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過去了。
看著滿天煙火,我臉上終於笑了出來。
紀荔牽著我的手,我倆慢吞吞的回去。
大年三十需要守夜,第二天還要去拜年。
我倆吃了晚飯,在客廳陪紀爸爸紀媽媽看了會兒電視,便回房間了。
紀荔問我困不困,我笑了笑,“有一點,不過還能熬。”
我倆換了睡衣,我穿的是粉色的毛絨睡裙,她穿的是黑色的毛絨睡裙,躺在床上,我靠在她懷裡。
被窩裡太溫暖了,她拿著一本書在看。
我問她:“小荔,你以前有沒有過,特別特別開心的事?”
紀荔放下手中的書,認真思索了一番,“認識你算不算?”
我臉一燙,“也……算吧。”
真是犯規。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這是我最好奇的一件事。
她看著我,也不說話,我抬頭,也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紀荔被我打敗,手覆上我的眼睛,“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
我眼前一片黑暗,聽她的回答忍不住叫好,“不愧是紀神!”
“紀神是什麼鬼?”她有些好笑,手從我眼睛上滑了下來,揉著我的臉頰。
我忍不住笑,“學校那些人給你起的外號呀,因為你一來,就從我手裡搶走了全校第一,可不就是紀神嘛。”
紀荔來了興趣,“那你呢,他們給你取了什麼外號?”
我裝睡,不想回答。
紀荔捏我的耳垂,聲音清清冷冷,卻帶著撒嬌的意味,“說呀然然,給你取得什麼外號?”
我覺得太難以啟齒了,不過既然紀荔想知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說出來吧。
清了清嗓子,我說出三個字。
“‘解’堡王。”
紀荔沒有笑,反而有些疑惑,“為什麼叫蟹堡王?”
“因為我姓解,跟螃蟹的蟹同音,在你來咱們學校之前,我一直是全校第一,他們就私底下給我取外號叫‘解’堡王。”其實是有兩個外號的,這只是其中一個。
另一個更是帶有歧義,高一的時候被一群男生喊著玩兒,特別特別討厭。
那時候,高一剛開學,我爸爸親自來送我的。
當時,全市只有一輛從國外引來的某品牌豪車,引來很多富豪競拍,不過還是被我爸爸買到了。他就是坐那一輛車送我的。我也沒想到,會給後來的校園經歷帶來多麼大的困擾。
我爸也只是把我送到校門口,他還有個會議要開,剩下的事情都是他的秘書幫我處理的。
當時我穿得已經很低調了,還是免不了在進班的時候,引來眾人視線。
剛開學那陣,他們都說,我是市裡首富女兒,家裡有錢啊什麼的,因為我們學校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來這裡的都是拔尖的莘莘學子。
我抱著與人為善的態度,卻被他們覺得我態度偽善。
班裡一群男生特別陰陽怪地給我起外號,說什麼“高貴的大小姐來跟我們一起上課了呦呦呦~”“大小姐也跟我們貧民吃得一樣啊!!”“大小姐居然連空調都不會開??家裡有一百台空調吧擱這裝啥呢?”
她想用成績打了那些人的臉,結果換來的卻是數不盡的嘲諷。
“大小姐私底下沒少請人輔導吧?”“上了多少補習班啊?”“誰知道她的第一怎麼得來的?”“聽說她爸捐了一千萬還蓋了幾所教學樓!成績肯定有水分!”
……
不過好在,高二剛開學的時候就換班了,而且紀荔來了。
這些都過去了,一切都要向前看。
我媽媽曾經告訴我,“人要格局大一點,凡事看不開的話,就會拘泥在當時的困境中,永遠出不來。”這些,都是我慢慢體會的。
不過,“‘解’堡王”“大小姐”這兩個外號,在某一個階段,確實給我帶來了一定的困擾。
在我覺得生活無趣,對身邊人開始產生厭煩情緒的時候。
紀荔出現了。
她這個人,喜歡一首歌會一直聽,喜歡吃什麼會一直點那道菜,喜歡喝黑咖啡,每次點的都是這個,她喜歡什麼就一直喜歡。
她內心也很強大,對不喜歡的人,直接選擇不理會。
我卻做不到,從小到大的教育告訴我,我必須禮貌的,對待每一個人。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值得我禮貌有素質的對待。
算了,不理會便好了。
我睡得很熟,因為紀荔在我身邊。
24
大年初一,紀媽媽一早領著我跟紀荔去拜年,坐了半小時車到了紀荔爺爺家,紀爺爺還給我倆發了紅包。
我有些怕生,紀荔便一直牽著我的手安撫我。
紀奶奶偷偷拉著紀媽媽問我是誰,紀媽媽說話聲音很小,不過我還是聽了一耳朵。
“她叫然然,是紀荔的小女朋友。”
“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