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一波又一波的湧上來,將兩人團團包圍,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立刻補上,前仆後繼,而戰狼只有一個人。
戰狼浴血奮戰,身上全都是敵人的熱騰騰的血液,他殺紅了眼,梁薰謹遵他的囑咐,乖乖地抱著他的頸子,假裝自己是個包袱,儘可能地不干擾他,所有的尖叫聲都掩藏在喉頭,一點都不敢溢出來。
喊殺聲、血腥味、火的燒灼感,她害怕極了,可是在戰狼懷裡她又矛盾的心安,她有一瞬間福至心靈了,如果必須一死,死在他的身邊也是一種幸福,至少她不必孤零零的,在死前還有愛著她的人相伴。
倒在他跟前的敵人越來越多了,在抹了最後一人的脖子后,戰狼在火光抱著梁薰,於千鈞一髮之際逃了出去,在他們脫離的時候,主屋轟然倒下,敵人是真的想要置戰狼於死地,在烈火中澆了大量的燃油,茫茫大雪之中,火光映照,兩人被鮮血沐浴,在絕境之中,戰狼終於打定了主意。
“夫君,我有點怕。”梁薰摟著他的頸子,小腹一陣一陣的抽痛,她渾身上下都是緊繃的,連腳趾都疼得蜷曲了起來。
“我們去投靠三皇子。”他的語氣堅定,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可是……可是空說過,你曾立誓不接近朝堂。”梁薰還記得空那一日說的一席話。
“無妨,沒有任何誓約,比人還要重要。”誓約是死的,人是活著的,人活著,就要學會變通,固守無謂的承諾是愚蠢的,“沒有任何事,比你重要。”戰狼說不出柔情蜜意的情話,可他的心意卻比任何情話都彌足珍貴。
梁薰沉默了,強忍著小腹一陣一陣的抽痛,不令戰狼擔憂。
“是我拖累你的。”忍過了那一波的抽痛,梁薰強撐出一個絕美的笑,苦笑著說道。
曾經,她成為他的妻子只是一種將就,是對生命的妥協,她需要依賴他才能生活。如今,她樂於作為他的妻子,是因為他對她好,是因為她看到他的好。
他本可是一匹快樂的狼,在山林間自由恣肆的生活,卻因為她的關係,被卷進了泥淖之中。
“不是拖累。”戰狼低垂著眉眼,斬釘截鐵地否定,他瞅著梁薰不放,眼角眉梢里都充滿了愛意,“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阿娘。”他的目光掃向了她的小腹。新生命所產生的快樂背後,是更深的隱憂,他沒有被她拖累,他只是在盡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任。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躲躲藏藏,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錦衣衛就不會再想著要抓她了,可是那得要多久的時間?她禁不起這樣的奔波,就算她能,他也不忍。
這一場戰爭可能在三個月內結束,也有可能持續個一年半載,誰都說不準,或許此時選擇投靠三皇子,才是正確的選擇。
就在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之時,兩個人從陰影中走出來了,其中一個人身材高大健碩,龍行虎步,另一個人則是被五花大綁,腳步踉踉蹌蹌,那被綁死的人連嘴巴都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高大健碩的男子握著繩子的一端走在前頭,另外一人走出來在後頭,那人一個趔趄,沒差點兒顏面著地,也還好那高大健碩的男子眼疾手快,在千鈞一髮之際拉住了他。
這一回溫泉別院會曝蹤並非偶然,而是有人特意走漏了風聲,目的便是逼著戰狼帶著梁薰投靠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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