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就這麼編輯了過去:“失戀不管。”
“啊?有可能是失戀嗎?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也沒聽她提起過。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你能猜到是為什麼嗎?”
錢雨潼看著女字旁的“她”陷入了沉默,她可能猜到黃仙說的朋友是誰了。
“那天她本來還好好的,但是突然就不高興起來,我很擔心她,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顯得我很多管閑事很討人嫌。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只是想要安慰她,可惜我又不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人。你最聰明了,你一定可以告訴我怎麼樣她才可以開心一點。”
黃仙刪刪改改了很久才把這條信息發了過去,可發出去后她就後悔了。
錢雨潼讓她先行回家,但黃仙一直對錢雨潼放心不下,錢雨潼當時的表情雖然很冷漠,但她還是發現了藏在冷漠之下的傷心和委屈,那是一種被拋棄的難過。
失去了山神廟的黃仙很明白這種難過,所以她就更放不下心了。於是猶豫了很久后,她決定給錢雨潼發信息,即使對方沒有理她,她還是又發了幾條過去,最後不安地抱著白雪盯著錢雨潼新給她買的手機。
錢雨潼是一個心理防備特別重的人,黃仙也想過這種行為會惹來錢雨潼的厭煩,甚至惱羞成怒地將她趕出家門。因此在看到錢雨潼回復她后,她特意去跟浸淫電視劇多年的白雪請教接下來該怎麼辦。
白雪說人類都特別婉轉,在遇到不方便說的事情時都喜歡用我有一個朋友怎麼怎麼樣,老祖你也可以這麼說。可一發完簡訊后,黃仙就覺得白雪其實一點都不靠譜,這誰看不出來她說的就是錢雨潼啊,她哪有什麼朋友。但是這種東西又不能撤回,她只能馬上又補上了一條。
“沒關係,不提這些事情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等了很久,錢雨潼都沒有回復,黃仙懊惱地趴在桌子上,對著白雪說:“怎麼辦,你的主人好像是生氣了。”
“沒事的老祖,當初我剛來的時候不會使用廁所,尿的到處都是,主人也只是把我關在了籠子里。實在是不行,我可以把我的窩勻出來一部分給你。”
“我才不要,我的床大多了,變成原形都可以隨便打滾。”黃仙悶悶地說。
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大聲叫了起來,白雪嚇了一跳直接跑到黃仙腦袋上去了。自從白雪發現這位老祖雖然看著厲害,但是本質特別的軟,連它那個人類主人都可以對老祖瞪眼睛后,它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是、是你主人的。你說我接不接?”
白雪低頭看了看:“我還以為什麼呢,主人的為什麼不接,你不就是在跟主人聊天嗎,打電話多方便啊。”
“你不懂,萬一、萬一這是你主人是生氣了過來罵我的呢,她要是說我多管閑事怎麼辦,最壞的是她要是把我轟出去怎麼辦!”
白雪說:“不會的,主人她看著凶,但是人還是很好的,她一定不會說辭退了老祖你的,頂多是關在籠子里而已。”
“閉嘴,剛才就是聽了你的餿主意說什麼我有一個朋友。我告訴你,如果她真的讓我捲鋪蓋走人,我就把你扔出去,然後變成你的樣子,代替你做寵物生活在這裡。”黃仙也就敢這麼跟白雪作威作福了,白雪立刻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黃仙做了一個深呼吸,伸出去的手剛剛要碰到手機,電話就斷了,屏幕只顯示出一個未接來電,她緊繃的肩膀立刻垮了下去。
白雪說:“哎呀,時間太長了,電話斷了。”
黃仙癟了癟嘴,剛要把手縮回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快接快接,不然又要斷了。”
黃仙聽話地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錢雨潼的聲音:“怎麼這麼久,我是來告訴你這麼做的確是挺討人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對別人說起來的秘密。”
黃仙將頭上的白雪扔了下去,垂頭喪氣地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你那個朋友開心的話,就帶著酒來江邊大橋,要快說不定她會原諒你。”手機那頭的錢雨潼似乎發出了一絲輕笑,可惜黃仙沒有聽清。
黃仙想要再多問幾句時,發現錢雨潼已經點了通話結束。她想了想后拿起鞋架上的現金,一邊提鞋子一邊對白雪說:“我出去一趟,現在時間不早了,記得九點半之前睡覺。”
白雪打了一個哈欠表示自己聽到了,但是會不會做只有它自己心裡清楚了,陽奉陰違這種事情不止人類會做,動物也玩的很溜。
錢雨潼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著手機屏幕說:“真是一個傻丫頭。”
從家裡趕到這裡打車也需要半小時的時間,可是黃仙暈車又十分厲害,她該怎麼過來?錢雨潼覺得自己真是傻了,居然讓這麼一個丫頭給自己送酒來,她自暴自棄地靠在橋上,算了她就先等一個小時好了。
黃仙的速度比錢雨潼想象中的要得快很多,不到半小時錢雨潼就看到這個提著啤酒笑得一臉討好的土丫頭。
錢雨潼看了看手錶:“你怎麼現在……”就來了,這麼快。
黃仙以為錢雨潼嫌她來的慢了,於是說道:“因為我不認識路,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我來晚了嗎。”
“沒有沒有。”錢雨潼一臉困惑地擺擺手,她要是知道黃仙是變成原形一路跑來的一定會驚掉了下巴。
黃仙從袋子里掏出來啤酒說:“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的,就讓售貨員推薦了一種。”
“雖然不是我最愛喝的,但也是大眾牌子,味道不差的。我們去河岸坐吧,那裡安靜。”
“好。”黃仙跟著錢雨潼坐到岸堤上。
錢雨潼先拿出來一罐啤酒打開了蓋子,接著問道:“你會喝酒嗎?”
黃仙搖了搖頭,但是錢雨潼卻強硬地往她手裡心一罐:“哄人開心不喝酒怎麼行,你放心我的酒量很好,實在不行我帶你回去。”
黃仙不敢忤逆錢雨潼,拿起啤酒淺喝了一口,鼻子立刻皺了起來,咳嗽了兩聲說:“苦。”
“苦什麼苦,這可是啤酒,沒什麼味道的。你要是喝白酒可怎麼辦呢。”錢雨潼仰頭就灌下去一大口啤酒,長嘆一聲,“這就是人生啊,在你好不容易接受現狀的時候,又要送你一個驚喜大禮包。”
黃仙沒有問這個禮包是什麼,只是舉起啤酒往錢雨潼的啤酒罐上撞了一下。
錢雨潼很快就幹了一罐啤酒,便又低頭去翻黃仙帶來的袋子:“你這裡怎麼還有一瓶二鍋頭?”
黃仙說:“售貨員說這是新品,反響不錯,一定要讓我嘗嘗。”
錢雨潼瞧著這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牌子,然後打開蓋子嘗了一口,臉上的表情跟黃仙剛剛喝啤酒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咳,你被騙了,難喝。”
“這世上本來也沒有好喝的酒,我大姐也喜歡喝酒,每次喝完的轉天都宿醉的很厲害,人也變得不精明了,我二姐經常趁著大姐頭腦不清楚的時候打秋風,騙來不少好東西呢,然後再分給我們。你可不要喝醉了啊。”
錢雨潼的酒量是在飯桌上打拚下來的,幾乎從來沒有喝醉過,可是今天她卻醉了。有可能是白酒和啤酒混和的緣故,也有可能是她今天就想喝醉。
“呵呵,你真的好小好軟啊。”喝醉的錢雨潼把頭埋在黃仙的頸窩,雙手環住了黃仙的肩,“嘿,你知道嗎?你的那個朋友從小就在她的奶奶身邊長大。”
黃仙愣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她的朋友就是錢雨潼:“怪不得呢,她和她奶奶的關係特別好,我經常能聽見她給她奶奶打電話。”
“其實更多的都是彙報工作而已,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媽媽就去世了,但是沒關係她還有愛她的爸爸。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少了一個親人,因為她的爸爸總能給她她想要的一切,但是她的爸爸也很快就拋棄了她。”錢雨潼扔掉手中的啤酒罐,好奇怪,她明明說的是黃仙朋友的事情,為什麼她的眼眶會有點發熱。
黃仙看著眼前無助的錢雨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雖然看起來威嚴但也不過是一個30歲的小孩子,要比自己小了幾百歲。
“她爸爸既然這麼愛她,那當初也是不想離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