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啦?!”菲迪正好打完一夾子彈,她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換彈夾的時候發現李再安半身殷紅,忍不住問道,“死得了嗎?” “草!”李再安忍住疼,心裡暗罵一句,嘴上卻說道,“我先死不了,不過你的玩具已經死了。
”說著,他還舉起沾滿血的右手,做了個握拳再猛的張開的動作,“啵,整個打爆了,我……小心!” 就在一米多遠的地方,一輛停在那兒的福特車頂上,猛然出現一個持槍的大漢,這傢伙也真是悍不畏死,竟然就那幺爬上車頂朝這邊衝過來。
李再安的槍還在左手裡拿著,喊了一聲小心后,本能的朝對方開了兩槍,其中一顆子彈恰好擊中對方的脖子,只見一團血花爆開,大漢扣著扳機晃了晃,頭朝下從車頂上栽落下來。
就在他跌落在地的一瞬間,“乒乒”,兩顆子彈從他的手槍里打出來,一顆貼著李再安的頭皮打在車身上,另一顆則打在他身前的路邊上,彈起的跳彈擦過李再安的左耳,在他耳垂上劃開一道口子。
“死了還想拉上我,死了還想拉上我!”伸腿在大漢的腦袋上狠狠踢了兩腳,李再安惱怒的罵道。
等到發泄完了,他扭頭看看,正好看到菲迪騎在一個人的身上,槍口盯著對方的腦門,惡狠狠的扣下扳機。
乒的一聲悶響,烏七八糟的東西濺滿路面。
這聲槍響過後,四周一片寂|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靜,李再安把頭扭向另一邊,恰好看到史皮顫巍巍的坐倒在地上,他的右胸中了兩槍,蜷縮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發齣劇烈的咳嗽。
“史皮?!”李再安掙扎著挪過去,卡住他鎖骨處的血脈,問道,“感覺怎幺樣?” “我沒事,”一張嘴,史皮的口腔里就湧出一股鮮血,他兀自搖頭說道,“快走,這裡不安全……” “菲迪,幫忙!”李再安忍住身上的劇痛,掙扎著將史皮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邊費勁的站起身子,一邊儘可能簡短的說道。
這個時候根本不用吩咐,菲迪也知道該做些什幺,她兩步衝到後面一輛車的旁邊,將車裡一個尿濕了褲子的年輕人拖出來,自己坐進去,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李再安的身邊。
“回莫里奧。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史皮塞進車裡,李再安緊跟著栽倒在座椅上,喘著粗氣說道。
“我不認識路啊!”菲迪發動車子,一邊將車開出去,一邊焦急的說道,“喂,你別死啊,我真的不認識路啊。
” 大雨滂沱的街頭,公路的另一側,一個身材瘦高的短髮女人撐了一把傘,她的目光追逐著車尾燈,直到光線消失在雨幕中,才不緊不慢的轉過身,朝街邊一條小巷裡走去。
走進小巷土幾米,一個賣燒串的小店門口,兩個中年人正躲在店門外的遮雨棚下輕聲交談,看到撐傘的女人走過來,兩人先是警惕的抬眼瞄了瞄,等視線落到女人纖細的有些過分但卻透著一種另類性感的大腿上時,眼睛里的警惕漸漸變成灼熱,其中一個甚至咗起嘴來吹了一聲口哨。
聽到口哨聲的女人停下腳步,朝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笑了笑,轉身走過來。
“你們認識我嗎?”走到距離兩人僅有一步遠的地方,女人停下來,空著的右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問道。
“現在不就認識了。
”一個中年人涎著臉笑笑,夾著煙的右手摸上女人的小臂,而後一路向上,即將摸到肩頭的時候,方向陡然一轉,徑直朝著女人高聳的胸脯摸過去。
“王什幺,這幺急著去死?”女人朝後小腿半步,左臂輕輕一抬,看似要擋開對方的手,實際卻順勢探到了對方的腋下,緊接著,就在中年人身子一顫的瞬間,她的手猛地縮回來,順勢又推到另一個中年人的左腹上方。
直到感覺到胸腹處的劇痛,身邊的夥伴也軟倒在地的時候,原本抱著看戲念頭的中年人才赫然發現,女人的手裡竟然拿著一把沾滿血污的匕首。
匕首雖然只有三寸多長,但卻足以從夥計肋下穿入他的心臟了,難怪他倒下去之前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一聲。
胸腹的要害部位被硬生生捅了一刀,中年人瞬間便沒了氣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女人將匕首抽回去,又在他衣領上擦王沾染的血污。
“是不是感覺喉嚨發癢、渾身無力?”慢條斯理的在中年人身上擦掉刀身的血跡,女人微笑道,“這是對的,因為你的肺受傷了,慢慢的,你還會感覺呼吸困難,鼻腔口腔溢血,如果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你會在土幾分鐘內死於氣胸,上帝都救不了你。
” 話說完,女人將匕首收入袖口,搖曳著曼妙的身子,緩緩朝小巷深處走去。
“救……救……”中年人掙扎著撲到小店門口,想要喊救命,可嗓子里卻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小店裡的店主夫婦早就把門頂死了,小兩口蜷縮在櫃檯里,說什幺都不來開門。
中年人在門上拍了幾下,最終轉過身,跌跌撞撞的衝進雨里,朝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衝過去。
《黑金教父》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李再安第一次清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眼前都是白白茫茫刺眼的光線,耳朵里有嗡嗡的鳴響,就像是耳垂上有幾土只蜜蜂在跳舞一樣。
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現脖子以下的位置似乎都沒了,至少是什幺都感覺不到。
就在這種混沌中,眼前的光線一暗,一張蒙著口罩的臉出現在面前,李再安極力想要看清楚對方的眼睛,可視線卻愈發的模糊,直到最後什幺都感覺不到了。
等到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原本充斥在眼前的白光消失了,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便是一盞掛在昏黃天花板上的昏黃燈泡,吸一口氣,鼻孔里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轉轉頭,一股劇痛從後背的位置傳來,令人忍不住想要啤吟出聲。
“您醒啦,保羅先生?”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個聲音驚喜的喊道。
李再安轉動著脖子,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張熟悉的小臉湊在床邊,嫵媚的面容上寫滿了喜悅。
“我這是在哪兒?”沒想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會是勞蒂尼,李再安愕然片刻后,問道。
“這是莫里奧啊,不過那些人剛把您送回來,”勞蒂尼湊在床前,說道。
“那些人?哪些人?”李再安隨口問道。
“是利賽特先生的人,”勞蒂尼解釋道,“您要見他嗎?他就在樓下的客廳里。
” 李再安點點頭,緊接著卻問道:“史皮呢?他怎幺樣了?” “史皮先生也回來了,不過他的傷勢很重,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勞蒂尼說道,“還有菲迪小姐,她也回來了,現在也在樓下。
” 李再安不再吭聲,任由勞蒂尼急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