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擺放的是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枯槁的年輕男人,細看之下,跟沉木新還有點像。
病床床頭被搖起了一些角度,男人靠躺在上面,無神的黑眸半睜著,空洞的有點嚇人,如果不是旁邊的心電監測儀上有數據在波動,陳芷夏都覺得這人已經死了。
“就站在這裡。”沉木新站在她的旁邊,點了點病床尾的位置。
陳芷夏按照他說的,挪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有很多的疑惑,很想知道沉木新給她一百萬后,到底是要做什麼。
進房間的時候,她都做好脫衣服的準備了,現在,就讓她跟這半死不活的男人對視?
難道是讓她照顧他?那沉木新這麼有錢,幹什麼不請一個專業的護工?
陳芷夏越想,越想不明白沉木新的用意,她只看著他走上前,掐著病人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調整了他腦袋靠後的位置,讓他那雙無神的瞳眸,可以更好的對上她的身影。
接著,她就看著他要離開。
“沉先生。”
陳芷夏叫住了他。
聲音很輕,帶著點戰戰兢兢,果然不是死去的方慧然,方慧然不會這樣喚人,她總是落落大方,對他說,“你是阿宇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弟弟。”
沉木新回神掃了陳芷夏一眼,在她發出疑問前,先出了聲,“你只要站在這裡,讓他看著你就行。”
陳芷夏看著他離開,看著房間門關上,只覺得空氣都在漸漸變得詭譎,特別是跟病床上的男人對上眼的時候,感覺毛骨悚然。
不過站了會兒后,她就冷靜下來了。
雖然奇奇怪怪,但只讓她站著,總比發生點別的事好好。
陳芷夏就在這房間里,站了一個下午,站到麻木的時候,看著沉木新帶著一個醫生回來。
醫生給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檢查了一下身體后,還看了她好幾眼,才對沉木新說道:“我現在也不清楚有沒有效果,不過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先這麼試試也行,說不定能激起沉總的求生欲,建議先用聲音多喊人,對聽力有點反應了,其他才好說,現在沉總眼睛對光照還沒反應……”
長得這麼像?沉總?
陳芷夏捕捉到了話語里的關鍵詞。
原來她是長得很像他們兄弟倆認識的某個人,那怪不得沉木新會願意給她一百萬,請她到這裡站著。
看來病床上的這個男人也是個情種,能靠她相似的外表,就跟求生欲掛鉤上,沉木新也真是一個好兄弟,為了自己親人的命,還想得出這麼荒唐的辦法來,陳芷夏猜,沉木新可能是哥哥,那種為情種弟弟操碎心的哥哥吧。
她心裡暗暗地想著,絲毫不知道,她的猜想,完全偏離事實,現在的沉木新看起來有多光鮮,以前的他在這個家裡,過的就有多不像人,他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好人。
醫生還在做檢查,沉木新已經讓陳芷夏結束了一天的站立。
她回到了安排給她的客房裡,揉著自己站到僵硬的膝蓋和小腿,給自己的父親打了電話,再次確定了下星期的手術時間后,才掛了電話準備休息。
剛躺下沒幾秒,她又坐起身來,朝房間門走去。
她覺得,還是得鎖門才行。
手剛捏上房間門鎖,剛準備擰上,房間門突然被打開,差點撞到腦袋。
陳芷夏趕忙往後一退,從打開的門縫,對上沉木新的身影。
濃重的酒氣飄進來,混著沉重的低氣壓,看得出,沉木新心情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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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珠珠啊,又是沒珠珠的一天嗎?好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