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隨著他的動作，一隻巨大的粉紅兔熊玩偶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姜喻又把被子拉回來蓋在身上，背對著傅未艾躺下，尷尬地笑了笑，“挺可愛的三八線。”
燈光又關上了，黑暗裡，傅未艾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早晨七點半，姜喻在鬧鐘的不懈咆哮下醒了過來。
傅未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漱完畢，甚至換好了衣服坐在書桌邊翻看著什麼。
姜喻把冰冷的手機放在額頭上，打了個冷顫后終於清醒過來，“早上好。”
傅未艾翻書的動作頓了頓：“嗯。”
姜喻對他的冷淡態度不置可否，坐在床頭準備脫掉睡衣，上衣扣子解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卧室。
姜喻用餘光瞟了傅未艾一眼，確認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后撇撇嘴，直接背對著他開始換衣服。
由於是休息日，所以留在莊園的親戚們並沒有一大早就離開的打算。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臨走出卧室前，姜喻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傅未艾一手握在門把上，一手伸出放在他的面前，“吃完早餐。”
姜喻不滿地瞪著面前這隻骨節分明的手，煩躁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那我待會兒直接回自己公寓了。”
“下午我找人幫你搬家。”
“這麼快？！”
傅未艾皺眉，眼裡閃過一絲不耐，“條件之一，別忘了字可是你自己簽的，要我提醒？”
“……搬就搬。”姜喻破罐子破摔，麻木地被傅未艾拉出門繼續扮演恩愛夫妻。
幸好，婚前協議上只要求見家長時假裝恩愛，其他任何時間空間都互不干涉。
只要走出傅家大門，他們就是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
兩人又在一眾親戚面前秀了一陣恩愛之後，傅未艾終於找了個理由帶著姜喻離開了傅家。
他們在數雙目光的注視下上了車，搖上車窗后就卸下了一切偽裝，連多餘的話都不想再說。
一路上安靜地能聽見呼吸聲，等到出了莊園，汽車行駛上郊區的公路，司機才開口詢問：“少爺，直接回家嗎？”
傅未艾閉著眼假寐，心情也不怎麼好，“不用，先送他回公寓。”
姜喻平靜地給司機報了一串地址。
“好的少夫人。”
“……”姜喻眼皮跳了一下，無力地糾正他：“叫我姜喻就好。”
司機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好的，姜少爺。”
兩小時后，姜喻獨自回到了公寓。
看著充滿了自己生活氣息的家，姜喻內心湧起了一陣惆悵，隨即而來的是對這九塊錢婚姻的不滿。
傅未艾說下午就要來找人來幫他搬家，根本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沒給他，姜喻小聲抱怨了幾句，認命地開始整理搬家的行李。
大學畢業后姜喻就一直獨居在此，真要從頭收拾起來可能一天都來不及，只能著重挑揀著必要的放進行李箱。
卧室除了衣物之外就沒什麼了，反倒是書房擺滿了他離不開的東西。
收納盒攤開擺在地上，姜喻把書架上的資料典籍全部裝進去，又把台式電腦里的所有存稿和文檔都備份出來，連同筆記本電腦一起裝進行李箱。
乾淨的桌面上放著一份薄薄的文件，姜喻蹲在地上看了它兩眼，伸手把那份婚前協議一起裝了進去。
*
傅未艾安排的人來的比他預料中要快得多，他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司機就已經帶著人就已經敲開了門。
“姜少爺，少爺讓我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