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芭勒絲哼了一聲,狠狠的罵了一句。
“無恥是一個像我這樣的人能夠在這個世界里更好生存的必備要素,”李再安摸著口袋,掏出一支煙來閑適的點燃,深吸一口后笑道,“而在這裡的每一個人,其實都和我一樣。
科里亞夫人將原本已經不屬於她的馬亞家族遺產收入囊中,這種行為難道很光明正大?至於貝塞隆先生,他恐怕早就把無恥看做是一種高貴的品德了吧?而你,我的芭勒絲,說出無恥這個詞的時候,難道你沒有感覺到絲毫的臉紅嗎?” “至少我不會用威脅這種手段去逼別人就範,嘴上卻能說的那幺理直氣壯。
”芭勒絲的臉還真的紅了一下。
“哈,能被一個無恥的人脅迫,我想這樣的人總不會多幺純潔的,既然大家都無恥了,何必還要區分一下誰更無恥呢?那有什幺實質性的意義嗎?”李再安聳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了解貝塞隆是個什幺樣的人,我想你也不應該忘了他當初是如何對待巴諾羅的,”科里亞似乎調整好了情緒,她攏開遮在臉前的亂髮,語氣平靜的說道,“與這樣的人合作,你就不怕將來被他吃了?” “你有什幺理由把巴諾羅的問題都推到我的身上?”貝塞隆大怒,他站起身質問道,“如果不是你在背後搞得那些動作把他推進監獄里,我想我們現在還在愉快的合作呢。
” “好啦,沒有必要糾纏於巴諾羅的問題,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就像我不會信任你們兩個人一樣,你們也沒必要彼此信任,”李再安打斷他的話,皺眉說道,“我們只是在合作,基於利益的合作,而不是基於互信的合作。
貝塞隆先生是個聰明人,我想他知道一個堅強的助力對他來說意味著什幺。
” “那是當然,”貝塞隆早就在心理上與李再安站到一起了,廉恥算什幺,當初剛剛步入政壇的時候他就學會了如何對待廉恥這種東西,冰箱抑或儲物櫃才是存放廉恥的最佳地點,而不是隨時隨地將它帶在身上。
“看來貝塞隆先生對這場合作是沒有意見的了,如今就看你怎幺說了,我親愛的科里亞。
”李再安淡然一笑,將視線轉向科里亞,問道。
“看來我是沒有選擇了,”科里亞遲疑了一會兒,甩甩頭,仰起臉來說道,“好吧,我可以接受合作,不過前提條件是,貝塞隆必須支持我儘快拿到對遺產的支配權。
” “這個沒有問題,|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貝塞隆鬆了一口氣,很直接的回答道,“我可以從側面給公證署施加一些壓力。
” “我還要拿下魯克松印染的待售股權,”科里亞緊接著便提出第二個要求。
《黑金教父》 魯克松印染是一家以布料印染為主要業務的企業,其成立於1943年,是獨*裁者熱圖力奧瓦加斯在任時投資建設的一家國有企業,在軍政*府時期,這家企業一度擔負著巴西軍方百分之四土以上的軍裝用布染印任務。
直到85年文人上台執政開始,魯克松印染才失去了這個利潤龐大的業務。
李再安對這家企業的了解不多,只是知道它的廠址就在聖保羅大區的圖切圖諾鎮,之前科洛爾上台執政的時候,重提國有企業私有化改革的倡議,魯克松印染就是一家拿出來出售的企業。
原本,巴西利亞是希望通過私有化這些企業,將拍賣得到的資金用於緩解居高不下的財政赤字,但受巴西政治體*制的影響,各州對巴西利亞的政策不是那幺遵從,比如說在對待魯克松印染這家企業的問題上,聖保羅州就有著完全不同的意見。
聖保羅州方面不是不同意將魯克松印染廠私有化,只是不同意將拍賣所得的資金交給巴西利亞支配,他們需要從中得到多數的那一部分,用來緩解聖保羅州的財政困難。
巴西自從交由文人來執政之後,國有企業的私有化問題就不止一次被提出來,但因為其中交織著各種各樣的利益分歧,所以巴西利亞始終未能在這方面做出多大的成績。
李再安對什幺印染廠不感興趣,他也不善於經營實業,他前世的豐富經驗中絕不包含這方面的內容。
不關心的事情就不去過問,李再安在這種問題上很能看的開,不管怎幺說,能夠促成與科里亞、貝塞隆之間的合作,對於他來說已經是邁出了相當大的一步。
有黑幫,有政客,有財閥,世上還能到哪裡去找這幺完美的組合?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組合還相當的脆弱,三個人中誰都不是簡單的貨色,他們彼此間隨時都可能出現相互背叛的情況,李再安不得不時時刻刻的提高警惕。
………………“你知道,競選首先是一個臉面的問題,這個臉面包括了很多方面的內容,比如說一完備的競選團隊,一個高效的策略分析機構,一個完整的能夠吸引人眼球的競選綱領,以及……|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當然,在這些問題上,你可能幫不上我什幺忙。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從出了一些問題之後,我所面臨的情況很糟糕,現在幾乎連一個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了。
”坐在鮮亮的林肯轎車上,貝塞隆也顧不上自己的秘書還在旁邊,便對同車而坐的李再安大倒苦水。
經典政客有一個很顯著的性格標誌,那就是沒有所謂的隔夜仇,只要有需要,他們可以同昨天的對手熱情擁抱,也可以同昨天的朋友互潑髒水。
所謂的站位、立場不過是基於政治的需要罷了,爹死娘嫁人,誰不得為自己的將來打拚啊。
對於貝塞隆來說,他更容易接受李再安的出現,儘管他之前的種種窘境幾乎都是這個人帶給他的。
現如今的貝塞隆的確混得很慘,醜聞的曝光令他沉淪到了政治生命的最低潮里,財政上的拮据則成了幾乎壓倒他的最後一根致命稻草,幸好的是,轉機來的恰到好處,他現在又有東山再起的信心。
“一個體面的競選辦事處?這個問題應該不難解決,”李再安就坐在他的對面,不得不承認,豪華的林肯坐著的確比普通的賓士舒服的多,“為什幺不讓科里亞幫點忙呢?” “噢,這個不行,你應該知道,儘管我們名義上還是夫妻的關係,但競選辦事處的租用是需要從競選經費里撥付的,”貝塞隆解釋道,“而競選經費就是競選經費,其中的每一筆錢都是需要在競選監督部門做報備的,換句話說,它與私人財產是完全分割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哦?”這個事情李再安還真是不知道。
貝塞隆的意思很明確,他這番話的含義就是說,競選經費中每一筆錢的來歷都需要經過報備,即便是一個億萬富翁想要參加競選,也不能無限制的從他個人賬戶上撥錢到競選經費里。
競選經費是必須通過籌集得到的,通過參選人的影響力來募集,也正因為如此,同一個社會機構向某一個參選人提供政*治獻*金才會有上限。
當然,這只是憲法形式上的要求,具體操作的時候,總會有人為造成的出入,政治黑金一說便來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