粗的頭髮,有沙土的質感。他身上永遠有股塵土氣,和煙味摻在一起卻陽剛好聞。
他前後聳動壯碩的腰身,誇張的線條起伏錯落。她被撞出淚水,又看到那雙精亮的眼睛充滿情意地望著她。
“嗯......”
女人呻吟著醒來,她在一間屋子裡,窗戶緊閉,房間里有股清淡好聞的薄荷味。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的,只記得他們在樹林里纏綿到晚上,她沒了任何力氣,乖乖地由江霆給她穿上衣服,布娃娃一般隨他擺布。
然後便是一陣平穩的行駛,車頂時不時被反射進來的星光照亮,酒店前有一座很大的牌子,上面的金髮女郎火辣性感。
江霆不在。
這個人,實在是太雙標了。
前幾秒還在摸著她額頭上被硌出來的紅印心疼,轉瞬之間就變成捕食的猛獸,她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被吃得一點不剩。
香頰泛開紅潮,江霆拿著午餐回屋,她正捏著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被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產生一股曖昧不清的氛圍。
江霆拖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交叉在一起的雙手粗糙堅硬,同樣銳氣的劍眉鋒利硬朗。
夏梔動了動唇,男人忽然閉上眼,故意不想讓她說話,抱住了她。
“丫頭。”彷彿下了很大勇氣,聲音還干啞著。
“你回去吧,我辦好事去找你。”
夏梔不言語,未幾江霆驚覺不妙,慌忙放開她,果然見她眼圈有隱忍的微紅。
“這裡太危險了。”
“是陸崤告訴我你出事的。”
“那天晚上我戴上了這枚戒指,因為你說這是個圈套。”
“江霆,我在這世上沒什麼留戀了,只是告別前的一刻,卻正好是和你相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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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不能常待,這裡離得還是太近了。
男人再次走出房間,懷裡多了用自己外套裹著的女孩,只在衣服的縫隙里能看到她的頭髮絲,細細軟軟的,惹人想象。
這種地方的目標太大,他們必須換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去。
夏梔並沒有因為那頓午餐而恢復多少體力,她一直半睡半醒。車子行駛在一條被樹林包裹的公路上,一道細長的路銀針一樣將密集的樹木分成兩半。
陽光偶爾掠過她的眼皮,她只是動動眼睫,絕不回頭去看江霆。
就如他們在懸崖邊見面的那一次,她倔得可以,只要抿著嘴不說話不理他,即便江霆有多少能耐撬開那些混蛋的嘴,也拿夏梔沒辦法。
最終她是被吻醒的。
之前江霆在隊里聽有女友的戰友聊起,女生生氣了別說話,親就完了。
車停穩,從外形和周圍環境能看出,這家旅館並不正規。一走進去,空氣中的令人作嘔,還伴隨著某些東西腐爛的味道。
在一層和地下室銜接的樓梯角,夏梔終於找到那隻爛了一半的死老鼠,它的腸子被同類掏掉了。
畜生就是畜生,同類也能相殘。
面容嬌艷的姑娘出現在這種地方無疑是稀罕的,有人對她的到來表示強烈好奇,但眼神隨即被男人的身影截斷。
男人身上的黑背心被撐出肌肉的形狀,高高大大站在那裡,目光淬血的冰冷,不善地對上那雙眼睛。
那人收了心思,在這裡混的人都知道,這種眼神只有殺過人的人才會有。這樣一個莫名出現的人,還是不惹為好。
“走。”
江霆已經來到她身後,這個男人走路沒聲音,輕輕推著她的後背,進了二樓中間的屋子。
屋裡的味道也不算好,男人卻沒察覺。他什麼地方都睡過,滿是毒蟲的熱帶雨林,乾燥缺水的沙漠戈壁,論條件,這裡最起碼有床有房頂。
牆上只有一面豎著的小窗子,有個淋浴房,卻是磨砂玻璃做的牆。
夏梔環顧一周,夕陽在西方天空艱難攀爬,霞光將半個側臉染紅,睫毛抖落下無數金屑。
突然,不知從哪面牆後頭傳出令人尷尬的聲音,牆壁不隔音,從無到有的界線如此分明,但很快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