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彷已經想過了,他如果想要梁茉,就必須過明路,“甥兒有了合心意的女子,然而甥兒已經立誓不娶妻、不納妾,正巧那女子身份敏感,又與三皇子沾了親,甥兒不敢跟舅舅說。”
魏凊手握東西廠和錦衣衛,自然聽說了牧彷和梁茉之間的那點事。
說穿了,對魏凊來說,梁茉遠沒有梁薰有價值,梁茉的生父是個扶不上牆的廢柴,他從不把梁茉放在眼底,梁茉與其餘被沒入教坊的世家女沒有兩樣,對他來說就是個玩意兒。
“有什麼不敢的?這麼多年了還是和舅舅客氣,既然阿奴喜歡,舅舅就把那梁家小姑娘賜給你。”魏凊金口玉言,牧彷知道,他不需要開口討,魏凊就會把人賞給他了,只要他表露出想要的意思,魏凊就會滿足他,所以他向來不顯露自己的喜好。
“那小姑娘罪臣之女的身份洗不掉了,但給阿奴暖床卻是可以的,阿奴便把人領回去了。”
牧彷抬起了頭,其他人不敢直視龍顏,可是他卻敢。
“舅舅,如此壞了規矩,甥兒不敢壞舅舅英名。”
魏凊擺了擺手,“壞了什麼規矩?朕便是規矩。”魏凊這話一說出口,梁茉的命運就定了。
牧彷低垂下眼眸,知道他的策略成功了。
“甥兒謝過舅舅。”
得了牧彷這一聲謝,魏凊心情大好,“你也退下吧,下一回當心點,別再給人握住把柄了,可知?”
“甥兒知道。”
“去吧,朕還是得做做樣子,你便閉門思過一個月,押送犯人到琮山的事情,就交給指揮使了,你別過問。”在別人那兒要降職甚至殺頭的大罪,在牧彷這兒就是閉門思過一個月。
“臣遵旨。”牧彷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怎麼,不高興舅舅讓你停職啊?你既收了梁家的那小姑娘,就避嫌吧,畢竟魏昬和魏雰都要叫她一聲姨,這一個月在家好好歇歇,你瞧瞧你,都清減了!讓她好好伺候你,下回再來見舅舅,如若沒胖個兩斤,朕便向她問罪。”魏昬和魏雰是三皇子的一雙兒女,也是魏凊的親孫、親孫女,魏凊本來打算讓牧彷押著他們的往北方,拿來威脅如今已經和朝廷決裂的三皇子。
疑心也好,真的是為了牧彷好也罷,如今這項任務落在明河的手上。牧彷心中不如面上遺憾,這也是他算計中的結果。他或許為了皇帝殺過很多人,可是他不希望自己手上沾上孩童的鮮血。
“臣,遵旨。”
皇帝開了口,梁茉成了第一個過了明路,真正從香瓶閣離去的罪臣之女,她依舊保持妓籍,但是身契卻被轉給了牧彷,皇帝自然不會給她名分,她的身份便是牧彷的通房。
雖說是身份是通房,可是在這宅子里,沒有人敢瞧輕她,從把梁茉帶回的那一刻起,牧彷就把梁茉安排在他的院落里,與他同吃同睡。
在梁茉住進府邸的第一日,牧彷對梁茉說道,“這個府邸未來不會有別的女人,只要我還在,你就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
這些話語由其他人說起來會像空話,可是由牧彷說出口,卻是有那麼幾分的真實性,梁茉相信牧彷說的,只要跟著他,他會儘力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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