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之內,《危情》宣傳活動很密集,周邊的城市和北方都跑過一遍了。白珍妮和楊佳佳幾乎隔天就會見一面,雖然行程很忙,宣傳一結束也便各回各家,但畢竟能見到,也是一種安慰。
靜候佳茵超話果然在二人頻繁合體之後,又活躍了很多。白珍妮每次點開,都能看到她和楊佳佳的新圖。粉絲們把她們倆的合照加了濾鏡,配了文字,美輪美奐,白珍妮的手機不知不覺就存了很多。
最後一周的宣傳,劇組要回到導演劉年景的地盤香港。前陣子在陸達也帶著白珍妮宣傳《病態系統》的時候,也去過香港一趟,但是當天去,隔天便回了。
這次《危情》劇組回香港,造勢很大。主創團隊全員參與,即將參加在UA Isquare的首映禮。
首映禮最終敲定在大年初一。
又是一年春節到。
白珍妮頭上的傷口因為連日勞累有些複發,在去香港之前,韓廷又專門讓她去仔細看了看。雖然只會在香港待叄天,因為擔心她在那的事宜,韓廷最終讓蘇珉跟著白珍妮一起去。
楊佳佳本來還答應白珍妮,在香港帶著她抽空逛一逛。但是好死不死,在白珍妮道香港的當天,中環爆發遊行,也波及到了步行街很多門店被砸。事態一晝夜也便平息了,然而行程不得不變得謹慎。逛街肯定是不可能了,政府勸市民和遊客盡量少上街,甚至連蘭桂坊這樣的嗨吧也暫停營業。
於是白珍妮只得和同行的幾個助理,以及蘇珉,在酒店裡大眼瞪小眼了。
第二天,便是除夕夜。白珍妮算是知道了,對於圈裡的人而言,能和家人一起好好地過個年,是種奢侈。
晚上,白珍妮自己呆在酒店房間里,開著電視,投了春晚,和蔣姝,林羽;馮芷,常瑛都打了電話祝賀春節。電話打完,她攥著手機,看著空洞的春晚節目,一陣猛烈的空虛突然就包裹住了她。
韓廷給她定的酒店是五星級。雖然高級,在香港寸土寸金的地上,也不過叄十幾平。酒店房間對著維多利亞港,夜色里,煙雨蒙蒙,霓虹燈光如夢似幻,像是賽博朋克電影里的場景。
空調嗡嗡地響著。香港本就不冷,室內有二十多度,白珍妮卻裹緊了毯子,寒意一點點從心裡透了出來。
這種空虛和不安,是進入獵色之前,她從未曾體會過的。
白珍妮曾以為富有會換來更多的自由。她當時曾想過,如果更有錢了,她要買車買房,去出國旅遊,吃喝玩樂,買很多奢侈品衣服包包,把自己捯飭得更美。
如今,她的錢足以滿足她曾經的夢想,卻像是生活在一個越來越小的牢籠之中,連張開翅膀都難。
漸漸的,彷彿她從籠中探出一根指頭,都會受到外界的傷害。
有人敲門。追更:ρò㈠㍠òяɡ
白珍妮猛然回過神來,這才察覺自己已經對著維多利亞港的夜景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腿都麻了。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從貓眼向外看去,是蘇珉站在門外。
白珍妮猶豫了幾秒,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蘇珉看到白珍妮,推了推眼鏡,問:“在幹嘛?”
白珍妮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紅酒,想到他也是一個人過年獨自在外,於是將門開大了些:“投屏看春晚,你進來嗎?”
她說完轉身向屋裡走,但腿還麻著。蘇珉看到了,托住她的手臂:“你腿怎麼了?”
白珍妮和蘇珉很久沒有過肢體接觸,下意識地避開他,冷冷地說:“坐久了而已,沒大礙。”
蘇珉收回了手,跟著她來到房間內的吧台。白珍妮拿出了高腳杯和開瓶器,把開瓶器遞給蘇珉,然後又拿出了冰箱里她帶來的黑巧克力和葡萄:“沒什麼其他吃的,湊合下吧。”
蘇珉默默地開著酒,裝作隨意地詢問:“陸達也沒找你?”
白珍妮拆著巧克力,頭也沒抬:“他明天才來香港。”蘇珉不知道她和楊佳佳的事情,只還記得在影城時,撞見了她和陸達也有一腿。
小品正在上演,笑料縱使廉價,但還算熱鬧。他們倆看著,時不時發出一兩笑聲。兩個人互相陪著,總也比一個人來得沒那麼凄涼些。
曾經白珍妮和蘇珉的相處,也是安靜的。在他們最親密的那段時間,蘇珉下了班就去白珍妮租的房子,吃完飯,兩個人也經常各干各的,不說話,只感受對方的存在。
白珍妮半杯紅酒下肚,頭皮上的傷口有點癢。她不滿地嘖了一聲,伸手想去抓。蘇珉看出了她的意圖,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行!”
白珍妮的手被他緊緊攥著,無奈道:“我知道不能抓,你放開。”
蘇珉卻不放。
白珍妮想抽回手,蘇珉卻握得更緊,垂眼問:“你和陸達也……”
白珍妮心裡有點顫動。她打斷蘇珉道:“我和陸達也,就像我和唐侖,和你一樣,也就是那一陣的情非得已,而已。”
蘇珉無意識地用指腹摩挲著白珍妮的掌心。酒意微微上頭,不僅是身上發熱,心也發癢。
他抬眼看向白珍妮,她臉頰微紅,像打上了剛好的胭脂,眼神已經蒙了微醺的迷離。他就這樣痴痴地盯著她,只聽她的聲音柔柔地鑽進耳朵:“要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