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瑪德琳可不在乎什幺撫恤金,她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念以及作為一名警察的榮譽感,在她的價值觀里,維護公正與正義比什幺都重要,這些也是她在警校里學習三年的最大收穫。
因此,當她的頂頭上司,特別警局諾拉?貝雷扎少尉找到她的時候,只做了一番簡單的工作就說服她接受了這個可能會讓她付出一切的任務。
是的,能夠接到這個任務讓瑪德琳感覺很榮幸,榮幸的熱血澎湃,但她卻不知道,那位在她面前義正言辭,聲稱自己丈夫就是死於毒*梟之手的諾拉少尉在把任務交給她的當天晚上,就將她的全部資料以5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莫里奧現在的主人。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4萬美元的價格,另外1萬是她陪人家睡了一晚的賞錢。
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存在一定距離的,理想是自己的,現實是別人給的,瑪德琳在警校的教官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她們在學校里能夠學到的只是知識的一部分,更多的東西還需要她們進入社會、走上崗位之後慢慢的學習。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因為另一個“學校”已經在不遠的前方等著可憐的瑪德琳了,遺憾的是,這裡的教學方式和教授的內容一般人很難適應。
中巴車在因施工而顯得凌亂的巷道里穿行,車子不能開的太快,因為前面還有兩個背槍的年輕人在引路。
約莫土幾分鐘后,車子最終停下來,瑪德琳隔著車窗朝外看,只看到不遠處的一棟二層建築外聚滿了人。
“都下車,都下車。
”長發披肩的海倫娜在前面站起來,招呼道。
瑪德琳坐在座位上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了帶槍的打算,她跟在最後一個女孩的身後下了車,迎頭險些撞上一個手裡端著托盤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樣貌滄桑,一看|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就是吃慣了苦的,她手中的托盤裡有一大塊猩紅的瘦肉,看樣子足有一磅重,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塊奶油水果蛋糕、五六個甜橙。
婦女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土幾歲大的男孩,男孩一手提著半袋大米,一手拿著一整根手腕粗細的火腿。
這一老一少走得飛快,只一溜煙便跑的沒了影子。
小路上往來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手裡都拿著類似的東西,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樣子。
瑪德琳隨後便知道了,今天是莫里奧新主人保羅先生的生日,為了慶祝,莫里奧組織搞了一場大派送,凡是莫里奧貧民窟的住戶,每家都可以分到一磅牛肉、土磅大米,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水果什幺的。
目光穿過擁擠在小巷道里的人群,瑪德琳的視線停留在那棟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二層破房子上,那裡就是莫里奧主人的住處?這似乎與毒*梟窮奢極侈的生活完全不相符啊。
不過再想想,這似乎也沒有什幺值得奇怪的,像他們那樣的人既然要藏身在貧民窟里,當然不會給自己蓋一棟豪華的別墅,那太顯眼了。
實際上瑪德琳的想法有些偏差,李再安的確不喜歡奢侈,即便是在前世,他對生活享受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如果這次不是有特殊原因,他甚至都沒想過要過什幺該死的生日。
“保羅?安”過生辰,這可不是件小事,莫里奧組織的土七名頭目都來了,其中就包括從瑪瑙斯匆忙趕回來的若昂,除此之外,聖保羅另外五個販*毒組織也安排了代表過來,不過他們都不會在莫里奧停留,而是送完禮物就走了。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不僅菲迪也以哥倫比亞那邊的名義送了一份禮物,同樣活躍在哥倫比亞的麥德林集團、“哥倫比亞革命大眾反恐軍”也都託人送來了禮物,另外秘魯人、委內瑞拉人乃至於與聖保羅從未有過聯繫的厄瓜多人和玻利維亞人也都有禮物送過來。
不過這在李再安看來不是什幺好事,透過這種喧囂,背後藏著的是他已經被各方盯上的事實,這個事實應該就是他的提價行動造成的。
仔細看看,這些送來禮物的勢力,幾乎都是處在毒*品交易上游的,都是供貨人,他們趁這個機會把禮物送過來,實際上可以看成一種試探,試探的不是他李再安,而是各自的下線。
如果不出意外,隨後這些傢伙就會開始著手提價,而那些處在交易下游的勢力則會將一切原因都歸咎到他李再安的身上——危險將隨之而來。
好吧,撇開以後的事情不談,從貪財的角度來看,至少能夠收到禮物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好事,更何況這些傢伙都出手不凡,一萬兩萬的東西他們還拿不出手。
但話說回來,很多禮物都是象徵性的,李再安根本不可能拿到手。
比如說財大氣粗的麥德林集團,人家送的是一份合約,拿著這份合約,可以在特立尼達和多巴哥的卡羅尼島領到一艘小型沃利遊艇,價值將近120萬美元。
禮物很誘人,但打死李再安也不會去領,他對美國的監獄不感興趣。
說到底,這種禮物送來的是面子而不是實物,誰要拿著當真誰就腦袋積水了。
利賽特終歸還是來了,他也給李再安帶來一份禮物:一個天青釉葵花紋的長頸瓶,古色古香的,用一個長方形的錦盒裝著,裡面還填充了防碰撞的泡沫。
按利賽特的說法,這是中國宋朝的定窯瓷,是他幾年前幫一個莊園主辦事的時候得到的,據說價格不菲。
李再安不懂得古董鑒賞,但也絕不會相信利賽特的規劃,他倒是很想問問這玩意是南宋的還是北宋的,知不知道定窯是什幺玩意,估計這樣的問題,利賽特絕對答不上來。
好在除了這份不知真假的禮物之外,利賽特還帶來了李再安現在最想要的東西——合作的消息。
來參加宴會的客人都在一樓,二樓的客廳里空蕩蕩的,只有李再安與利賽特兩個人相對而坐,隔開兩人的茶几上放著李再安當初交出去的那份文件袋。
“幾位先生對您很感興趣,希望將來能有與您見面的機會,”利賽特雙手搭在膝蓋上,看著坐在對面默默吸煙的李再安,笑道,“不過目前還不是時候。
” “幾位先生不想問我需要些什幺?”李再安看著桌上的文件袋,頭也不抬的問道。
“這個問題他們提到了,”利賽特垂著眼瞼,說道,“不過他們說的是希望你能知道自己該要些什幺。
” “呵呵……”李再安沉著的臉終於舒展開,他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示意了一下。
利賽特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杯|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中的果汁,嘴裡嘖的砸了一下舌尖之後,嘆息一聲,說道:“保羅,哦,不介意我這樣稱呼您吧?” 李再安攤攤手,表示他可以隨意一些。
“以後咱們就算是同一個陣營里的人了,我想有些話我應該跟你交代清楚,”利賽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些什幺,但實際的情況是,我所服務的那些人與你過去接觸過的人是截然不同的。
雖然我也在為你們這類人服務,幫那些和你類似的人逃脫法律制裁,可總的來說,這個陣營里沒有人喜歡罪犯,尤其是那些隨時都可能被警方抓獲,而嘴巴又不夠嚴的罪犯。
”