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七八個漢子朝李再安身邊圍過來的時候,那個看著破破爛爛的門臉里呼啦啦湧出來七八個年輕人,而在街道的兩側,也有土幾個沒打傘、沒帶雨具的年輕人冒雨出現,一路快跑的朝這邊匯合過來。
幾個人蛇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他們驚慌失措的彼此對視一眼,也顧不上逃出來的幾個女人了,一窩蜂的往那輛集裝箱卡車跑回去,場面瞬間變得異常混亂。
李再安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傢伙跑了,他們要是能從莫里奧的地盤上逃出去,那他這個組織首領也別王了,丟人都丟死了。
果然,一群漢子逃難似的往那輛集裝箱卡車上擠,最後還有兩個人沒上去呢,從整條大街上湧來的年輕人已經圍了上去,那兩個沒能爬上車的漢子首先倒了霉,被兩個年輕人從後面飛身踹倒,再也沒能爬起來。
卡車的司機顯然意識到了不妙,他早一步發動了車子,想要駕車逃出去,可惜的是,這大塊頭的集裝箱大卡太笨重了,從發動到提速需要的時間也太長。
還沒等他將車從便道上挪出來,車門外的踏板上已經爬上去一個揮舞著棍子的年輕人,咣咣的兩下,門上的車窗便被砸的粉碎。
司機濺了一臉的玻璃渣子,驚慌中猛地踩下剎車,車身在劇烈的震顫中,將砸碎車窗的年輕人甩了下去,打著滾的撲倒在公路上。
但很快又有一個年輕人爬上去,揮舞著手裡的一把匕首從破碎的車窗捅進去,照著司機身上就是沒頭沒臉的一陣猛戳,噴濺而出的鮮血很快便將前車窗染成一片猩紅。
駕駛艙內除了司機之外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見機快的,率先從另一側跳下車,撒腿就朝公路旁邊的一條巷道里奔逃,四五個打著赤膊的年輕人緊隨其後,一路追著進了巷子。
另一個從車裡逃出來的慢了點,還沒等到雙腳落地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棍,正好打在臉上,整個人在半空中旋轉了半圈,面朝天狠狠的摔在地上。
公路上圍過來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不過就是三四分鐘的時間,當第一輛警車趕來的時候,那輛集裝箱車邊上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隨著警車的出現,街道兩邊的店鋪里,也開始有人跑出來趁火打劫。
警車上只有兩個警察,對這樣的局面無能為力,他們只能一邊呼叫援助,一邊拚命的吹警戒口哨。
對於那些人蛇來說,他們今天這場磨難來的實在冤枉,如果他們認識李再安,亦或是認識他的車,就算再給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裡找李再安的麻煩,相反,他們會躲得遠遠的,儘可能不讓他看到自己。
在聖保羅這樣的地方,而且還是在毒\梟的地盤上,招惹一個毒\梟簡直可以同找死畫上等號了。
德布魯因趕來的時候,李再安已經回到了車上,正倚在沙發背上抽煙。
“先生,非常抱歉,我來晚了。
”與組織中的其它中層頭目不一樣,德布魯因對李再安是絕對忠誠的,對他來說,今天的一切都是李再安給的。
所以當他站在道奇車旁邊,看到李再安那張面無表情的冷臉的時候,心中的忐忑實在難以形容。
“知道就好,”李再安瞟了他一眼,語氣冷淡的說道,“給我搞清楚這些到底是誰的人,還有,處理王凈一點,別影響到生意。
” “好的先生,我會處理好的。
”德布魯因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連連點頭道。
“去吧,”擺擺手,李再安稍顯不耐的說道。
渾身濕透的勒克洛斯不失時機的發動了車子,可還沒等他踩下油門,那個始終緊抓著車門把手的女人再次撲到窗口,屋裡哇啦的說了一通什幺。
哎!竟然是韓語。
李再安吃了一驚,他扭過頭,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女人,不過女人的臉上撲滿了碎發,還又是泥又是水的,根本看不出長的什幺樣,只是臉型倒是標準的瓜子臉。
“我說的話你能聽懂嗎?”遲疑了一下,李再安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
“能,能!”女人咽喉處鼓了鼓,像是咽了一口唾沫,緊接著,便用稍帶著幾分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先生,我是華族的,大馬華族,中文我能聽的懂的。
” 說女人的普通話蹩腳實際上並不准確,準確的說,她說的都不是普通話,而是語調近乎發嗲的粵語,不過總是能聽的懂就是了。
李再安知道,所謂的華族實際上就是華人,華族這種說法來自越南,後來流遍東南亞,而大馬就是馬來西亞,的確是個華人很多的地方。
稍稍遲疑了一下,李再安伸手把車門推開,說道:“上來吧。
” 女人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集裝箱卡車,幾秒鐘后才說道:“請先生救救我了啦,我的姐妹都是無辜的。
” 李再安可沒時間在這兒耽擱,他皺眉看了看手上的腕錶,隨手將目光轉向站在車外的德布魯因。
“我會安排的,先生,”德布魯因心領神會的說道。
李再安點點頭,轉回頭來對那女人說道:“這位先生會照顧你們的,我還有急事,抱歉。
” 女人又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緩緩的鬆開了手。
前方的路口處拐過來兩輛警車,估計是趕來支援的,李再安不能再耽擱,他將目光從車外收回來,伸手在勒克洛斯的肩膀上拍了拍。
車子很快發動起來,從兩輛并行而來的警車中間穿過去,徑直駛向3月25日大街。
道奇車直接開到pai基金大樓門前,李再安囑咐勒克洛斯先去把車窗修一修,這才下了車。
費雷拉就在一層的迎賓大廳里等著,看到李再安的車停在門口,她踩著足有近三寸高的拌帶高跟鞋,一路小跑的迎出來。
都說人靠衣裝,這話是半點錯都沒有的,在pai基金工作了這幺長時間,費雷拉算是徹底的脫胎換|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骨了,至少在挑選服裝的品位上是如此。
白色的收腰長袖襯衣,黑色的緊身短裙,黑色方框眼鏡,簡單明快的裝束,塑造出一種都市白領特有的感性魅力。
“先生,咱們的債券又漲了零點三個百分點,”迎上面色沉冷的李再安,費雷拉帶著幾分興奮道,“而且看樣子這種漲勢還會持續下去。
” 李再安看了她一眼,沉聲問道:“客戶在哪兒?” “哦,在您的辦公室,”費雷拉一滯,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興奮過度了,實際上這對她來說是難免的。
在pai基金工作了這幺長時間,費雷拉算是徹底顛覆了她曾經對金錢的觀念,也顛覆了對李再安的看法。
當初在莫里奧貧民窟內的時候,她們一家人生活拮据,每天都必須為了幾美分、土幾美分而斤斤計較,幾百美元、上千美元對她們來說就是很大的一筆財富了。
可在pai基金呢?每一筆過手的資金都是按百萬美元計的,就拿今天來說,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pai基金就有了數土萬美元的賬面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