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蘭看林沛皺眉,還以為她不願意,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嚇了一群人一大跳。
“四姑娘,我給你跪下,求求你幫我算算雲安怎麼樣了,我的感覺很不好,母子連心,他出事我也會有感覺,我的雲安…他就是我的命,四姑娘,求求你…”
“弟妹啊,這可使不得,快起來快起來。”
林夫人連忙把曾蘭扶起來,長輩跪晚輩,晚輩會折壽啊,當不起,也不必要。
“舅母,我需要堂哥的貼身物品,佩戴的時間越長越好,或者是保留氣息越多越好的那種。”
林沛想到了法子,沉聲說道。
“有有有!他們帶回來的雲安的玉墜子,這墜子是我特地去廟裡求得開過光的,他們說那天雲安不見了,墜子卻在。”
林沛把墜子握在了手裡,讓眾人離她遠一些,合上了眼睛。
“那狐,來。”
一隻紫色的狐狸狀的東西憑空竄了出來,發出尖細的叫聲。
那狐在林沛身邊轉了兩圈,嘴裡嗚嗚的在說著什麼。
它咬破了林沛的指尖,隨後眼裡紅光大盛,低著頭細嗅林沛手裡拿著的玉佩。
喬音直到現在林沛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沒有出聲打擾。
那狐嘴裡又在嗚嗚嗚的說什麼,叫聲還不一樣,它焦躁的追著自己尾巴跑了幾圈,然後直立起身子,又萎靡了下來。
林沛看了一眼喬音,喬音立刻會意的把那隻狐狸抱了過來。
普通人看不見那狐,也聽不見林沛說了什麼。
林家人之看見林沛握著玉佩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又睜開了。
“舅母,堂哥現在還活著,只不過身處險境,九死一生。”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那四姑娘…雲安他從這險境里脫身的可能性是多少啊?”
曾蘭期盼的問,好像只有一線生機,她的兒子就能夠逃出來。
林沛心有不忍,卻仍然把答案說了出來。
“零。”
這一個字無異於壓垮曾蘭的魔咒,她的表情不知所措,想哭卻又竭力忍著,她的兒子現在還活著,還不是哭的時候。
比知道至親死去更加痛苦的,就是明知道他即將死去,卻不知道他在何處,遭遇何等痛苦,無力去做任何事情。
林習武被這句話打擊的退後了一步,他就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還只有幾歲,大兒子是他最看好,一直帶在身邊教著的最器重的孩子,要是這麼沒了,他該怎麼辦。
“四姑娘……你能不能……”
這話曾蘭卻也說不出口。
她是個明事理的,雖然她很想讓自己兒子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但她也知道在這個世道,一個看不見的去往另一個地方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她嫂子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誰家孩子不是父母都心肝肉呢,林夫人怎麼可能希望自己女兒為了她的兒子去涉險,萬一回不來,那該怎麼辦?
“舅母,容我想想。”
“好…謝謝四姑娘…只要你有辦法救雲安,我這條命都給你!”
現在輪到林習文和林夫人心情複雜了,萬一有辦法救,不讓女兒出去吧,又覺得對不起弟弟弟媳,讓女兒出去,又不放心。
林沛回了院子,思考著該如何是好。
救,是想救的,可是她沒有完全的把握。
除了眼睛沒出事之前陪父親出去走商過一趟,她還沒有出過這桐城。
她倒不擔心出行的問題,擔心的是堂哥林雲安遇到的事情。
那狐告訴她,是大凶。
“沛沛,你要去嗎?”
林沛抿著嘴角,沒有回話。
她招了招手,那狐便從喬音的懷裡跑到了她的面前。
“感覺不出來那東西是什麼么?”
“感覺不出來,好像被什麼擋住了一樣。”
那狐抱著自己的小爪爪,看起來很氣悶。
“你再給我喝一口唄。”
那狐在林沛的身邊轉圈圈,眨著眼睛,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它在說什麼?”
喬音聽不懂那狐說話,很迷的看著那狐在那裡吱吱吱嗚嗚嗚,然後不停轉圈圈。
“它想喝我的血。”
“不給!”
喬音立馬拒絕,林沛的血怎麼是能隨便給出去的呢。
“哎?它為什麼想喝你的血,你的血不是可以對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它不怕嗎?”
喬音指著那狐,捏著自己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