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本就沒帶多少物件,去的時候本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梁薰不是沒想過在銀翼樓的這一分安寧會被打破,可她沒想到這一刻會來得這麼快。
沉默的跟著戰狼回到了寢房裡,裡面的炭火還燒得很旺,臨近年關,外頭已經落起了細雪,梁薰光是想像,便知道現在離開銀翼樓,一路會是多麼的艱辛。
並非是貪圖這些富貴,只是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一些盼頭,立刻就要面對接下來的風雨,梁薰不是太愛哭的人,可在收拾著衣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戰狼渾身上下的斗意還沒退去,臉上的表情還是森冷的,可是在看到梁薰默默拾掇的背影時,他身上的冷意瞬間退去,他走到了梁薰背後,將她困在懷裡,“別擔心,就算師父不收留咱們,我也不會讓你吃苦。”已經在梁薰面前露了餡,戰狼也就不掩藏自己能好好說話的事實了。
梁薰自是注意到了他的改變,如果是在其他狀況之下窺破他的秘密,她恐怕會當場和他對質,甚至撓他幾下來出氣。
可是在戰狼在空面前這般維護她以後,她實在無法任性的對他發怒,雖然無法生出額外的怒意,卻也沒辦法以尋常心面對他,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梁薰沉默的收拾著兩人的行囊,戰狼自是發現了她的疏離,他不傻,大概也猜得出梁薰為什麼心情不好。
一方面是憂心未來的生活,另一方面是在惱火他的隱瞞。
戰狼在她的頸背上磨蹭著,“娘子,別生氣了。”梁薰想要避開戰狼,戰狼卻主動迎上去了。
梁薰這下子注意力倒是從對未知的茫然傾斜到了對戰狼的不滿,“怎麼,不裝了,耍著我玩,很有趣味是嗎?”想起自己是怎麼努力去理解他獨特的語言,如何耐心的和他溝通,有的時候一句話還要重複多遍,梁薰就覺得委屈極了。
戰狼知道她是真的惱火了,連忙哄道,“不是耍你,是我本來就不愛說話。”戰狼的聲線低沉穩重,聽起來有幾分林籟泉韻,梁薰就曾經在心裡悄悄覺得可惜,如果戰狼會說話那一定很好聽,誰知道她當真是多慮了,戰狼本就會說話,只是在裝傻呢!
戰狼還真的覺得有點委屈了,如果不是空逼著他學,他是真的不想學人話的,他覺得當一個人特別麻煩。
不過如今他是感激空的,如果空沒有教他這些,他大概無法和梁薰走到這一步。
“不愛說話是吧?那就別跟我說話了!”梁薰平時溫馴得很,可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面對戰狼,她總是多了一些小脾氣。
戰狼知道她真的惱了,他將人摟得更緊了,不管梁薰怎麼掙扎,最後總會回到他的懷裡,他把人轉了個身,摁在懷裡,在她頭頂落下好幾個吻,梁薰掙脫不了,握緊雙拳對著他一陣亂打。
拳頭咚咚咚的落在戰狼身上,彷彿在撓痒痒。
“我不喜歡說話,如果非要說話的話,我也只想跟薰說話。”戰狼這人沒受過太多世俗禮教,有幾分沒臉沒皮的,他又在梁薰飽滿的額頭上啄了一下,“可比起和娘子說話,我更喜歡肏娘子。”
梁薰捶人的動作一頓,在戰狼的懷裡抬起了頭,臉上有幾分不可思議,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究竟聽到了什麼。
梁薰氣極了,可卻也福至心靈了,或許戰狼真的不太會說話,那不如就別說了吧。
“你可閉嘴吧!”她踩了戰狼一腳,“鬆開我,一個時辰內要離開的,我還要收拾。”
對於收拾這回事,戰狼倒是不怎麼上心,“你坐著吧,我來收就好了。”他說到做到,半強迫、半扶著梁薰到一旁落坐,接著手腳麻利的把他們帶來的衣物收拾好。
“這是要給我的?”戰狼收拾到了一半,注意到了梁薰即將完成的荷包,他將荷包拿在手裡,臉上有著喜悅,他這是受寵若驚。
荷囊自然是要綉給戰狼的,但當戰狼的手指滑過上頭的小母狼時,梁薰卻覺得他的笑容特別礙眼。
“臭美,那是綉給二毛的。”梁薰站起了身,想要把荷囊搶回來,戰狼卻不讓。
戰狼把荷囊高高舉起,“那可不成,我娘子繡的荷包,那隻能是我的,二毛那個臭小子,他想得美呢!”
梁薰的身高和戰狼差了一大截,他把荷囊舉了起來,她更是構不到了。
梁薰跳了幾回都被戰狼輕巧的閃過了,不知不覺間,那些不安和難過都被衝散了,望著戰狼臉上的笑容,梁薰停下了搶奪的動作,垂著眼眸不去看戰狼,“是綉給你的沒錯,可是如果你以後再有瞞我的事,我就不給你做了。”
“知道了,以後不敢再瞞娘子了。”戰狼滿口應是,聽著就不誠心。
梁薰惡狠狠的瞪了戰狼一眼,“作為懲罰,你這叄天都不許碰我。”
戰狼臉上的笑容凝結了,這可真是……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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