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聲音飄了進來:「古公子,林風拜見,未經通報,還請古公子見諒」,話音剛落,林風挾著林巧蝶已站在堂口。
林風放下五花大綁的林巧蝶,推了她一把,「進去」。
林風推搡著林巧蝶走進堂中,林巧蝶走的很慢,邊走邊說:「已經到了,你還不給我解開綁繩」。
林風剛要給林巧蝶鬆綁,白袍男人上前拱手招呼道:「原來是林少俠大駕光臨,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
是林少俠把這女人拿住了?劍譜可找到?」,他迫不及待地問起劍譜。
林風忙拱手回禮,「古公子客氣了,劍譜在這裡,請古公子驗證」,林風從懷裡拿出劍譜遞給白袍男人,白袍男人拿著劍譜念道:「火龍劍訣?怎麼是這個名字」,說著翻開書看了起來。
林風道:「怎麼古公子也不知,難道這書不是……」這時一個年輕人走上前來,一把拽過渾身繩索的林巧蝶,不由分說抬手便要扇林巧蝶的嘴巴,林巧蝶大聲驚叫出來:「林風!」眼看年輕人的巴掌就要落在林巧蝶的臉上,年輕人忽覺手上一麻,胳膊滑向一邊。
「古二公子還請手下留情」,林風不知覺間已站在這個年輕人身邊,手中抓著他的小臂。
年輕人一怔,「林少俠,你……」林風道:「古二公子,如果劍譜屬實無誤,還請公子大人大量,放過這位姑娘,畢竟她只有偷盜之小過」那年輕人狠狠地瞪了林巧蝶一眼,說道:「既然林少俠求情,就便宜了你這個賤人」。
林巧蝶卻嚷嚷起來:「你就是古家二公子古俊吉吧,本事不大,卻喜歡欺負女人」,林巧蝶說著溜到林風身後,探出腦袋斜眼看著古俊吉。
古俊吉有些惱怒,但礙於林風的面子又不好發作,瞪著眼睛看了林巧蝶半天,憤憤地哼了一聲,走到白袍男人的身邊,問道:「大哥,可是我家劍譜?」白袍男人很快翻完了劍譜,點頭道:「我也沒見過這劍譜,只知道爹爹把它藏在書房裡,但看裡面的招式和心法,正是我家的赤雨劍。
從書的紙張和墨跡來看,這本書已經有很多年頭了,短短几天之內是無法假冒的,但不知為何叫《火龍劍訣》,爹爹從未說起過這個名字。
哦,多謝林少俠幫助找回劍譜」林風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但不知古大俠是如何受害的?」白袍男人指向跪在地上的龔翠珊說道:「這女人是我家的丫鬟,一天晚上,我去爹爹的房間,發現這女人正在屋內,爹爹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然死去多時,我將她拿住,從身上搜出一把匕首。
但爹爹是被人用內力震斷經脈而死,手掌上有紫青的顏色。
這女人顯然無法做到,我想她定有同夥,於是便嚴加拷問,但多日來這女子死活不肯開口」林風沉思道:「倘若這女子的同夥能殺死古大俠,定然可以救她出去,也許現在是受了傷,你們可要小心,但是……」白袍男子點頭道:「我也這樣想,這些天我們已經做好殊死一搏的準備。
」跪在地上的龔翠珊忽然開口說話:「這本劍譜本來就叫火龍劍訣,是古卓偷盜他人之物,所以給改了名字。
」古俊吉怒道:「你這賤貨休要胡說」,說罷上前一腳踢在龔翠珊後背,龔翠珊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丈遠,趴在地上半天半天不能動。
躲在林風背後的林巧蝶說道:「古二公子果然只有欺負女人的本事,你怎不讓她把話說完,是怕她說出真相吧」,林巧蝶仗著林風的承諾,肆無忌憚地羞辱古俊吉。
林風也想聽聽原委,便默不做聲,任由林巧蝶隨便說話。
古俊吉怒道:「爹爹他是一代大俠,怎會做出偷盜之事,定是這賤人血口噴人」林巧蝶嘿嘿笑道:「那你倒是讓她把話說完呀」白袍男人在一邊說道:「讓她說,看她說什麼」「還是古大公子有氣度」,林巧蝶恭維道。
龔翠珊費力地翻過身,待喘息平復下來,對著白袍男人說道:「古俊成,你看劍譜最後一頁是否撕掉一角?」白袍男人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頁果然缺了一角。
「是又怎樣」,古俊成冷冷道。
「那是我娘撕掉的,我當時已經七歲,親眼看到娘撕下書頁的一角。
那本劍譜是我爹爹從一個山洞中發現的,爹爹拿到劍譜后整日鑽研,不覺間冷落了我們娘倆,娘一氣之下欲奪過劍譜,爹爹忙將劍譜拿開,娘便撕下劍譜最後一頁的一角,那一角上並未有字跡,爹爹也就沒有粘上。
爹爹欲將劍法作為傳家之技,還教了我一些基礎心法。
三個月後,娘有了身孕,爹娘都盼望是個男孩。
就在這個時候,爹爹的一個朋友登門拜訪,爹爹與他切磋技藝,很快便將他打敗。
在他的一再追問之下,爹爹說出了劍譜的來歷。
又過了一個月,爹爹的這個朋友再次拜訪,拿來一壇好酒說是要與爹爹分享。
三日後,爹爹的這個朋友又來了,提出與爹爹切磋武功,誰知爹爹與他交手沒多久便覺體力不支,到了晚上便大口大口地吐血,娘和我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救回爹爹的性命。
爹爹的那個朋友當時也悲痛異常,說會照顧我們娘倆,可是第二天他聲稱有事,出去后就不見了蹤影。
後來娘才發現不見了劍譜,娘告訴我,一定是爹爹的那個朋友害死了爹爹。
不久,娘就在悲痛之中去世了,連同肚子裡面的孩子。
也許你們都明白了,爹爹的那個朋友就是後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古卓大俠。
我長大后改名換姓好不容易混進古家做了丫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報殺父之仇。
我是想殺了古卓,但他卻非我所殺,我進去時他已經口鼻流血,死去多時,我正要在屍體上捅上幾刀,古大公子就進來了」「一派胡言」,古俊吉吼道,「如果真是這樣,爹爹拿來劍譜之後為何不重抄一本,卻留下它成為後患。
爹爹如果真是貪婪惡毒之人,為什麼當初不殺了你們母女?」龔翠珊冷笑道:「也許古卓還有點人性,且認為我們母女微不足道,也許他以為娘根本不會懷疑他,才放過了我們娘倆。
過了這麼多年仍沒有動靜,他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知道此事了」古俊成微微動容,面色有些難看,「就算如你所說,也不能證明是家父害了你爹爹」林風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爹爹呢」。
「我爹爹叫李逢春,我叫李秀娟」古俊吉吼道:「你這賤人滿口胡言亂語,看我如何收拾你」,說這便沖向李秀娟。
「俊吉,休要胡來!」,古俊成喝道,「想必這位姑娘對爹爹有所誤會,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姑娘所說真偽,既然如此,就放了她吧。
姑娘,爹爹已經去世,你也不用報仇了,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鬆綁」,古俊成要比古俊吉沉穩老練的多,他知道李秀娟這樣一說,林風定然已有幾分相信,她等到林風在場才說出這番話來就是為了有個見證之人。
他作出這種姿態也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顯示古家的風範。
兩個人上前鬆開李秀娟的綁繩,古俊成說道:「姑娘走吧」。
李秀娟站起身來,看著古俊成,又看了看林風,一聲不吭,徑直走了出去。
古俊吉看著她的背影,正準備跟上去,古俊成喝道:「俊吉,你回來」,他知道林風耳目聰明,在這附近跟蹤動手定逃不過林風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