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維爾!救我!”看著眼前彷彿從天而降的騎士,愛勒貝拉原本還強忍的眼淚洶湧而出。她跌跌撞撞地撲進奧維爾懷中,將呼救聲壓低到了只有他能聽見的程度。
這種地方,隨時可能有宮人和女官經過,如果被人看見她這副模樣,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因憤怒而渾身發抖的少年,立即扯下外袍,將公主衣不蔽體的嬌美身子一把裹住,橫抱起來。
而此時被情慾鼓動到理智全無的萊因哈特,似乎根本沒把奧維爾放在眼裡。當他紅著眼朝愛勒貝拉伸出手時,堅硬而冰冷的劍鋒瞬間抵住了他青筋暴起的脖頸。
“別殺他。”愛勒貝拉勾住奧維爾寬厚的肩膀,小聲哀求道。萊因哈特畢竟是皇子,刺殺他等同於謀逆,索洛斯家族勢力再強大,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滅頂之災。
看著二人親密無間的互動,萊因哈特的惱恨頓時達到了巔峰,他冷笑著捏住鋒利的劍刃,隨著奧維爾毫不退讓的壓緊,觸目驚心的殷紅鮮血順著銀色劍身滾落在地上。
“你活得不耐煩了?”這赤裸裸的威脅並沒有在少年陰沉的俊臉上激起任何反應,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愛勒貝拉一句話的事。只要她開口,他便會毫不猶豫地砍斷萊因哈特的脖子。
“哥哥,適可而止吧!”終於在溫暖懷抱中恢復了平靜的少女,轉過頭怒視著萊因哈特,厲聲斥道。
“如果父親知道你意圖強暴未成年的胞妹,壞了他與洛克菲勒大公嶺的交易,會有什麼後果,你考慮過嗎?”
萊因哈特一怔,他倒是真沒有全盤衡量過。無論如何,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搶走。但憑他現在的實力,還沒有絕對的把握與父親對抗。
即便皇帝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摩拉維亞帝國的政權還是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再加上世代統領著鐵血騎士團的洛克菲勒家,作為帝國的銅牆鐵壁,也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想到這裡,萊因哈特緊握著劍刃的右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被深深切入的掌心看起來已經是血肉模糊。
他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二人,目光中依舊充滿了瘋狂的偏執。
“走吧,奧維爾。”不忍再看下去,愛勒貝拉扭過煞白的一張小臉,輕輕蹭進了騎士肌肉緊繃的堅硬胸膛。
奧維爾周身不易察覺地顫抖一下,以盡量輕巧的動作抽出長劍,冷冷地斜睨了萊因哈特一眼,轉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才剛離開他視線這麼一會兒,就遭遇了這種事情,奧維爾胸中的自責與心痛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估摸著她快要回來了,泊在前廳的馬車裡卻不見她的身影,帶著焦急與思念在殿內各處逡巡了許久,不料卻意外撞破了皇子的醜行。
通過最隱蔽的路徑迅速回到愛勒貝拉的卧室,和泰貝莎簡單打過招呼后,奧維爾便閃身將她抱進房內,小心翼翼地放進床帳,又用柔軟的鵝絨被子緊緊裹住。
送熱水的宮女還沒進來,他還有片刻的時間與她獨處。
雖然是被冷落的王女,但寢宮內還是有諸多女官服侍著,奧維爾身為騎士,於情於理都是應該避嫌的,可現在的他,做不到讓愛勒貝拉一個人孤零零地瑟縮在房間里。
一想起她滿身的青紫淤痕,他幾乎要遏制不住噴薄而出的憤怒與悲傷,深邃明亮的漆黑眸子也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
可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只是個騎士,無力與王儲對抗。關於公主與洛克菲勒大公的婚事,他也有所覺察,但他還是阻止不了。
“別哭,都會好的。”眼前高大的少年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泣不成聲,像只被雨淋濕的狗狗。愛勒貝拉心疼地伸出滿是咬痕的白嫩胳膊,緊緊勾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脖子。
“你永遠會在我身邊保護我,對嗎?”少女帶著甜香吐息的低語悠悠吹在耳畔,奧維爾此刻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獻給她。
他急切地抬起臉,迎上那雙魅惑的淡紫色雙眸,用最誠摯的語氣毫不遲疑地立下誓言。
“當然!我的心,我的命,都是你的!”
在宮女們進門之前,床帳中的二人爭分奪秒的熱吻,幾乎令他們忘記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