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也不知道李再安為什幺發脾氣,還把鞋架上的鞋子踢的灑落一地,膽怯的在門邊瑟縮了一會兒,直到看他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才猛然想起了什幺,一路小跑的上了樓,沒一會兒,拿著一張便箋跑下來。
便箋是弗雷□留下來的,大概的內容是說她跟著欄目攝製組去了薩爾瓦多,要在那裡給上了欄目的土幾個選手拍一些寫真,可要需要一周多的時間。
李再安看了便箋,沒說什幺,隨手扔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正準備讓勒克洛斯查一查這些可\\卡因具體是從什幺人手上銷出來的,勒克洛斯手中提著的行動電話卻先響了。
勒克洛斯拿著電話朝李再安示意了一下,見他點頭,才按下了接聽鍵,幾分鐘的交談之後,掛斷了電話,他對李再安說道:“盧娜她們去了傑丁斯的haddock酒吧。
” 李再安沒說話,他知道傑丁斯離著多蒙多特不遠,也是個小鎮子,至於說那個什幺haddock酒吧他就不知道了。
“跟在她一起的一共六個人,都是鎮上的,”勒克洛斯繼續說道,“不過也都不是什幺好東西。
其中一個名叫阿爾坎傑諾的,有一年半的吸\\毒史,之前就曾經因為吸\\毒而欠了麥勞斯一筆債,為了還上這筆債,他現在也幫麥勞斯銷貨。
” 李再安的眉毛揚了揚,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輕輕一晃,說道:“告訴麥勞斯,讓他今天晚上11點,帶人過來見我。
還有,給我傳下去,不管是誰,只要敢把貨賣給盧娜,我就剁他的手。
” 麥勞斯並不是莫里奧組織的人,而是屬於聖保羅的另一個販\\毒集團,如果放在過去,李再安說什幺人家都不一定理會,但是現如今,麥勞斯就算是再有想法,也得給這幺一份面子。
莊園別墅里找到毒\\品,這裡面的可能性很多。
可能是盧娜也吸上了這東西,也有可能是那個又吸又販的阿爾坎傑諾瞞過盧娜藏在這裡的,但不管真正的答案是哪個,毒\\品這種要命的東西都離著盧娜很近了。
不管是惡人還是善人,但凡是人,就會有正常的善惡觀念,毒\\梟販而不吸,也不會希望與自己關係親近的人去碰這個要命的東西,李再安當然也是如此。
勒克洛斯默然點頭,就在大廳里連續的打了幾個電話,李再安吩咐的事情基本上就辦妥了。
“還有一件事,我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了,你一會兒回聖保羅一趟,把利賽特給我找來,我有事要問他。
”掐了掐額頭,李再安有些心煩的說道。
勒克洛斯明白他找利賽特過來,可能同那些擠佔了莊園的無地農民有關,這種事情攤在弗雷□姐妹的頭上,肯定是解決不了的了,而李再安也不能用組織處理事情時那種血腥王脆的手段,估計也就只能找有著律師身份的利賽特了。
從多蒙多特回聖保羅市區路程不斷,接了命令的勒克洛斯沒有多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送走了他,李再安胡亂的吃了點東西,便在別墅里睡了一覺。
他這段時間幾乎是忙的腳後跟打屁股蛋了,連睡眠嚴重不足,這次來多蒙多特原本想著忙裡偷閒好好休息一下的,誰知道卻碰上了這幺兩件事。
下雨天睡覺實在是再舒服不過的一件事,李再安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都有些放暗了,看看錶,還不到下午五點。
瓢潑般的大雨不知道什幺時候停了,推開卧室的窗戶,隱隱感覺吹進來的風帶著幾分阻涼。
李再安穿著睡衣,躲在窗前點了一支煙,才抽了一口,就聽到緊閉的卧室房門發出一絲輕微的“咔噠”聲,緊接著,安娜的小臉從敞開的房門縫隙處閃現出來,小心翼翼的朝卧床上窺探了一眼。
看到床上只有翻開的被褥卻沒有人的時候,安娜似乎吃了一驚,緊接著才發現站在窗前的李再安。
“先生,先......生,勒......克洛斯先生......”將房門又推開了一些,安娜用極其饒舌且生疏的葡萄牙語說道。
李再安明白她的意思,肯定是勒克洛斯回來了,只是不知道利賽特有沒有過來。
無聲的朝安娜擺擺手,李再安將手中的多半截煙捲扔到窗外,轉身走出房門,還沒走到通往樓下的樓梯口,就聽到樓下的客廳里似乎有什幺人在發生著爭執。
爭吵的聲音不小,李再安朝樓梯口走的過程中,聽出其中有利賽特的聲音,而與他發生爭執的那個聲音卻很陌生。
李再安走到樓梯前,雙手扶著紅漆木的欄杆,垂眼朝樓下的客廳里看了一眼,只見客廳的沙發前面,勒克洛斯束手站在橫排沙發的一角,坐在他身邊的利賽特正與對面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中的中年人爭執。
中年人大概有五土出頭的年紀,大腦門,謝頂,一張滾圓的臉上布滿皺褶,就像是個霜打過的蔫茄子,或許是因為爭執的緣故,這蔫茄子此時還漲得通紅。
因為樓下爭吵的緣故,三個人誰都沒注意到李再安的出現,那個中年人兀自在滔滔不絕的說道:“……再沒有讓步的可能,這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
利賽特先生,你也應該理解我的難處,我畢竟是卡爾維拉運動組織的領導人,我要對我的組織成員負責,為他們謀求利益。
之前我們已經專門調查過了,弗雷□小姐擁有多蒙多特鎮1021公頃的土地,卻只雇傭了三千名工人,而且每個工人每月的薪水還不到100美元……” “是90美元,”利賽特打斷他的話,搶著說道,“而這樣的薪水在同樣的種植園裡已經是最高的了。
” “當然是最高的,這一點我不否認,”中年人頓了頓,緊接著便繼續說道,“但你必須承認,如此低的薪水就意味著弗雷□小姐的莊園里仍舊存在著剝削,而且是很嚴重的剝削。
另外,就我所知,弗雷□小姐得到這幺大片莊園的時間應該也不長吧?以她現在的薪水,恐怕要工作兩百年才能買得起這樣的莊園,對此她難道不想給出一個解釋嗎?” “呵呵,埃爾科萊先生,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卡爾維拉難道不是一個社會運動組織嗎?什幺時候擁有律政署或是調查局的許可權了?”利賽特不屑的說道,“弗雷□小姐什幺時候買下的這片莊園,如何買下的這片|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莊園,難道還需要向你們做個報備嗎?” “當然不需要,不過弗雷□小姐可是個公眾人物,如果這次的事情搞成糾紛,引來媒體關注的話,她總是需要對這些問題做出一個解釋的吧?”被稱為埃爾科萊的中年人似乎將之前激動的情緒壓了下去,他嗤笑一聲說道,“她準備怎幺說呢?是接受了一筆遺產還是找到了一個可以輕易拿出上千萬美元的富豪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