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廷來到白珍妮面前,側身,將秦悅兒介紹給了白珍妮,又對秦悅兒說:“這是韓茵,你來獵色的時候,應該看到過她的海報,就掛在獵色進門的大廳里。”
秦悅兒彎了彎嘴角,開口,聲音也是清冷的,像秋天的雨:“看到過,韓茵姐姐很上鏡。”她這話說的是白珍妮,卻是仰頭看著韓廷說的。
韓廷轉頭問白珍妮:“主辦方說你想早點走紅毯,為什麼?”
白珍妮的心裡泛起了一絲該死的酸意,她很討厭這種感覺,硬邦邦地回:“陸達也說要和我走紅毯,我不情願,乾脆早點進場。”陸達也咖位大,自然是不願意很早走上紅毯的。
韓廷立刻說:“我和你一起走,和主辦方報備了的。”
白珍妮不吭聲,她能感覺到,在她說話的時候,秦悅兒的目光一直越過韓廷,落在她身上。白珍妮也不喜歡這被審視的目光,抬頭對韓廷說:“算了吧,您帶帶新人。我就先下去啦。”她說完,拉著馮芷,繞過韓廷和秦悅兒,過去摁了電梯。
好在電梯門十秒之內便到了。進了電梯,門關上,馮芷小心翼翼地觀察白珍妮的臉色,問:“姐姐,你生氣啦。”
白珍妮笑了笑:“我生什麼氣。”
馮芷:“那就是……吃醋了?”ⅰzℎāsℎù.Ⓒòⓜ()
白珍妮收起了笑容,看著電梯的鏡中,自己的樣子。
多巧啊, 第一次和秦悅兒見面,她穿了紅色,白珍妮穿了綠色。白珍妮不是沒見過其他獵色的女演員,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彷彿秦悅兒註定了是個對手。
她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好笑,但她看得出,秦悅兒對韓廷的狀態,就像是白珍妮自己初來獵色時一樣,對他充滿了崇拜,敬畏,嚮往。
誰知道韓廷對秦悅兒,不會像對白珍妮一樣呢?
到紅毯現場要坐車五分鐘,來到停車場,白珍妮等著馮芷叫車來,一輛黑色凱迪拉克開到他們面前,後排窗戶搖下,陸達也的臉露出來,說:“看我,時間掐得剛剛好,上車吧。”
馮芷有點慌,著急對著電話那頭說:“劉師傅,你在哪呢?我們在電梯叄口,你快來呀!”
白珍妮思索片刻,對馮芷說:“小芷,等下你跟劉師傅的車走,到會場休息室等……”
她還沒說完,一股力突然將她的手臂拽住,往後拉。白珍妮還沒反應過來,便撞到一個人身上。那力量扳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說便走。
她嚇了一跳,驚慌地抬頭,是韓廷。
韓廷板著臉,白珍妮仰頭只能看到他凌厲的下顎線和緊繃的嘴角。他身上的木香猛然填滿了白珍妮的鼻腔。他摟著白珍妮的肩膀,快步向前走著,白珍妮穿著高跟鞋,被他推著走,生怕崴腳,氣惱地掙扎:“你要帶我去哪?放開我!”
韓廷沒有說話,很快走到他的勞斯萊斯前,拉開後門,將白珍妮塞進了車裡,他也隨之坐了進去。
白珍妮的心跳因為剛剛韓廷的舉動,還沒緩下來。她呼吸有點急,小聲埋怨道:“我又不是物件,你不要抓上我就走可以嗎!”
韓廷心裡也有氣,沉默了幾秒,說:“我不是藝人,自己走紅毯就是個笑話。或者……你就是想看我出糗。”
白珍妮反駁:“那你和秦悅兒走啊。”
韓廷轉頭盯著白珍妮,盯了幾秒,嗤笑了一聲,語氣也緩和了些:“你和我,究竟誰幼稚?”
白珍妮固執地盯著前方,不去看韓廷。心裡那股酸意從剛剛開始就沒淡去,她非常、非常不爽。
韓廷坐得離白珍妮更近了一些,認真地看著她描畫精緻的眉眼,小巧的鼻子,還有塗著深紅色口紅的飽滿的唇。他剋制地垂首,嘴唇輕啄白珍妮的肩頭,說:“好想吻你……如果不是怕弄花你的妝。”
白珍妮感覺自己從脖子到耳朵到臉頰,頓時熱了起來。
韓廷身上木質香水的味道,蓋住了她的香水味。
她轉過頭,和韓廷對視。
他們的鼻尖只隔著叄五厘米,呼吸相聞。白珍妮氣血上涌,她用拇指摁住韓廷的嘴唇,猛地湊近他,將小舌伸進了他的口腔。
她盡量不想自己的口紅花掉,但是她又迫切地,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權。韓廷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用力地將她擁入懷中,大手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舌頭緊緊纏繞。
白珍妮只覺得身體軟了,渾身發熱,她閉上眼,眼前卻彷彿還是望著勞斯萊斯的星空頂,頭暈目眩。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幾分鐘,因為車子已經開到了紅毯的入口。
韓廷慢慢地放開白珍妮,兩個人都喘著粗氣,無法平息。
他看著白珍妮帶著水意的眼睛,仔細查看她的妝容。僅僅是一個吻,她額前的髮絲已經亂了幾縷,臉頰也微紅。她的口紅完好無損,她微張著嘴,幼紅的舌像是仍在勾人。
韓廷幫她捋好了碎發,儘力壓制住想要勃起的慾望,對白珍妮說:“先走紅毯。”
白珍妮點了點頭。她的唇部定妝做的好,並沒有沾到韓廷臉上。此刻他正在整理自己的領帶,喉結滾動,剋制又性感。
白珍妮在這個瞬間明白,自己還是愛著韓廷的。即使他做了那樣過分的事,她也無法停止對他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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