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月亮(姐弟骨科) - 【引誘】

【引誘】
一踏進門,雲舒透過屏風裂開的縫隙看到一個人影坐在書案前。
她沒有進去,隔著屏風道:“父皇走了。”
屋內的侍從都被修彌趕了出去,他最近拾起了些前世的愛好,要了紙筆來作畫。
聞得此言,執筆的手微微一頓。
他回頭,瞧著屏風那邊的人,不咸不淡地道了句“節哀”。
這話說得冷漠,彷彿他與去世的人素不相識。
雲舒有些惱:“他也是你的父皇。”
修彌收好了筆,起身道:“那我應當如何?痛哭流涕,口中喊著什麼‘樹欲靜風不止,子欲養親不在’,然後立即奔赴五台山去給他送葬么?”
雲舒被他刻薄尖銳的話刺了一下。
修彌繼續道:“我連蒼嵐宮都出不去,你要我如何給他奔喪?”
她上次答應了過幾天就來看他,他一直等,等到紫藤花謝,夏去秋來,如今他不等了,她反倒來了。
他以為她是來看他的,結果講的是不相干的旁人。
澹臺修彌心中有怨,又不能動她,只能說些刺耳的話,讓她與自己一道痛。
他走上前,與她隔著木屏風對峙。
“若非是我,乾元帝便該稱作亡國之君,你也會是任人擺布的前朝公主,你兄長至死也不知他的妻兒尚在人間。”
雲舒自知理虧,不願再理他,提步便要走。
修彌繞過屏風,拉住她的手腕,那力氣大的出奇。
許久不見,他長高了兩寸不止,原本瘦弱單薄的少年身軀也強健了不少,肩膀也比之前寬,簡直不知道是吃了什麼。
雲舒低著頭,輕輕地說:“我是來跟你講,父皇去了,以妄元大師的身份安葬在五台山,他留了遺言,說,不必操辦喪事,遺骨不入皇陵,子女勿去弔唁。”
“妄元大師真乃佛家風範,我輩楷模。”
修彌不無嘲諷地說:“阿姊,一個皇帝被軟禁在冷宮裡,你是怎麼跟那些大臣說的?不如你也把我送去五台山剃度罷,子承父業,死了以後我也葬在五台山,讓後來的史官看看澹臺家的皇帝有多沉迷西方極樂。”
雲舒皺了皺眉,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怒道:“你發什麼瘋?”
“我早就瘋了,”修彌的手被拉開,強硬地攬住她的腰,低頭舔舐她的耳垂,聲如鬼魅,“我是被你一步一步逼瘋的。”
“你知道的,阿姊。”
灼熱的氣息噴洒在側頸的肌膚上,雲舒的呼吸聲也加重了。
這些時日她試過了玉勢緬鈴之類的玩意兒,可那些總也解不了身體的渴,再怎麼也去不了。
劉蒙倒是想自薦枕席當個入幕之賓,可他每每說起要封侯拜相,身體的那股勁兒就消了下去。劉蒙本身生的便不算好,久而久之地,她只要看見他便覺得清心寡欲。
送進來的面首們好看是好看,可一個個低眉順目的,看的人心煩。
側脖的紅痣被修彌吮著,雲舒的腳都被他撩撥得軟趴趴。
那廂他還在講話,手也不規矩地伸進她的領口:“阿姊,你總說我強迫了你。”
他用指尖捻起她早就挺立的乳珠,道:“分明是你拿捏了我。”
門還開著,雲舒怕還會有人來,剛想說進裡屋去,豈料修彌就放開了她。
他也不比她好到哪裡去,但還是強忍著抬手給她理了衣襟,把她額角的碎發撥到耳後,推開一步。
“阿姊,方才是我唐突,是我口出惡言,我錯了。”
“父皇殯天,若不許去五台山送葬,那牌位總是要立在宗祠的。”
雲舒看見他垂下眼帘,似是不敢再看她,聽見他說:“若是你要我去,那我便去,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會裝得很像的,你不要把我晾在這裡,”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隱隱有著委屈的意味,“阿姊,你上次說過幾天就來,可我等了兩個月。”
“我……也不求和你做些什麼,你就讓我看看你……看看我們的孩子。”
向來強勢的晉寧帝,如今也學會了委曲求全,在她面前低聲下氣。
他唇角下垂著,桃花眼裡瞧著有了氤氳的水汽,配著那宛若好女的臉,活脫脫像一個任人捏扁搓圓的包子。
見他提起孩子,雲舒也不好再苛責什麼。
她強壓下心頭的燥火,擺起了皇姐的架子。
“是我食言,”她將手搭上他的肩膀,避重就輕地說:“我以後會常來看你的。”
“今天既然來了,那多歇一會兒也無妨,侍從說你最近在畫畫,且讓我看看你畫得如何。”
“阿姊當真要看么?”修彌迅速地斂去了方才的表情。
“我看看你可有父皇一星半點的天賦。”
“好啊,我畫了不少,都拿給你看。”澹臺修彌含笑說道。
走到書案前的那幾步路里,雲舒還在想,他的笑容為何有一絲她參不透的莫測。
畫作能有什麼看不得的?
左右不過山水風光,花鳥蟲魚,或者也可以畫她的像。
看到他置於桌面的那幅畫時,雲舒的臉驟然紅了起來,耳根子火燒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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