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昭玉走後,上官鳳殊看著亭子下映著夕陽的湖面,一雙平日滿是輕佻的狹長鳳眸沉靜的可怕,良久,身著紅衣的女子勾起酒壺,一飲而盡。
上官鳳殊起身不知走了多久,一間小小的竹屋赫然眼前,女人面朝著屋門站了很久,最終走到屋門前,緩緩推開了門。
竹屋內,很多束橘黃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屋角有一個古樸的香鼎燃著裊裊的沉香,安靜的不可思議。
鳳殊徑直走到蒲團前,跪坐下來。面上一片平和,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我今天好好地看了哥哥認為很重要的人,你知道的吧,煙國的和親公主。我覺得她長得一般,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而已,不知道哥哥為什麼喜歡她,可能是為了子嗣吧,還有…”
她一個人認真的說著,直到沉香燃盡,黃昏過去之後,才停下來。“你說呢,淮瑾?”她看著對面參禪的灰衣僧人,即使閉著眼,僧人的面容仍然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更吸引人的是他一身靜和慈悲的氣度,猶如佛前的青蓮一般,聖潔到讓人想讓人頂禮膜拜。“淮瑾,淮瑾。”鳳殊一聲一聲的喃喃,卻輕的不像在喚那個人。
“你總是這樣,”鳳殊輕笑一下卻毫不苦澀,帶著些認命的味道,她已經習慣了,她的等待從來得不到他的回應。
“淮瑾非塵中人,殿下何必執著。”出乎意料的,僧人輕輕開口,溫和的男聲帶著無盡的慈悲。
鳳殊卻被他的殿下二字刺得心口隱隱作痛,“對於你來說,是不是我只是大胤惠安公主。”她站起身,表情隱在黑暗中。
“是不是無論我等多久,你永遠都不會正眼看我。”
“是不是你的心裡永遠不會有我。”
“是不是,你根本不愛我。”
每說一句,她就緩緩走上幾步,等到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上官鳳殊已經走到了淮瑾面前。僧人抬頭,語氣飄渺慈悲,“我愛你。”
“是,你愛我。”鳳殊彎下身,盯著淮瑾的眼睛,“你愛我,就像你愛風愛鳥愛石頭一樣,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麼!”她一雙漂亮的鳳眸似乎要燃出火來,深藏著的情緒終於被點燃。
淮瑾卻不避她的眼神,也不去躲閃她伸過來的手,任憑她的手指拂過自己的眉毛,鼻樑,唇。
上官鳳殊纖長的手指點在淮瑾的唇上,細細勾勒他的唇型,“你的唇比你的心柔軟。”她一邊低聲說一邊低頭慢慢接近那雙唇。
在就要碰到的前一刻,“殿下,你犯了偏執。”他的眼神溫和的一塌糊塗,但在上官鳳殊眼中,那是一種可怕的涼薄。眼前這個大胤的聖僧,愛著大胤的全部,卻又不愛任何一個人。
“是,那又怎樣呢。”她索性閉上眼,不去看僧人的眸子,只依照著內心所想,吻上他的唇,她吮吸著他的唇瓣,卻無法撬開他的牙關。
不可一世的女子猶如被抽去了逆骨,吻著吻著淚水便順著臉頰滑落,還有不少滑落在兩唇相貼的地方,明明只是微鹹的眼淚,此刻嘗起來,苦澀到心頭。
她無力地跌落在地,雙手覆在臉上,無聲的落淚。靜謐的屋內似乎響起一聲嘆息,女子的左手被輕輕拉開,一方白絹手帕拭去她的淚水。
“淮瑾。”她坐在地上,抱住蹲下來的僧人,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裡,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有著安撫人心的作用。
雙臂卻被拉開,“殿下回去罷。”鳳殊恨極了他溫和的聲音,惱怒讓原本卸掉的力氣重新回到身上,她抬手抱住僧人的脖子,將他撲倒在地。
淮瑾看著壓在身上的女子,縱然一身的好修行也不禁皺起眉,“殿下,你想做什麼。”她並未答話,只抽出一根繩子把他的雙手綁在一起。
“你告訴我,你的心不動所以無論我做什麼也不會毀了你的修行,是不是。”她壓在他身上,噙著難揣的笑容。
“那,如果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你還做得了六根清凈的和尚嗎?”她綻開一抹妖嬈的骨子裡的笑容,鳳眸中有著蒼涼和決然。
淮瑾,我不要尊嚴了,你也不要如來了好不好。
“殿下,此行罪孽深重。”僧人雖心中焦急,卻依舊慈悲。“我不後悔。”鳳殊輕輕吻著他的眉心,淮瑾,我不後悔,我這般的卑鄙,再等多久也是無用的,所以,陪我吧。
她細細的吻著他清俊的面容,手指解開他的衣襟,“殿下,不可以!”淮瑾卻掙不開她的禁錮,他心上一片懊惱,是了,是狻猊的血統。
鳳殊順著他的臉頰向下,吸舔著他的喉結,右手順著敞開的衣襟摸到他的胸腹處,掌下緊實的肌肉觸感好的讓鳳殊輕笑起來。
“每天只是坐禪也能生出這樣的肌膚?”胸膛被撫弄吸舔的感覺讓淮瑾的汗毛都戰慄起來,他不禁繃緊了肌肉,鳳殊卻不滿足的扯開僧袍,露出他的小腹。
昏暗中他的小腹緊繃,腹肌壁壘分明的讓鳳殊不自覺得摸著。“殿下!“他幾乎氣急敗壞的聲音讓鳳殊挑起眉,原來他還有這樣生動的表情。
“你動怒的樣子比在大乘寺講經的時候好看的多。“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他的腹肌。“不知道這樣,你會氣成什麼樣。”她的手隔著薄薄的中褲,輕輕揉捏他的脆弱。
“上官鳳殊!”淮瑾無法壓制自己的怒氣,她實在太膽大妄為了。“你不怕陛下知道嗎!”淮瑾起身的動作被女子壓在腰間的手輕而易舉的壓制。
鳳殊輕笑兩聲,“淮瑾,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抵住他的額頭,“我原本更怕你看不起我,還打算一直和你耗下去,我甚至找到了北冥族的秘法。”
她口中的北冥族讓淮瑾皺起了眉頭,心裡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師傅飛升前對他說的,‘情不斷,劫不止。’或許再任這段孽緣發展,他和她都會不得善終。
他抬眼看著抵住自己額頭的女子,眼神溫柔的讓鳳殊心驚。“你…”“鳳殊心下一陣慌亂,似乎有什麼她無法左右的事情要發生了。
“忘了吧…..鳳殊”一陣暖意讓女子眼皮開始打架,“不…”昏昏沉沉間似乎有溫柔的舌糾纏著她的舌,同時有什麼漸漸消失了。
“不!”黑暗中,女子睜開眼,四下看去。發現自己睡在竹制的榻上,周圍冷清的可怕,走出去,鳳殊才發現自己的侍女正提著燈籠,殿下殿下的找自己。
“殿下,可找找您了。”她面上焦慮又帶著些隱隱的惶恐,“怎麼了?”上官鳳殊皺著眉開口,“淮瑾,淮瑾聖僧圓寂了,陛下讓殿下好好準備,明日參加弔唁。”
“本宮知道了。”護國聖僧么,走了兩步,上官鳳殊突然胸中一陣酸澀的疼,疼的她彎下身移不開步,“殿下!”侍女趕緊過來攙住她。
片刻后,那疼就無影無蹤了,給自己把脈后發現並沒有中毒,上官鳳殊皺起了眉。“殿,殿下。”侍女戰戰兢兢的遞上一方手帕。
見上官鳳殊不解的盯住自己,侍女被嚇得快哭出來,“您,您哭了。”紅衣女子聞言,怔愣片刻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掌心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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