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走後,陳芷夏一直認為,這牢,她是坐定了的。
她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沒想到幾天後就被放了出來。
是李朝保釋的她。
“沉木新呢?”陳芷夏雖然不清楚李朝現在是怎麼個意思,但起碼出來了,那可能是不追究他們的過錯了?
“我沒接到命令要管他。”李朝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問著她,“送你回去,還是把你送到律師那邊,到時候會出具一份和解書給你,沉總不會追究你犯錯的責任,簽字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什麼意思?”陳芷夏不理解。
她知道沉桓宇沒死,但沒想到沉桓宇會這麼簡單的就把這件事給算了。
“字面上的意思。”李朝眼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她,嘴唇一抿,說道,“你跟方慧然是雙胞胎姐妹,你知道嗎?”
陳芷夏想起那個時候方父方母問她要頭髮,想幫她跟方慧然去做個血緣鑒定的事。
原本是看在她跟方慧然長得實在是太像的情況下,才想著去試著做個鑒定,萬一能找到點他們相像的緣由。
現在,這緣由還真的是找到了。
那沉桓宇,是看在方慧然的面子上,所以才放過了她?
李朝看著她,對她這張跟方慧然長得極像的臉,覺得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在她跟沉木新被帶到警局后,他也跟著到警局做了報案記錄和登記把車子領回去。
車子開走的時候,他發現了方慧然的日記本和陳芷夏的手機。
本來李朝只是疑惑方慧然的日記本怎麼會在這裡,直到陳芷夏的手機來了電話,是方父方母打來的。
李朝沒有接,但是留了個心眼,想知道陳芷夏是怎麼會跟方父方母聯繫上的。
他暗中去查了一下,發現了方父方母去給陳芷夏和方慧然做了血緣鑒定,結果顯示她們倆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
回去后,他就把這個消息和方慧然的日記本交給了手術后剛蘇醒沒多久的沉桓宇。
他不知道日記本里寫著什麼,但沉桓宇趁著虛弱的身子看完后,整個人都變得明眼可見的不對勁,身上的那股生氣,又在慢慢消散。
直到剛才,沉桓宇才開了口,讓他把陳芷夏帶出來。
沉桓宇只提了陳芷夏的名字,他當然只保釋了她一個人。
陳芷夏看著李朝要走,她趕緊上前去攔人,“沉木新呢?我是動手的那個人,我都放出來了,為什麼不放沉木新!”
“我怎麼知道?你問警察。”李朝有點沒耐心,看著陳芷夏又要回去,才拉了一下人,“警察局裡鬧事?要是再進去,我不會再撈你的,能出來一個是一個,這都拎不清楚?”
“沉桓宇呢?我能見他嗎?”陳芷夏覺得也有點道理。
她能出來,肯定是沉桓宇放過了她,如果能求沉桓宇不針對沉木新,那就沒事了吧。
陳芷夏死死地抓著李朝的衣袖,拽的他煩躁。
“我問問。”他甩開了她,摸出手機去打電話。
其實沉木新要坐牢也就坐那麼一段時間而已,他現在更多的罪責是盜竊沉桓宇的那輛車,加上無證駕駛。
他現在的黑戶身份已經在被調查,相當於沉放做的那些事在被慢慢揭秘,對沉家和沉桓宇來說,又是一件需要處理的棘手事,等沉木新身份信息的事處理好后,也就追責一個無證駕駛,拘留個十天半個月而已,根本就不算什麼事。
但李朝懶得跟陳芷夏解釋那麼多,如果不是他們鬧出那麼多事,他現在用得著要處理那麼多事嗎。
他拿著手機,應聲了兩句后,說道:“沉總拒絕見你,他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讓人探病,他的情況很不好。”
確實不太好。
心臟那個時候傷口嚴重,差點要修補不好,本來沉木新來了,安排一個換心就沒事了,但沉木新沒來,幸好後面傷口還是修補好了,不過醫生建議還是換個電子心臟,或者之後馬上考慮做心臟再次移植的手術。
這些事都還沒跟沉桓宇說,就有了日記本跟陳芷夏跟方慧然是姐妹的消息,完全轉移了沉桓宇的注意力。
轉眼。
又過了兩天。
這兩天,陳芷夏每天各種找律師諮詢,跑警局裡打聽沉木新的消息,怎麼也沒辦法做到像李朝那樣,馬上就能把人給帶出來。
她正急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又接到了李朝打來的電話。
這一次,李朝說,沉桓宇想見她。
她被帶去了病房,看的出來沉桓宇的情況不是很好,那模樣,又像是隨時會死去似的。
沉桓宇看她走進來,視線有些虛晃。
陳芷夏不喜歡他看自己的這種眼神,像是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透過她找著方慧然的影子,在把她當成方慧然。
“沉木新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不放過他,他如果能選擇,也不會想出生的啊,你要怪怎麼不去怪你那個爸爸,你的不如意又不是沉木新帶給你的。”陳芷夏原本想忍,但還是忍不住。
“你說我是報應。”沉桓宇撫著方慧然的那本日記。
陳芷夏不知道日記怎麼到沉桓宇手裡的,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看過裡面的內容了。
“對!你就是報應,不是嗎?你還騙沉木新,說是他殺了人。”陳芷夏記得日記里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